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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是个醋缸。”
马车辚辚地在官道跑起来。
郝春睁圆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瞪着月南华。
月南华又漫然地啪嗒一口,雪白假面后猫儿眼珠子轻转。“有件事你须知道,我月氏国不禁男子与男子成婚,也不管合婚前双方是否有过旁的情人,但这婚后……”
月南华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这婚后嘛,就算是本国主,也不敢背着国夫偷吃的。”
嘶!
郝春就跟被毒蜂子蜇了般,火速把袖管放下,遮住雪脂般的好皮.肉。
“哈哈哈哈!”月南华叼着烟斗大笑,颇有兴致地欣赏郝春的窘态。欣赏完了,还戏谑地补了一刀。“本国主合婚前花名在外,花街柳巷里头,多有本国主足迹。再者,我在接任月氏国之前,出身于黄金不羡城,麾下暗卫数以千计,哦忘了与你说,本国主率领的教派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
郝春警惕地看着他。
“应天与我月氏族人盘踞的地界相邻,江湖上也多有走动,听说……本国主的教派,在江湖中被称之为魔教。”
嘶嘶!
郝春觉得今儿个他啥也甭做,净光顾着倒抽气儿了。这位月氏国国主打哪儿冒出来的?净缠着他不放!
多年纨绔习气到底留了影子,郝春掸了掸手,一脸嫌弃地对月南华道:“您这烟能不能消停会儿?熏的慌。小爷我这肺经不好,受不住。”
倏地一支尺余长的白铜烟斗点住郝春腕骨,在寸、关、尺三部脉口如同灵蛇般抖了三次。
“滑脉如珠替替然,往来流利却还前。”月南华施施然地笑了一声,雪白欢喜面后神情诡谲。“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恭喜侯爷、贺喜侯爷,侯爷你……有喜了。”
滑脉是大夫口中妇人家的喜脉,郝春再纨绔,也晓得月南华这是在耍他。他忍了忍,又忍,终于忍不得了。腕骨猛然一翻,叼住那杆白铜烟袋,在奢华的车厢内猱身而上,扬眉厉声笑道:“老子去、你、妈!”
作者有话要说:
月南华:侯爷,你有喜了?
郝春:老子还是个处!=(╯‵□')╯︵┻━┻
预告一下,下章攻受即将喜相逢hhh
第22章 狭路相逢
黄金车内案几锦褥齐全,宽敞到足够五六人同乘,郝春暴起的一瞬间脚尖倒旋着踢向月南华右肋,两只修长有力的手如同索命的五爪金钩扣住月南华咽喉。车内案几上叮当乱响,被他凌厉的腿风带的震荡不休。
月南华不闪不避,电光火石间那张雪白假面后的猫儿眼甚至还笑了一下。
随即耳旁呼呼风声起。
郝春只觉得眼睫下数道白光闪过,脚尖似乎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恰好敲在他脚踝骨,一阵钻心疼痛沿着小腿筋脉爬入心口。伸出去的双臂恰像是特地送予人就缚的,缠绕在一处,左右手完全被制。
“你!”
郝春怒不可遏。
月南华单手锁住郝春双臂,另一只手缓缓地将烟斗凑到嘴边,啪嗒一声,从欢喜假面后喷出一口袅袅白烟。
“不服气?”月南华隔着袅袅白烟轻笑着道,“武功还行,与本国主么……大概也就隔着十七八层楼的距离。”
狂妄至极!
郝春心里头骂了一万句粗口,无奈眼下受制于人,只能用力瞪着月南华,半晌憋出干巴巴的一句。“你、你有本事放开我,与小爷我到马车外头再打一场。”
月南华悠悠地乜了他一眼。“本国主我三岁习武,四十年无人能出我之右。哦,这句是你们应天的话,或许我说的不通。这么说吧,普天之下能凭武功胜得我的人,不幸还没出生。”
郝春一双明亮的丹凤眼内怒火熊熊。“呸!”
“哈哈哈哈,”月南华大笑,缓缓地松开郝春,却又在同时点了郝春膻中穴。“别乱动!动了,气血乱流,与你身子骨有害。我且有话问你!”
郝春在他说“别乱动”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强挣着一口真气,右手背青筋暴突,倔强地伸向月南华……的胸口。
月南华怔了怔,随即失笑。“侯爷,你这算调戏?”
随即不动声色地化解了他的攻势。
“你且乖乖儿的,”月南华说着顺势用白铜杆烟斗又封死郝春周身大穴,假面后一双琥珀色猫儿眼精光流转。“待本国主问完了话,再动手不迟。”
这下郝春全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瞪着一双丹凤眼听他往下说。
“本国主听说,永安帝一心痴迷于你们的程大司空,竟是不打算要子嗣了。”月南华闲闲地喷出口白烟,笑了一声。“本来嘛,这也是他们俩的私事,旁人无从置喙。但他是帝君,按照你们应天的规矩,帝王家不可无嗣,永安帝如今……据说不得不从宗族里头挑个合适的,以便今后继承他帝君的位置。”
郝春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
不料月南华非得把话题引到他身上,讨人嫌地轻笑道:“本国主又听说,你身上流的原本也有秦氏宗族的血。你的生身母亲,据说是秦氏皇族女。”
郝春下意识瞳仁微缩,气息凝滞了一瞬。
月南华立即了然。“果真,传闻永安帝对侯爷你甚是宠爱,想必也有这一层。”
“国主多虑了!”郝春冷着脸,硬邦邦地道:“小爷我只是个末等侯,连封地都没,国主所言,你爷爷我都不敢听哩!”
他突然间改口,从小爷到了自称月南华爷爷,摆明了挑衅。
月南华又怔了怔,斜叼着烟斗仔细审视他。足有十息后,才轻轻地嗤笑一声。“你怕。”
肯定句。
并不说为什么,也不说是郝春在害怕,但只要不是个聋的,都能听明白月南华的意思。
郝春拼命屏住呼吸,胸腔子那口气却喘不过来,眼前视线突然凝滞,仿佛有人用米胶黏住了一般。
“你看,本国主不过是随便说说,侯爷你就这样害怕!倘若到了长安城,你们那位帝君当真提起,你还不得当场昏厥?”月南华笑的十分欠揍,雪白假面后只露出双琥珀色猫儿眼与两片一翕一合的唇。“国不可一日无君!你们那位帝君,怕是早就有了这念头,只是没与你提起罢了!”
郝春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随便他怎么说,反正不开腔。
月南华似乎也不介意,闲闲地又道:“本来嘛,你们选谁做帝君,与我月氏国也没甚大干系,可谁叫本国主我找了个小国夫呢?他青春尚好,我却已不再年少,这去路一事,多少得规划起来。”
郝春眼珠子动了动。他倒从没关心过月氏国国主年岁几何,在永安帝登基后,这位月氏国国主曾来过几次长安,听闻其容貌美艳,看起来就像是永远的二十岁。原来已经老了吗?
郝春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