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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是!”碧晴依言匆匆而去。
    秋月回到曹舒院内的时候,齐卓梁方才携着一身的倦容回府。听得秋月如此告诉,他一碗热茶尚未入喉便匆匆与曹舒一齐往芦雪院赶。
    沉寂了许多日的芦雪院一时间成了全府上下最为热闹的处所,几位嫔妃闻询亦匆匆赶了过来。
    温卿月神色憔悴地躺在榻上,全身上下唯一有血色的地方也仅是脖子上的那一处勒痕,一如破布娃娃一般没有生气。
    管清和来后,诸位嫔妃便被请到了外殿,殿内只余齐卓梁与曹舒二人。不多会,温卿月自缢身亡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府,幸灾乐祸者有之,兔死狐悲者亦有之,本是花好月圆的中秋十五夜,于王府内众人而言却是个不眠之夜。
    只除了齐卓梁与曹舒。
    温卿月身死的消息是他们有意放出的,他们一致认为只要温卿月还生活在王府里,这次勉强救得了她,下次就不那么幸运了。唯一能救得了她的,便是送她出府,二十来岁的人生大可从头开始。
    空棺简单地下葬也不过是半天的功夫,在回府的路上曹舒骤然想起曾经与时行言的既望之约,便邀齐卓梁一同前往。齐卓梁只觉得曹舒简直胡闹,但拗不过她几番软磨硬泡,还是答应了下来。
    两人换了一身便服,两日前上街时曹舒又置办了几套男子的衣饰以备今日。她换上了一件水墨色长衣,将头发整齐地套在白玉发冠之中,活脱脱一清秀书生,连齐卓梁看了亦不禁叹道,“清秀书生一出阁,能弯几个是几个。”
    “啧,我诚挚邀请你加入我们诗钟社。”
    “得了吧,我可没那个兴趣。”
    知道齐卓梁便是这个脾性,曹舒将头微微一偏,“行了,走吧。”
    约莫行了个把时辰,马车方才稳当当地停在惘游园正门前,今日的车夫不是别人而是最让曹舒放心的顾温文。
    诗钟集会虽未开始,院内早已几乎座无虚席,只除时行言身旁还留有一位。
    一见到曹舒,时行言便起身招呼到,“贾兄来了。”
    “时兄,”曹舒径直向时行言走去,并不忘向他介绍身后的齐卓梁,“这位是我自幼相交至今的朋友,腹无点墨,随小弟前来一凑热闹。”
    “贾兄的朋友在下自是欢迎备至,”时行言朝齐卓梁作了一揖,“在下时行言。”
    “齐卓梁。”
    在这个通讯极度不发达的朝代,除了通缉犯才有可能被人和名四处张贴之外,皇室中人甚少有人当真识得,便是能唤出皇子名讳的人也不过凤毛麟角,是以齐卓梁几乎没有多加思索便透露了自己的真名。
    而时行言此人齐卓梁已听曹舒念叨了一路,如今一见倒能和曹舒所描述的对应起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只是曹舒对时行言的那份熟稔令他心生不喜,他微蹙了眉小声朝曹舒道,“我们坐哪?”
    “就这儿啊。”
    曹舒话音刚落,柳昶书已派几个小厮在曹舒身旁多加了个桌子,他亦面带和煦笑容地向他们走来,“行言虽不说,但还是盼着贾贤弟来的。这不,特意将他身旁的位置为贾贤弟留着——”
    “……”齐卓梁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着身旁男装扮相的曹舒,真被他说中了?
    曹舒倒并无那般想,在她看来她与时行言是有着共同爱好而交与的朋友,这于这一世只有齐卓梁和秋月两个可以说说体己话的她而言是很难得的。是以她神色自若地笑道,“多谢时兄了。”
    众人坐定后,柳昶书始将香点上。此次诗钟的主题乃是“应、归”七唱,经过众文人一番才思尽洒、相互品读后,时行言以一对“久扣柴扉人始应,长询古道雁方归”重回了榜首。
    “时兄好才思,小弟着实佩服。”曹舒微侧着身子向时行言道喜,齐卓梁咬着后牙槽,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话说道,“马屁差不多得了。”
    “把你的对子捂好了,作为你挚友的我丢不起那个人。”
    齐卓梁下意识地双手将对子捂上,须臾之后又忿忿摊开,“我哪里有那么差?”
    不过他适才还是自觉地没有将作品呈与众人观摩,方正的正楷字力透纸背,上面却留下了一首白得不能再白话的对子——
    组团钢枪无人应,落地成盒凄惨归。
    第18章 龙阳之好
    琴声悠扬地从里间传来,流淌于惘游园每个雅士的心间。齐卓梁亦提起了兴致,侧首往里间望去,却只能瞧见微风扬起帘子的一角时露出的青纱裙摆。
    一曲终了,余音仍旧绕梁,使人沉浸其中。一雅士不由得赞道,“冰清小姐琴技愈发高超了。”
    此言一出,众人亦是纷纷附和。
    “诸位谬赞了,小妹不过偶来助兴罢了,也只敢在诸位仁兄跟前献献丑。”柳昶书起身笑道,面上不乏有几分骄傲。
    他这妹妹无论样貌亦或者才思,皆不下达官贵人家的女儿,只可惜父亲不过是个师爷,妹妹的婚事便这样高不成低不就地悬着。而他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