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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外来客,宴清不大了解原身的过去,江父江母从来没表现出一丝异样。本来以为原身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比较自闭沉默的女孩,才没什么朋友,甚至连个打招呼的同龄人都没有。
当时她还觉得这样挺好的,一来要跟着江父出海捕鱼没时间玩耍,二来她已经过了和十几岁女孩一起捉迷藏的年纪了。
现在看来,是有特别的原因。
那些被人忽视的小细节,走在路上看到的若有若无的眼神,都有了得到解释的理由。
思索间,江父已经解开船锚,宴清帮忙清理打扫昨天捕鱼时留在船内的水渍。
这时隔壁离得比较近的一只渔船的主人走过来,是一个和江父差不多年纪的微胖男人,他看了一眼江父的船,昨天停在这里回家时,江父还没从海上归来,现在他的渔船和江父的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微胖男人嘴忽的往下拉,像是爆炸的锅炉般,大声怒喊:“草,这码头那么大,你停哪不是偏停在我附近啊。”
众人忙碌准备的动作停住,眼神往他们身上瞥,一副看热闹事不关己的态度。
微胖男人气得嘴歪眼斜,江父有点尴尬说:“码头都停满了,只剩下这个有点挤的位置。”
旁边的渔民开始起哄:“江浩渺,你们不是兄弟吗?是兄弟停在一起多亲近啊。”
“是啊是啊,兄弟还介意这?”
“都是一家人。”
江浩渺急促地呼吸,把手上的木桶啪地丢在渔船上,瞪着一双金鱼眼说:“瞎嚷嚷啥,下次停你们旁边去,看你们还说的出这话来!”
“别把霉运带来我家就谢天谢地了。”江浩渺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
江父沉默地加快动作,小渔船离岸愈来愈远,似乎离那些恶意也愈来愈远。
这一天江父的话比往日更少,拉网捕鱼的动作比平时更快速,他佝偻着背,汗水从额间鬓角的白发落下,手臂上拉动渔网时不断鼓起的肌肉想要证明什么——他们家虽然运气差,但并不是背负诅咒的人家。
可是,等到夕阳西下,江父和宴清仍旧只捕到了五条比目鱼,连小半个木桶都没满。回去的路上,一排海鸥在幽暗的天空白云之下一掠而过,远远传来空旷寂寥的声音。
江父低着头,拎着桶走上海岸,陆陆续续满载而归的渔民看到他空荡荡的木桶,发出毫无顾忌的嗤笑声。
宴清心中很不是滋味,看着江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她没有回家,而是调了个方向,往礁石处走去。
远远瞧见那四个小男孩跟昨日一样在寻找缝隙里的海鱼,她快速上前,拎起小辫子后脖子处的领口,微压着头对上他惊慌的眼睛:“你说的\039;倒霉鬼\039;是怎么回事?”
小辫子离地悬空,脚丫子扑腾乱晃,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口出连声尖叫:“你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经过这几月的锻炼劳作,宴清手臂的力气比之前更大,抓个小孩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见他反抗,她摇动手臂,小辫子便剧烈地抖起来。
嘴上气势凶猛,身体却胆小如鼠。
他不敢和宴清作对,瞅了一眼不甘不饶的她,扁着嘴巴说:“我说我说,你快把我放下来。”
宴清放下他,却仍是抓着他的后脖子。
“爹和娘跟我说过,你出生时就是霉运附体,之后你家再也捕不到更多的鱼了。”
小辫子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她的神情,发现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后,松出一口气来。
其他小男孩眼观鼻鼻观心,看她没发脾气,叽叽喳喳地补充:“我爹和我娘也说过,你出生前江叔还能捕到很多鱼呢。”
“说你是倒霉鬼,是受了海神的诅咒。”
“还说你爹和你娘就该把你扔了!”
宴清:“好了,不用说了。”
四个小男孩整齐地闭上嘴巴,看架势对她的话言听计从。
得到这些背景信息,宴清回家后,想着既然这是个玄幻世界,讲不定原身还真是倒霉体质,假如这样,她还要呆在这个家里继续完成女孩的嘱托吗?或许离开,才是对这个家最好的照顾?
宴清感到头秃,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
回来后掀开被子一看,从早上到晚上,小鱼依旧咬着旧裤子,位置压根不曾有任何的变化。
积压在心头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宴清扑哧笑出声,笑得越来越大声,捂着肚子说:“你怎么跟个二傻子似的。”
小鱼圆滚滚地仰着,发出绵长的“嘤——”
别看声音软糯,可他的眼神似乎在说:愚蠢的人类,我要吃了你!
宴清寻思着都整整一天一夜,离了水也没吃东西竟然还活蹦乱跳的,真是生命力顽强的生物啊。
她的手心痒难耐地伸出来,在他光滑的鳞片上一掠而过,冰凉的触感,是属于海洋的温度。他似乎被惊到了,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仿佛在说:别碰我!滚开!
虽然作为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