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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
张林不情不愿地走到门口,张嘴还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推出去、贴着鼻子关上门。
世界终于一片清静了!
我简直忍不住想唱歌。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徐彰打回来的电话。
“喂,李医生,我还有十分钟就到。”
“到什么?”我脑子一片空白。
“到你家呀……你刚才不是说在等我嘛。”
——我去!
“那个……徐彰,我们还是晚上见面吧,这点儿人夜总会也不开门啊。”
“那得看谁去,”徐彰得意地笑道,“星光城老板是我朋友,我打个电话,待会一准儿给你开门。”
我败下阵来。
——正所谓是自作孽不可活……周六大早上的跑去卡拉OK,这种淫靡颓废的生活大二之后我就没干过了,没想到今天居然再次重温!
“不过你要嫌早,咱们就先去粤香楼喝个早茶?”徐彰道,“夜总会的酒水点心肯定及不上饭店的精致了。咱们喝茶聊聊天,等下午一两点正式开门了直接杀进去。”
“那……也好。”
我还能说什么呢?一样都已经麻烦人家过来了,喝早茶总比大清早唱歌强啊。
……
过不多久,徐彰果然到了。
我下楼的时候小心翼翼、鬼鬼祟祟,生怕张林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看没想到一路下来连个人影都没碰着,想是真的走了。
徐彰看见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情愉悦。他在这里来往了几次,保安都已经认识这张脸了,也就没像之前那样的严防死守,所以这次竟能直接走进二道门迎我。
“你起得可真早……”他笑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睡呢。”
“对不起啊,我吃错药了。”我由衷地觉得徐彰认识我真是件挺倒霉的事。
“没关系,挺好的。早起的鸟儿有约会么,值了!”他嘻嘻哈哈跟我打岔。
我跟着他上了车。徐彰一踩油门,身边的景物开始纷纷倒退。
路边的花草一片狼藉,偶尔可见树木被横腰折断、倒在地上,想是昨夜的那场暴风雨造的孽……然而早晨的太阳又淡又暖,我沐浴在初秋的晨雾里,满鼻子吸进来的都是清新干净的味道,心里突然有点感激大自然的这种暴虐更替。
“你在想什么?”徐彰从后视镜里瞥了我一眼。
“我在想经历了坏的之后,往往就都是好事了吧……”
“啥?”
“没什么,我在胡说八道。”我朝他笑笑,“抱歉扰你清梦,今天的开销都算在我头上吧。”
“那怎么行,明明是我约你出来的啊!”徐彰断然拒绝。
我知道他不愿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掉谱,也就没多说什么,心里缺想好了待会怎么抢先把账结掉。
“话说你那朋友挺义气的啊,这么一大早的就来给你送东西。”
“什么朋友?”——我背上的汗毛突然“嗖”地立起来了——“你在说什么?”
“就你那老乡啊……”徐彰似乎没get到我语气的变化。“我刚从在楼下等你的时候,还跟他聊了会儿。挺好一人,长得也帅。”
“……”
“他还把我当做你男朋友了,”徐彰哈哈一笑,“我说我倒是想啊,可李医生就是看不上我呢。”
“……”
“他跟你关系很好吧?这种事儿你居然也跟他说。”
我僵在那儿不知怎么回,既不能说“啊,他是我老铁”,也不能说“这人跟我没关系”——没关系怎么能大周六上我家来啊?还能认识徐彰?
“李医生,你朋友也是当医生的么?”
“哦不是,他是……老师。”
不知为什么,听别人聊起张林总让我有种隐私被侵犯感,我决定马上结束这个话题。
“你好好开车,别光顾着说话。”
“我高兴么……”徐彰嘟囔道,“平时你都那么忙,好不容易出来一趟。”
“我忙你找其他人啊,”我心不在焉地回他,脑子里却在想张林的事情,“我三四天一个夜班,闲下来还要做课题、查资料,真没什么时间出来。”
“没关系,我等你就是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玩得起来的。”
我愣了下,茫然侧过头。徐彰忽然抿紧嘴唇,沉默了下来。
第61章 原配上门
因为总觉得亏欠了小朋友,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尽量谈笑风生、没话找话讲。徐彰也很配合地接着话茬,虽然偶尔安静的时候还是能看出隐隐的失落。
喝过了早茶我们就去唱歌。
星光城老板余广洲是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人很够朋友。看见我俩直接就要给免单,被我和徐彰制止了。
“别了哥……你刚开张,老免费不好。”徐彰道。
“谢谢你还带朋友来捧场,客气什么。”余广洲爽朗地一笑,“饮料水果随便点啊,今天算我的。”
人家老板那么热情,再拒绝好像也不礼貌。我们只好谢过余广洲,跟随侍应生走入了一间包房。
“哥?”我歪着头看看徐彰。
“那个……我以前跟他好过一阵子。”房间里灯光昏暗,也看不清徐彰脸到底红没红。
我轻轻一笑——小子年纪不大、情史倒挺丰富,估计也是圈子里的活跃人物。不过上震区追男人这种事,普通人还真干不出来。
徐彰弄了些吃的,一屁股坐到我身边就开始点歌。我本就是来陪玩的,看着他屁股上装滑轮似的扭来扭去、一会儿又跳起来吼几嗓子,只在边上笑眯眯地听。
“李医生,你也唱啊!光我一个人太没劲了……”徐彰嘟囔着把点歌本递过来。
“我不会唱啊。”
——说实话这可真是为难我,多少年不进卡拉OK包间的人了。平时顶多也就听小护士们在那儿哼哼几句,外面流行什么歌一概不知。才三十出头的人,其实跟个小老头儿没两样。
“骗人!”徐彰唱得兴奋了,把外面罩衫脱掉,拿着歌本帮我找。
“这首《男孩》会唱吗?”
“不会。”
“李荣浩的《年少有为》呢?”
“不会。”
“都不会啊?那挑首老的……《死了都要爱》会不会?音阶老高了,过瘾。”
——死了都要爱?
念医科的孩子都明白,死了就死了,还爱个屁啊……不过这首歌倒是大学时候常听,唱完估计嗓子得成破锣。
“那个……要不你挑首周华健的《朋友》吧。”我投降,决定满足一次小朋友的心愿。
徐彰一听歌名就有点气馁,估计之前满心希望跟我情歌对唱来着。
我拿起话筒走到大屏幕前面,徐彰在下面用拨浪鼓给我打节拍,还时不时打呼哨赞美当粉丝,我边唱边看他在那儿自嗨,心里还蛮感动的。
一曲完毕,我坐回沙发。徐彰过来亲热地搂住我胳膊,“没想到你唱得那么好听,又被我发现你一个优点!”
“又不能当饭吃……”我失笑,“哎,你怎么不接着唱?歌单都空了。”
点播机自动放起了慢歌,中心舞台因为没有人灯光骤暗,整个包房的气氛突然像极了幽黑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