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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芮雨飞见状,连忙一把将夫人扶住,寒声道:“事到如今,你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罢!”说完,就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芮咏竹不如左相通达,很是短见,知道母亲心疼妹妹入宫,连忙起身将她扶稳坐下,安抚道:“母亲,妹妹入宫,不论得哪一边的宠,于咱们家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您就别想太多了。”
芮夫人听罢,只觉得儿子真是草包,连连用手杵了杵他的脑袋,问:“你入朝为官也有几月了,难道就看不明白,你的小主子,并非太后能制挟之人?”
自京中有流言起,太后欲让嘉乐做皇后之后,芮夫人就时时想起,她在宫中陪太后打牌时,江昭带给她的冲击,那般深藏于温顺下的狼心,是绝非泛泛之辈能有的。
“您说皇上啊?他在太后跟前温顺得跟猫儿似的,成不了大气候。”芮咏竹摆摆手,又端起茶盏。
芮夫人摇摇头,又道:“你认真想想,若皇帝成不了气候,为何太后要火急火燎的赶走公子疾。”这个傻儿子,只怕这辈子也不能超越他的父亲了。
“那很简单的呀,江疾成得了气候,太后又私心想要吴斐然娶项家小姐,自然要将他赶走。”对于这上不得台面的流言,芮咏竹倒知道的清楚。
话到此处,芮夫人一把拉过儿子,俯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可别忘了,公子疾也是有继位之权的。”
宁王府中有太祖一纸空诏之事,在京中是众人共知的秘密,芮咏竹听到此处,心中豁然开朗,知道皇帝是韬光养晦,连忙对芮夫人点点头,称赞道:“娘真是厉害。”
话音未落,陈嘉乐就被宫人送回府中,传旨太监随后而来,左相一家领旨谢恩后就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杀人诛心
自打帝后大婚以后, 江昭便再没去过高泉宫请安,伊禾日日夜夜盼着他去,想与他说些什么,却总也见不到面, 不免心痛又加痴怨, 只得每日躲在房中以泪洗面, 时日一长,倒叫伊束心里头不受用了, 一心以为江昭与她斗气。
这日伊束将将下朝,皇后就哭丧着脸进了高泉宫, 那模样叫人心焦, 她二话没说就往地上一跪,连个软垫也没要。
伊束斜撑着身子靠在软榻上,不敢去细瞧她那张被脂粉涂乱的脸, 只望着眼前那块苏绣的凤栖梧桐屏风, 头疼的扶额。
“太后, 您可得为臣妾做主啊!”陈嘉乐以帕拭面, 擦下一层脂粉,她那甜腻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令伊束心生悔意。
“你哭什么?”伊束用手捏了捏鼻梁, 想让自己清醒些,而后又道:“给皇后赐坐。”
话音甫落,一个小内侍将陈嘉乐从地上扶起, 她又用力擦了眼泪,不肯坐下,反而是立在伊束身前,带着哭腔与怨气, 道:“太后,自打大婚以后,皇上就没去过我频阳宫!”这等声泪俱下的情态,叫阖宫宫人都坐实了皇帝不通人情之德性。
却让伊束想起从前她刚入宫的日子,莫说洞房花烛,那先帝由生至死是连频阳宫也没踏进半步的,等到他们初见时,先帝已躺进厚重的棺椁里,死气沉沉的,连个笑模样也没有。
伊束忍不住一声嗤笑,遂对陈嘉乐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而后苦口婆心的劝道:“皇帝他还年轻,衷心国事,你是皇后,需得学会体谅。”当初选你就是要他不耽于后宫,这皇后也真够没劲的,如是想着,伊束又向下躺一分。
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刺痛了陈嘉乐的神经,她从座上起身,脚一跺,又哭一句:“这些日子,皇上都歇在元妃宫里。”
伊束不明就里,连问:“吴忧?”除了大婚后的头三日礼全,后边的晨昏定省伊束都是给各宫免了的,是故她如今还未记全江昭后宫的妃嫔分别是谁,除了国尉的女儿林彗,她记得恍惚是叫俪妃。
陈嘉乐咬牙切齿,回话:“就是她。”
伊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陈嘉乐招到身侧,与她细说。
与此同时,长安宫中,江昭下朝后换上了一身茶白色常服,正坐在书案前专心致志的翻看今日奏折,一边批改,一边思忖如何还击伊束。
在这宫里长大,他深知杀人抵不过诛心,要想一击致命,他需得在这上面下下功夫。
不多时,王玉步履急促,揣着一封密信入内传话,“皇上,公子疾已至汴梁。”说着就将信递到他案上,江昭急忙将信拆开,见是江疾亲笔书信,这些日子心里悬着的石头才安然放了下来,拿着信忍不住翻来覆去的看,全然视若珍宝。
又过半晌,江昭头也不抬,问道:“没被发现吧?”带着几分谨慎。
“奴才亲自去收的,公子很是谨慎,先前的封皮写的是宁王的笔迹。”王玉如实回答,“由信阳君府转来,太后也不敢查呢。”说完这句,他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哪有皇帝做到这份上,连与兄弟通信也得做贼似的。
江昭见信,越瞧越欢喜,他先前还生怕江疾在路上遇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