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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桌面上通缉令的画像感叹:“到底还是弄到江湖人身上了……不过这回这通缉,京兆尹府弄得还真是有鼻子有眼的,证据确凿,好几个小厮都这么指认的……似乎挺有道理的?”
“呵。”一旁的郭林嗤笑了一声,侧过脸白了一眼一脸莫名的袁青:“你以前见京兆尹府破案抓人这么快过么?”
“呃……”袁青挠了挠头:“你是说……不对劲儿?可那不是刘府的人自己指认的么……那刘茂之早年丧妻没有再娶,整个刘府就他一个主子,他这出了事儿,也只有不甚亲近的伺候的人的话能……”
“你也说了,不甚亲近的人。”穆长戈插话进来微微眯着眼睛:“朝廷官员与江湖人历来是不互相来往的,就这有什么私下交情也多半藏着掖着……按京兆尹府的这描述,这通缉令上的人数次跟刘茂之在书房密谈,不让任何人靠近,来去匆匆又不留姓名……既然搞得这么神秘谨慎了,又如何会大大咧咧在刘府一群根本不会武功的下人面前露了脸?这脸露的还这么彻底连画像都能画得这么精细。”
“可不?少将军说的是。”郭林接了一句之后又瞥了一眼恍然大悟状的袁青:“京兆尹这案子查得太过顺利了,反倒处处都是破绽。”
“京兆尹府已经倒过去了。”穆长戈眼中精光一现:“这位府尹大人的履历往来要好好查查了。刘茂之看来只是个小卒,但这位府尹大人地位怕也不高。再往上……”
郭林和袁青神色一凛。
“少将军。”郭林看了看穆长戈若有所思格外沉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少将军可还有……其他的担心?”
穆长戈深吸一口气:“指明凶手是江湖人固然可以转移放在朝中官员身上的视线,但……这次京兆尹府的动作太急了,正如你所说,都是破绽,如此仓促……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别的意图。”
比如……
穆长戈想到了近日来屡屡因为此案发生冲突的官兵和江湖人。
还有……
那日在刘府遇到的那对神秘的男女,穆长戈至今没有查到踪迹。
☆、二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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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躺在地窖内的干草上,腿上先前被鸩踢断一直没有医治的双腿隐隐作痛,胸口被人一刀洞穿的伤口只做了简单的处理止了血,愈合极慢,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疼。
血衣教曾经的二长老躺在干草上,看着地窖内唯一跳动着的不算多明亮的烛火,有些颓然的眼里却还燃着点儿微弱的神采。
这时,地窖入口传来响动。
二长老心中一紧,连身上腿上的疼痛一时间都有些忘记了。
从地窖入口走下来的正是常棣。
二长老,或者说血衣教内的很多高层都是见过常棣的真面目的,但是自从两年前常棣杀死前任窦教主自己登位教主之后,再出现在人前的时候就始终戴着半边银色面具。而在这次血衣教内乃至周边许多小门派势力之中掀起腥风血雨的教主更迭中,常棣以雷霆手段灭了不少人的口,血衣教的高层更是彻底大清洗过一次……那之后,曾经见过常棣真面目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如果不是两年多前得了前任窦教主的吩咐提前潜逃出来蛰伏,他这个见过常棣脸的人也应该在那场动乱之中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算有幸提前逃脱,没有直面那场吞噬无数人性命的血腥动荡,此时的二长老对于常棣的出现仍旧抱持了最大的警惕和……恐惧。
暗红的如同凝固血液一样颜色的衣摆从简陋的土制楼梯上一点点滑下,地窖内昏暗的烛光映在银色的面具上,透出的光反而带着些冷锐的锋芒。
蜷缩在干草堆上的二长老打了个哆嗦。
常棣在二长老面前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将手里的一张轻飘飘的纸随手丢了过去。
慢慢在半空中转了几下,落在二长老捆着纱布却还有些渗血的胸口。
二长老长大了眼睛看着常棣半边面具下微微勾起的似笑非笑的嘴角,觉得那里面带着浓浓的讽刺。
二长老心口一紧。
“不看看?”
仿若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二长老又是一个瑟缩。
他又紧盯了常棣片刻,忍着伤口的疼痛抬起手去摸胸口落着的“纸”,借着地窖里的烛光——
“咳咳咳咳咳咳!”
二长老剧烈地咳了起来,紧抓着那张“纸”的手颤抖着,另一只手按在了伤口又有撕裂之状开始往外渗血的胸口。
他眼睛瞪得很大,眼底一片通红。
“之前忘了告诉你。”常棣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二长老狼狈的模样,语调低沉而又平缓,其中还隐隐露出一两分带着恶意的笑意:“刘茂之死了,在你告诉本座他消息的当晚。”
“你!”
顶着二长老的怒目,常棣慢慢悠悠地道:“你胸口这刀是鸩捅的。”
二长老怔了一下,眼睛发直了好半晌,猛地回过神来之后,眼睛比先前还要红,挣扎着要从干草堆上爬起来,伸手成爪朝两步外的常棣抓了过去——
常棣退了半步躲开二长老的手,像是没有看到二长老此时有些癫狂的模样,仍旧有些云淡风轻地继续道:“是你自己终究心底信不过他。”
二长老因为先前的动作从干草堆上跌落下来,胸前的伤口撕裂开,断掉的双腿腿骨处也传来一声脆响,疼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