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53

      悠然泉音。
    太后浑身一震:“放肆!”
    瓷盏轻落到唇边,齐璟略微一抿,又气定神闲放下,“母后既然来了,不妨说说打算如何做,是向父皇求情,以他太上皇的身份求朕饶赫连岐一命?”
    他轻笑,透着淡淡的不屑:“若是如此,母后直接和儿臣说不是更好?”指尖一叩一叩,缓慢敲在桌面上,他敛眸慢声:“又或者,母后其实是想拖延赫连岐斩首的时日?”
    一听此话,太后的心直直下沉,下一刻又见他修眸一掠,沉缓道来:“譬如,太上皇崩逝,二十七日国丧期暂禁重刑。”
    掩盖在广袖下拿刀的手微微颤抖,往昔风韵雍容的脸上颜色瞬息凋零,太后喘息稍促。
    他说的一字不错,紧要关头,她的确只能利用太上皇的死,延缓赫连岐的生,待之后再另想他法。
    只是没想到,齐璟心思缜密至此。
    太后摆出威势:“你休得诬陷哀家!不论何时,皇帝首先是人子,你这是忤逆,是不孝!”
    许是这话触碰到了某处底线,齐璟幽澈的眸中骤然生寒:“人子?”
    唇角笑痕尽显嘲讽,他点漆般的眸子一瞬间似沉入海底,带着噬人的寒意霍然抬眼。
    他冷冷盯住她:“二十多年前,赫连家是如何怂恿太上皇谋逆,你们是如何以莫须有的罪名陷害宣明帝,你又是如何私囚傅柔,待她诞下腹中胎儿,夺子弑母,还需要朕亲自提醒你么?”
    当年的事,除了亲信,知情者皆被她暗中毙了命,全然没料到这些话会从他口中一一道出。
    太后惊恐,勃然大怒:“一派胡言!皇帝今日这般作为,是要与自己母后决裂不成!”
    讥讽挑了挑唇,齐璟起身,那令人心悸的目光锁视于扶靠床榻的女人,他一步一步,缓缓逼近:“朕的母后,二十四年前不就已经被你一杯鸠酒逼死了么?”
    瞳孔猛得一缩,太后呼吸一刹紊乱,他果真是知道了什么!
    齐璟将她惊愕慌乱的神情看在眼里,“你终生难孕,不得子嗣,故而假孕骗过太上皇,将傅柔刚出生的孩子收到自己膝下抚养……”
    太后彻底紊乱,目中狠毒之色骤厉,她声音压抑极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璟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住,眸光一低,右手轻轻把玩转动着左手拇指的玉指环,嘴角满含玩味:“傅柔的贴身丫鬟逃脱在外,七年前你查到下落,赶尽杀绝,但你没想到,她还有个女儿吧,”眼皮一掀,眸光似刀剑刺向她:“知道所有的一切。”
    七年前,七年前……
    连翘就是在七年前入的宫……
    难道她就是那丫鬟的女儿……
    太后顿然恍悟:“连翘!她是你安插到哀家身边的?”随即注意到他左手拇指傅家祖传的玉指环,刹那间,她忽地全相通了,咬牙狠狠道:“原来你七年前就知道了!”
    齐璟左手一握,将玉指环攥入掌中:“你说的不错,皇帝首先是人子,”他冷峻的面容绷紧,眼底骤然凝聚戾气,凛冽的声音乍响旷殿:“杀我双亲,灭我国族,这血海深仇,朕既为人子,是该向你讨回来了!”
    太后气急败坏低吼:“是哀家撺掇太上皇陷害宣明帝又如何,傅柔是哀家杀的又如何!”她忽而笑了:“他们确实是你身生父母,那又如何?哼!假若没有哀家,你早随那傅柔一并去了,还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能当上皇帝吗!你该对哀家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齐璟不语,俊眸扫过,冷冽似冰凌。
    “想揭发哀家,为他们报仇?”她朱唇勾起傲慢的笑:“呵,你可要想好了,事情一旦败露,你真正的身份传了出去,前朝余孽,你看你这皇位还坐不坐得住!”
    殿外电闪雷鸣,殿内灯影凌乱,大雨骤然倾泻,将所有一切都催逼得急促混沌。
    齐璟敛下眼底阴鹜,面无表情剜视她:“朕没兴趣陪你玩同归于尽的戏码。”
    他冷隽的声音透过重重风雨,一字一句,迫人生畏:“还有,朕的女人,不是你们赫连家能随意碰的,不管是从前,还是未遂,你们伤害姒儿的,新仇旧账,不如今夜就一起算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考验狗子男友力的时候到了
    第82章 媚煞
    骤雨瓢泼, 疾风狂乱有如厉鬼嘶鸣,雷霆霹雳, 道道震天撼地, 在巍峨宫殿的红砖重瓦上万钧翻滚。
    太后从他生冷的语色中思缓过来,“难怪哀家一直忖不明白, 你拼死也要护着云姒的意图, 却原来是对她动了真感情,想不到还能有人让你这么上心,”扬在嘴边的笑逐渐变得狰狞:“好, 这可真是极好!哈哈哈!”
    她笑得乖张, 在这电闪雷鸣的深夜愈显古怪。
    不知是死到临头最后的猖獗, 还是笑里另含他意。
    太后浑身散发着放肆嚣张,骤然间电光劈闪, 刹那映亮她如血腥红的华服,也明澈了齐璟眸中那丝不屑。
    他眉眼间的淡漠静静流露,仿若只是在赏玩一件不足为道之物:“有件事, 要多谢你。”
    男人幽邃的嗓音缓缓传来, 太后一滞, 笑声戛然而止。
    齐璟薄唇掠起一弯轻蔑的痕迹:“朕还犯愁要用什么理由替姒儿解决了候府,亏得你出手, 诓骗云姮下毒, 拖了整个永安候府下水,倒是省了朕不少心思。”
    那张鲜有岁月痕迹的脸,在他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慢慢开始僵硬, 太后死死盯住他,神色隐隐泛出不安。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