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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木头带人放火烧了王府,站在烈火中的楚沉远远看着木头,对方目光疏离又冷漠,看得楚沉心口发闷,几乎喘不上气来。
    “殿下,殿下……”重阳见楚沉一直在梦呓,伸手小心翼翼将人拍醒。
    楚沉骤然醒来,才发现自己是做了梦,但梦里木头疏离的眼神,他却迟迟忘不了……
    那已经不是他的木头了,是尧国质子,未来的尧国太子,甚至尧国国君。
    楚沉不敢去想,若有朝一日质子当真不能释怀这段时间的男宠身份,会不会下得了手将他和王府一把火毁尸灭迹?
    反正三哥能做出来这种事儿,心思不够狠戾果决的人,是做不了太子的。
    楚沉想到原主的父亲,如今大楚的皇帝,便知道权利会将人变成什么样子……
    木头将来也会成为那样的君王吗?
    楚沉想着想着又有些困,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他这一病病了足足三日,到了第四日才勉强能下地。
    “重阳,你让人去烧些热水,本王想沐浴。”楚沉这几日天天半昏半醒,如今病情好转后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吃饭,而是要洗澡。
    “爷,好歹喝碗粥再去吧,不然您这身子本来就虚,万一在浴房里昏倒了怎么办?”重阳好言相劝道。
    楚沉不是不听劝的人,闻言端起桌上的粥喝了两口。
    可惜这粥煮的很一般,与那日木头煮的那碗比,实在过于难喝。
    “本王这几日昏昏沉沉睡着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支曲子,你听到过吗?”楚沉问重阳。
    “属下睡得实,倒是没听到过。”重阳道:“那曲子好听吗?”
    楚沉皱了皱眉,也分不清那曲子是不是在梦里听到的,只记得旋律很舒缓,听了能让人放松情绪,睡得也更踏实些。楚沉甚至觉得后面两日没怎么做噩梦,都是那曲子的功劳。
    可重阳既然没听到过,多半是他做的梦吧……
    “这几日京城有什么新鲜事儿吗?”楚沉问道。
    “也没别的大事,陛下前几日也病了,病的比殿下还重呢。”重阳道:“尧国的使团前日进京了,还是太子亲自带着禁军去城外接的人,据说尧国的国师也在使团中。”
    楚沉闻言面色一黯,问道:“尧国人都长什么样?是不是各个都粗野彪悍,一脸大胡子?”
    “属下一直在府里,没去看过,不过听说国师长得挺英俊,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还很年轻。”重阳一脸八卦的道:“尧国人擅用巫蛊之术,属下听人说,这国师专门喜欢抓了童男童女来炼丹,吃了那丹药就能长生不老。”
    楚沉:……
    童男童女炼丹?故事未免过于老套了。
    “尧国使团在京城会呆多久?”楚沉问道。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们既然要和谈,怎么也得待上个十天半个月吧?”重阳道:“听说他们这次来,和谈是次要的,最紧要的是打算将质子接走。质子在大楚京城生活了六年多,如今要走的话,总得跟故人告个别之类的吧?少不得又得耽误个几日。”
    楚沉闻言勉强一笑,没有说什么。
    只不知这尧国质子,在京城的故人多不多……
    重阳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说起来上元节宫宴,爷还替质子解过围呢,说不定质子念着您的情义,还会来咱们府上送个礼啥的。如今尧国和大楚也算是交好了,咱们和质子若是攀上关系,多少也没坏处,将来……”
    “往后不要再提尧国质子。”楚沉开口道:“当心祸从口出。”
    重阳一怔,忙点了点头,却一时想不明白沉目光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是为了什么……
    楚沉喝了小半碗粥,去浴房沐了浴,换了身衣裳。
    如今天气渐暖,重阳找了身薄衫给楚沉穿上,却发觉楚沉病了这几日,清减了不少,衣服竟然有些宽松了。重阳不免难受,猜到楚沉这场病多半不止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恐怕与那日被送走的木头有关。
    可楚沉很忌讳旁人提起木头,连割舌头那样的话都说了,重阳自然也不会问。
    只希望这场病过去,殿下的身子能渐渐好起来,回头说不定也就将木头忘了。
    又过了一日,太子府上着人送了帖子。
    说是太子隔日要在府上办个宴席,请楚沉过去。
    重阳开口一问,听说尧国质子也会去。
    “就说本王又病了,出不了府门。”楚沉开口道。
    “传话的说了,请您务必要去。”重阳道:“如今陛下卧病,朝中的事情都是太子在打理,就连和谈这么重要的事情,也是太子亲自坐镇。太子这家宴说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宴席,实际上……”
    楚沉叹了口气道:“实际上邀请的都是他亲近的人,本王若是不去,不仅落了他的面子,还容易落人口实。朝中都知道我与三哥走得近,这宴席我倒是非去不可了?”
    重阳点了点头,看起来也颇为无奈。
    楚沉虽然不想去,但也知道自己不该任性,况且他如今朝不保夕的,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你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其他人都是何时到场。”楚沉吩咐道:“咱们早些去,待众人快到了的时候,本王装个病躲一躲便是。”
    重阳闻言忙应是,安排了人去打听。
    宴席这日,楚沉早早便到了太子府,且大张旗鼓地带了好些礼物。既然人人都知道他和太子亲近,他倒不如将戏做足了,也让太子高兴高兴。
    书房里,太子正与旁人说着话呢,听到家仆来报说六殿下提早来了,正说着话的两人都不由一怔。
    “六弟这是打算早来早走,想躲着你吧?”太子挑了挑眉,朝屋里的另一人开口道。
    对方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但因为站的位置靠近屏风,所以什么都没看到。
    “让六弟进来吧。”太子开口道。
    家仆当即传了话,没一会儿工夫楚沉便带着重阳进了书房。
    不过此时书房里便只剩太子一人,另外一人则躲到了屏风后头。
    “孤听闻六弟前几日病了一场,没想到竟病的这么重,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太子上前伸手捏了捏楚沉的手臂,开口道:“你府上的人怎么照应的,三五日的工夫便将人磋磨成了这样?”
    重阳忙拱手道:“是重阳失职。”
    “不关他们的事。”楚沉勉强笑了笑,开口道:“三哥,我带了些东西给你,让人交给管家了。今日的宴席,我就不参加了,病刚好身子虚,经不住热闹。”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托辞,这场病来势汹汹,他如今说话的时候中气都有些不足,再加上面上没什么血色,任谁见了也没法勉强他非得凑这个热闹。
    “是孤疏忽了,早知道你病得这么重,今日便不该让你跑这一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