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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富五车也罢,此时此刻唯有最直白的‘太好了’三个字才能直抒胸臆。
黄药师正要收手,但瞧见池藏风左脸留下的三道灰痕。后知后觉,他刚刚完全没注意自己的手不够干净。
对着圆月弯刀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已经在池藏风左脸上无意中留了三道花猫胡须,那么是不是该画全了?
下一刻,黄药师面不改色,出手如电,在池藏风右脸上也留下了三道灰痕。
“你……”
池藏风没照镜子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瞥了一眼黄药师的手指还略有浮灰,更是坐实了猜想。
偏偏,黄药师还满意地点头。既然他被叫一个了酷似毛茸茸的称谓,则给池藏风一个毛茸茸的扮相。
挺好的,他随手涂抹的花猫胡须左右对称,画得很不错,只是还缺了最后一点。
池藏风一看黄药师居然还有蠢蠢欲动的架势,“你居然还想来!”
“画龙点睛,画花猫点鼻尖。”
黄药师说得头头是道,“藏风,你不觉得缺了鼻子上的那一抹灰,你的花猫扮相就不够传神了吗?”
池藏风:喵喵喵?
她曾几何时同意扮成大花猫了。不,不可能轻易接受这种设定的。
池藏风摇头,“我觉得没必要。”
黄药师劝说,“试一下。”
池藏风:“不想试。”
黄药师:“不,你想试。”
北风吹啊吹,雪花飘啊飘。
木屋之外,两道身影不知怎么开始打起了雪仗。
一场临时加塞说来就来,严肃点认真点,这是在为能否画猫点鼻子争夺决定权。
宫九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这幕,等一下,现在还有人注意他的存在吗?
是谁说跋山涉水累了,要找个地方歇歇脚的?为什么木屋近在眼前,黄药师却在扔雪球?
‘嗖——’
一团雪球,又大又圆,逆风袭来。
宫九亏得反应快,迅速朝后一步避入木屋,才免去了被雪球糊一脸的悲剧。
‘啪嗒!’
雪球砸在门槛上。
宫九正想要分辨是谁砸的,无奈他的辨别方向障碍症又犯了。
半空中,雪球飞来飞去,留下一道道残影弧线,而他根本分不清楚错位的雪球出自谁手。
外面闹得慌。
玉天宝不得不从内室出来瞧个究竟,等看清屋外的情况也是一脸懵。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在他思考人生意义的时候,有奇奇怪怪画风场景混了进来?
木屋内,宫九与玉天宝有着相同的困惑。
如果他们的耳朵没有坏掉,根据开门后池藏风和黄药师的简短对话判断,今日之遇该是久别重逢吧。
久别重逢,可以畅饮几壶浊酒到天明,也可以是情不自禁地耳鬓厮磨。
现实呢?
两个人,两个武林高手,他们居然在相互扔雪球?
宫九:?
一路同行,黄药师一贯表现得性情孤僻,现在是被妖怪附体了吗?
玉天宝:?
一路同行,池藏风一贯都稳重老练,现在是被鬼魅附体了吗?
宫九与玉天宝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一个意思——「外头雪地上的两个人,好幼稚!」
玉天宝:好了,他终于有了清醒认识。
再也不会认错爹了,玉罗刹不会扔雪球的。
宫九:好了,他完全不必多想刚刚的赌约了。
什么谁赢了赌约就是便宜娘,黄药师赢了又如何,他才不会认一个幼稚鬼做干娘。
“哎……”
“哎……”
两道叹气声,不约而同响起。
玉天宝和宫九再度相互瞧了瞧,确定过眼神,他们都承受了太多以而导致有什么碎掉了。
两人心累地不去看屋外雪仗,而是开始聊起天来。
自我介绍一下,说一说为什么会到昆仑山,聊着聊着居然有他乡遇故知的微妙感。
是什么让陌生人一见如故,也许是相似的悲催经历,也许是当下的心境相仿。
雪仗总会停。
一个时辰后,池藏风和黄药师联袂进屋。
两人衣着整齐,从头到脚前尘不染。从判断到底有没有画成花猫脸,反正都是一脸神色如常。
“木屋不大,只有内屋和堂屋。九公子和阿玉似乎挺聊得来,那就请你住内屋了。”
池藏风若无其实地开口,似乎刚刚一个时辰不存在。她刚刚打开门迎来两位风雪夜归人,而开始分配房间。
黄药师点头,“暂住一夜,的确不用要求太多。”
看这演技!不,是要看一看这脸皮!
宫九和玉天宝差点要使劲揉一揉眼睛。
试问池黄两人怎么能做到仿佛无事发生,好像你追我逐扔雪球的幼稚鬼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