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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诗钟社的初衷亦是为了从中为妹妹择一称心夫婿,可妹妹偶来抚琴却仍未遇到她命定之人。
在众人的谈笑中柳昶书的妹妹掀开帘子走了出来,微风过处飘来一阵齐卓梁颇为熟悉的清香。他猛一抬头,恰好对上了柳冰清微怔的神情,那神情中还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欣喜。
柳冰清与在场雅士已是相熟,是以略过了与众人的寒暄,径直走到齐卓梁身边,浅笑道,“公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在下齐卓梁。”出于礼貌,齐卓梁先告知了自己的名字,而柳冰清的芳名他想他已经从几位文人的口中得知了。
“清儿,你们认识?” 柳昶书见状问道,不由得多打量了一眼一直静默着坐在角落里的齐卓梁。
他从未见过妹妹以如此眼神看人——
柳冰清对兄长报以俏皮一笑,“我想,现在就认识了。”
在兄长与兄长的诸位朋友身边,柳冰清褪去了前些日子初遇时的拘谨,倒多了几分灵动与俏皮。柳昶书吩咐小厮再在齐卓梁身边加张桌子,从诗词歌赋到风花雪月再到人生哲学,几乎都是柳冰清找着话题。齐卓梁原本只是礼貌应对,后来剑眉逐渐舒展,也渐渐融入了话题中。
曹舒不意竟在此处遇见柳冰清,明明上次来时她并未出现。她频频拿眼瞧齐卓梁,他却是与柳冰清“渐入佳境”而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开心。那日柳冰清河灯上写下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等字句不断在她心头萦绕,甚至有如魔咒般烦得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为何两次都如此之巧合?曹舒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是受封建迷信荼毒的唯心主义者。
齐卓梁本是记着曹舒前几日对他的警告,但一个女子的面子并不是如此好驳斥的,更何况曹舒亦与时行言相谈甚欢无暇顾及他,如此要求未免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且平心而论,齐卓梁对柳冰清并无像对府上那些嫔妃那般排斥,因为柳冰清最初认识的便是他,而不单单是他身体的原本宿主。
入秋后白昼相较半个月前骤然短了一截,等到天空完全罩在黑幕下的时候方才有雅士陆续离场。
“你走不走?”曹舒站起来后象征性地询问了尚未起身的齐卓梁一句,未待他回答便又冷淡道,“我在外边等你。”
言罢,她便和时行言一道走了出去,只给齐卓梁留下了两道并排的背影。
那夜在河岸相遇,柳冰清注意力悉数放在了齐卓梁身上,今日亦然。直到曹舒跟齐卓梁说话时,她才向曹舒处简单地望了一眼,但仅凭这一眼也不至于让她认出眼前清秀的书生便是那日与齐卓梁同行的姑娘。
“公子的朋友?”
“我娘子。”
柳冰清惊得花容失色,声音不由得微扬了些,一张俏脸也由红转白,“公子有龙阳……”
“嘘——”齐卓梁当即伸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状,“她不喜声张,姑娘还请低调些。”
却说曹舒与时行言一同走出,虽一直笑着,但却有用力过猛之姿态,笑意也不达眼底。至分手时,时行言忽道,“贾兄今日好似心不在焉,可是有何心事?”
“啊?没有吧……”曹舒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一定很是难看,但她还是扯了扯嘴角,“一路上马车颠得小弟晕乎乎的,有些没缓过来。”
时行言点点头,往马车处望了一眼,“还不知贾兄家住何处?”
“城内,”曹舒言罢又觉得有些简短,又客气相邀道,“在长安街上,时兄得空到小弟府上一叙。”她亦是知道时行言家住城郊,甚少入城内,才会就此作请。
“一定。”时行言温润一笑。
第19章 物色兄弟
而这时齐卓梁方才步了出来,却直接略过曹舒径直朝马车走去。与时行言作别后,曹舒后脚亦上了车,眼眸微阖的齐卓梁自她上马车后双眼便一直闭着,作假寐状。
马车内的空气犹如凝固住了一般,二人心里都攥着一股气,好似先开口说话的人就落了下风。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颠簸剧烈,分坐在两侧的曹舒一个不小心便往前扑去,眼见着就跌倒在地,但还是被齐卓梁一把拉了住——
“谢了,”曹舒生硬地挤出两个字,等了片刻未得回应后还是忍不住将话题引到了今天的诗钟会上,“人都走那么久了,还念念不忘呢?刚不还挺能讲的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惜字如金了。”
齐卓梁这才凉凉地瞥了曹舒一眼,到底是谁念念不忘?还请人到府上一叙!
“我也是怕你和时行言相处了半天好不容易培养起的那一点文人气息,回到我这就全崩盘了不是。”齐卓梁反唇相讥,他脑海中可还映着时行言夺得榜首后曹舒捧臭脚的模样。
“我在和你说柳冰清的事情,你这阴阳怪气讽刺谁呢?”曹舒怒极反笑,心中却充斥着酸涩的委屈,“看来我这王妃当不了三日,就要退位让贤了。”
“我和她别说八字没有一撇了,就连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