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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剧烈颤抖着,猛地凑近前去吻郝春。
“侯爷……今夜,咱俩好一次吧?”
第55章 ——
郝春承认自己是被蛊惑了。陈景明与他昔日梦中那个如玉美少年太过相似!暗香楼里的小倌儿花名也唤作如玉,但哪及得上此刻扑入他怀中的这个人。
这个人……嘿!这家伙,情动时两道入鬓长眉微蹙,下颌仰起,一双点漆眸中叫军中烈酒染成了血色,如红宝石那样耀眼。最难得的是,陈景明此刻仰望着他、绝望地喃喃地吻他,眼底眉梢俱都噙着灼烈情意。
从没人这样深情地仰望过他,似乎视他为毕生孤勇。
郝春心头那簇小火苗啪地一下被他点燃,低头慨然地回吻,边吻还边口齿不清地嘟囔道:“好一次就好一次!”
谁怕谁啊,不就是小爷我废一次鞭吗?
郝春这样想的时候,两颗雪白小虎牙微露,一双秋水丹凤眼内流露出惯常的漫不在乎。
这厮依然凉薄至斯!
陈景明恨恨地咬上郝春两瓣饱满的唇,双臂用力缠抱着他,恨不能将这厮绞杀,然后一点一滴地,糅杂入自身骨血。
他再不肯放过郝春。
两个人四条腿,几乎缠成了藤蔓,拖曳过黄沙地面。
“都、都一边儿去!爷这儿不须尔等伺候。”郝春身前挂着个身形颀长的陈御史,走到帅帐时一身衣衫差不多都被揉烂了,见帐子前竟然还有几个没眼色的在持戈巡夜,顿时火冒三丈。“没看见小爷我的夫人来了吗?啊?爷今儿个要……嗝,要洞房!”
郝春与陈景明俱是一身酒气,两人搂抱着,脸都红彤彤的,是个男人都晓得怎么回事了。
几个巡夜兵都低下头,拼命忍笑。“是,将军!”
半盏茶后。
郝春终于如愿地将人弄到帐内。刷地一声,帅帐内帘钩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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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
郝春大字型躺在床内等着被伺候,眼波儿微乜,懒洋洋道:“你须想清楚。爷现在不是那个备受帝宠的人了,虽然还顶着个平乐侯的名头,但在秋日宴上闹了那出后,陛下与大司空都恼极。”
陈景明似乎醉的厉害,竟头也不抬,修长手指微颤,只顾着竭力地从怀里掏出个纸包,仔细抠挖。
“咳咳,怎么说呢,”郝春见这家伙压根就没抬头瞅他,担心这家伙压根没听见他在说啥,只得又咳嗽两声,提高嗓门道:“你想清楚了!当日里,你我二人订亲原本是你巴望着我、爷当时爵位比你尊贵,可现如今……”
陈景明终于把纸包上的麻绳抠开,里头是一支柔软玉膏,旁边还放着条极细的红丝。
“现如今,如何?”陈景明提着手里那根丝线,摇摇晃晃地扑到床前,呼地撞开平乐侯府特供的雪白鲛绡软帘子。他大半个身子笼在鲛绡帐内,俯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郝春,鼻息声促急。“侯爷你又悔了?”
郝春愣了愣,抬眼见这家伙已经面红耳赤满脸难耐的模样,倒忍不住笑了。他摊开手脚,咧嘴露出两粒小虎牙。“你今夜既然忍不得,要做小爷的人,本也没什么。但爷现在不得帝心,咱俩这桩婚事,指不定于你陈大御史就是个拖累。明儿个一早等你酒醒了,可别怪小爷欺负你喝多了。”
陈景明俯身痴痴地望着他,鬓角额头俱是细汗,哑着嗓子,也笑了。“我毕生所求,不过就是侯爷你。我悔甚?”
缓了缓,又道:“只望明儿个一早,侯爷你莫要悔。”
最好别喊疼。
陈景明来时曾特地在长安请教过恩师程怀璟。程怀璟是干元二十三年的头甲首位,毕生未娶妻,男子的那天生玩意儿,他就没机会用上过。恩师程怀璟自打少年时便常伴帝君枕侧,这男子间该如何行事,恩师最熟啊!
入宫那日,陈景明觍着脸撩衣跪在恩师身前,头都不敢抬,话语却极其放肆。道,老师,我想与侯爷作夫。
程怀璟当时表情如何,陈景明觑不见,耳内却听见一声极悦耳的轻笑声。
你要与他作夫?
是。
为何?
陈景明攥着双拳,脸皮涨得通红,蓦然抬起头大声道,那厮阅人无数,若是与他为妻,那我与他沾过的旁人又有甚区别?所以我要做他的夫,我要他毕生都不能忘了我!
程怀璟微微俯身,殷红薄唇轻启,唇边挂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倘若,他因此会恨着你呢?
陈景明又攥了攥拳,随即拧眉决然道:便,宁可让他恨。
程怀璟沉默片刻,然后冲他招手,轻声道,你且过来,寒君,为师教你如何行房……如此这般,才能让他毕生都忘不得你。
陈景明膝行而进,凑耳到恩师身前,就听见恩师密密地叮嘱他该如何如何,脂膏少不得,酒、尤其是军中烈酒少不得,再多弄些乐子。譬如,弄一串儿南海的珠子、几支毛笔,又或是根韧性极强的丝线。
陈景明到最后只听得脸颊火一般烫,耳尖子却竖直了,半个字儿都肯错漏。
就是昔日在陈家祠读书时,他也不曾这般认真。
“侯爷,”陈景明借着军中烈酒壮了胆,单膝跪在床头,俯身压下去。“让……下官先伺候侯爷。”
唇是凉的,舌却滚烫如火。
郝春忍不住被他烫的打了个激灵,刚想开口阻止,却见那个历来如冷玉般不可亵渎的陈景明抬起头,点漆眸内神光幽幽,望着他,静静地笑了。“下官是第一次,若是伺候的侯爷不舒爽,还烦请侯爷忍耐。”
“啧,行吧。”
话都叫这家伙说到这份上了,他要是再啰嗦,未免有点不近人情。郝春自认是个很懂的男人,当即又仰躺下去,唇角微歪,舒爽时忍不住又咧嘴露出两粒雪白小虎牙。“哎我说,陈景明你丫不是真第一次伺候人吧?”
怎地手段这样老道。
陈景明见他放松了警惕,心内大定,点漆眸内微微露出点不明显的笑,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编。“嗯?侯爷怎地就觉得,下官不是第一次?”
郝春龇牙咧嘴地笑,刚想调笑句,就是暗香楼内的小倌儿也不及你陈大御史,冷不丁陈景明低头咬了一口。
“嘶!”郝春疼的忽地坐起,汗咻咻地发怒,一把推开他。“你丫属狗的?!”
陈景明仰起头,薄唇边仍沾着些许血丝,松墨烟般的发耷在鬓角,垂了一缕在郝春身上,笑得格外凉薄。“侯爷这一身都是旁人的印子,下官气不过。”
……得,亏他刚才没把小倌儿如玉的名字说出来。
郝春龇牙咧嘴,又是疼,又是好笑。他上下瞅着陈景明。咦?鼻端突然嗅到股极浓郁的异域香丸味。他挑眉笑了笑,依然是那副欠x模样。“哟呵,陈大御史今儿个还特地备了香?什么香丸子,拿来给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