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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院,多多少少带了些罗曼蒂克的感觉。
    徐彰靠得越来越近,把一颗脑袋搁在了我胸口的地方。我就担心他这样,想下手推吧,怕伤害他自尊心;任他继续发挥吧,又过不了我自己心里那一关。
    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包房的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一个侍应生说了声“打扰”,走进来将手里的托盘轻轻放在茶几上。
    徐彰看到有外人,马上条件反射般地坐坐好。
    “这什么呀?”
    “是本店的招牌烧烤。”
    “我好像没点这个吧?”徐彰疑惑地挠挠头。
    “这是赠品。”
    “你们老板真太客气啦……”徐彰一听马上高兴起来了,盯着盘子里的烤鱿鱼流口水。
    “哦,不是我们老板,是隔壁53号房间的客人送给您的。”侍应生答道。
    “53号房间的客人?”徐彰一愣,转回头看看我,“我今天没约别人呀……难道是认识的?”
    我看到那道经典招牌菜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无端受人恩惠,徐彰已经出去查看究竟了。我七上八下地坐在那儿,暗自埋怨是不是想太多了。
    过了一会儿徐彰跑回来,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
    “李医生,你那老乡好像也来唱歌了……”
    (一颗心有如自由落体——这回彻底踏实了。)
    我站起来就往外走,徐彰跟在我身后,低着头不声不响。
    “在哪一间?”我问。
    徐彰指指右边的包房。
    我心头火起,一个健步冲过去推开了门。
    包房内一样的灯光幽暗。前面大屏幕上有两个男女在你侬我侬,音响里传出自动播放的不知哪首爱情口水歌,靡靡之音让人昏聩。
    沙发上半卧半坐着一个男人,两脚伸开直顶到了茶几腿儿,却不是张林是谁?!
    “嗨……”他懒洋洋打了个招呼,伏在沙发上没动。
    “你在这里干嘛?”——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来唱歌……不犯法吧。”
    “……”
    “烧烤味道怎样?据说是这里的招……”
    我走过去一把揪住他领子,分分钟就要再次上演对掐大戏。幸好徐彰在边上眼明手快,一根根扒着我手指头迫使我松开。
    “他跟我在说话,关你什么事儿了?”张林一点也不领情,两道冷冷的目光射过来。
    “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么……”徐彰劝道,“况且要打也别在这里打,这是我朋友做生意的地方。”
    我冷静了下,忍住怒气。
    “不是让你回家么,干嘛跟踪我?”
    “自己男朋友跑去跟别的男人吃饭唱歌,你让我怎么回家?”
    真是两句话就能让人跳起来……
    徐彰竖着耳朵,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立刻警醒,盯着张林仔细研究。
    我实在受不了了,让张林跟我出去把话说清楚。
    “李医生……”徐彰恋恋不舍地望着我。
    “李医生……”张林非常欠揍地冷笑一声。
    “你等我一下。”我跟徐彰交代了句,然后一把抓起张林的胳膊,拽住他走出门去。
    ……
    下午来得早,这会儿天还亮着。
    张林被我狼狈地拎到大街上,身上衣服都扯乱了。
    “你到底想怎样?”我放开他。
    “没怎么样,我要领你回去。”某人固执地说道。
    ——金色的夕阳从街那边照射过来,张林的双颊看上去红彤彤的、异常鲜艳。
    我微微一愣神,心思飘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骗我是吧……”张林低声道,“那人都跟我说了,根本没有这回事。你根本没在和他交往。”
    “你怎么了?”我问,“是不是发烧了?”
    他紧紧盯着我,沉默不语。
    有时候我也恨透了自己的心软——比如说像现在这种情况,明明应该当机立断一脚把他踢开,可我就是做不到。
    “你测过体温没有,是不是昨晚淋雨淋得?”
    “不知道。”
    “快回去睡觉吧……你脑门上看起来都可以煎荷包蛋了。”我转过身,狠下心不理他。
    张林摇摇晃晃过来拉我。我一甩手,他踉跄后退险些摔倒,从来没有这样衰过。
    我特么……
    ——跺跺脚,只好又过去把他扶住。
    “病成这样还出来盯梢,您挺有精神呵!”
    “老婆不省心,我有什么办法?”张林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街上?!”
    “不信,你不会的。”
    我突然很感激父母从小对我的教育。对付这种人,这时候只有靠个人修养了。
    然而拖着个人高马大的张林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又不好意思去麻烦徐彰,于是只得拿手机叫了辆车,准备把他送回家。
    “地址!”我没好气地问道。
    “**路215号,临江宾馆……”——此刻是下午五点半,按着体温节律,估计热度已经上去了。
    我齁着腰把地址告诉前排的司机,刚想关车门,整只胳膊被牢牢拽住了动弹不得。
    “你还要回去陪你那个小男朋友?”张林的声音很虚弱,手上的力气却一点不含糊。
    “撒手。”
    “我不……你送我回去。”
    我满头黑线——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把自个儿作出一身病,现在还降龄到了学前儿童。谁说三十好几的男人不是如狼似虎呢。
    “——你撒手,我坐另一边。”
    张林听说我也跟着去,顿时气消。手是松了,可两只眼睛还不放心地粘在我身上,生怕我中途反悔逃跑。
    我从左边车门上车,吩咐司机可以开了。
    这一路上张林倒是没怎么骚扰我,只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到了宾馆,我把他扶进二楼的房间、放倒在床上,这才想起来给徐彰打电话通报情况。小朋友再次展示了他善良的品质,一听说张林病了,马上主动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不用了,谢谢你。”我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就是有点发烧,先看看再说吧。”
    “倒也是,你是医生嘛……”徐彰的语气微酸。
    “对不起啊……说好今天陪你的。”
    “没关系的,照顾病人重要。”徐彰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他……是不是就是那个张林?”
    我一顿。
    “嗯。”
    “哦……我知道了。”
    ——那头了然地挂上了电话。
    第62章 口是心非
    病来如山倒,和身上有多少肌肉块完全没关系。
    此刻的张林就像条煮熟的鲑鱼,皮肤红通通的、躺在床上虚弱地连说话都没力气了。
    我拿体温表塞进他嘴里,过会儿拿出来一看,39度9——很好,再往上努力冲一下就可以直接爆表了。
    “你躺着,我去给你买药!”
    我几乎是带着怒气说的这话。张林点点头,用微不可及的声音问了句“那你还回来的对吧?”
    我听了有点心酸,禁不住眼眶发热,头一低匆匆出门。
    到药房买了退烧药,我又去附近的饭店买了点清淡有营养的食物,满满兜兜两大袋子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