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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必定灰飞烟灭。”
“天雷真的这么厉害?”这句话从青华的嘴边溜了出来,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不想越鸟倒是露出些苦涩笑容,说道:“帝君是落地的神仙,自然不懂这三灾的厉害。妖仙修炼乃是逆天而行,三灾皆因天地不容而落,能过三灾的万中无一,其余的只能魂飞魄散于天地间,此乃造化。”说完神色黯然,沉默不语。
青华由此及彼,想到越鸟焚风大劫将至,想来此刻心中必定难平。但见她言语中并不谈及此事,想必是对自己并没有坦诚相待的念头。只觉得自己白天故作亲密的那一套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再想想这几天因为梦魇就对越鸟生出亲近之心实在自作多情,心里登时大乱。想他个万年不曾动过儿女心的上仙,竟也敌不过那“天生姻缘,注定倾心”的造化,腹中又羞又臊,竟生出怒气来。
“帝君有所不知,”越鸟打破沉默,亮出手上一枚戒指,那戒指与佛母所戴的如出一辙。
“这些年,蒙佛母授我阿鼻尘圣眼,可观人间万世轮回。加之小王与那白泽神君颇有交情,可互通些有无。在凌云碧波洞时,佛祖便遣我于世间降妖伏魔,度化众生。帝君以血困梼杌,以元灵净化血池,小王这尺寸之功,今日怕是在帝君面前现眼了。”
越鸟这般说,心里也这般想。自己这小小功德,在青华大帝面前,实在没有骄横清高的本钱,他便是言语有些冲撞又当如何?毕竟他功比天地。再者说来,若这青华大帝那么容易领悟佛道,如来佛祖又如何能轻易许她金身。如此想来,神色渐缓。
青华看她言语之间如此客气,心叹一句造化弄人。偏他自己恢复了凡尘记忆,破了歧缘障,对越鸟生出心思。而她半个身子已入佛门,丝毫没有亲近之心。果如那佛母所言,万事休矣,破镜难圆,自己还是早日断了那儿女念头为好。
正在两人沉默之间,天色微亮,但见那妖怪见无隙可乘,怕被天光伤了妖气,准备遁逃。越鸟连忙吩咐青华收起七宝仙气,以免吓跑这妖精,随后驱云追去。
二仙追至高兰府外一处遮天蔽日的茂盛林中,方才按下云头,将那妖怪拦路截住,这才看清她的真身——确如越鸟所言,是个浑身白毛不辨雌雄红眼獠牙的人身怪物。那妖怪看有人拦路,但见得是一个女妖带着个白面皮的书生,也不害怕,口吐人言,道:“呔!尔等拦你奶奶作甚?还不让开,若是要相好,只这林子里找别的去处去,休在奶奶门前做那晦气事。”
原来这林子林深茂密,常有男女私会,这妖精以为越鸟与青华是来此厮混的,说话好不腌臜,臊的越鸟红了面皮,道:“阿弥陀佛,白毛犼,休得无礼。小王乃西天灵山孔雀明王,知你大劫将至,特来度化于你,救你出沉沦苦海。”
哪想到那孽畜闻言大笑,手舞足蹈,指着越鸟便骂:“你个妖孽,忒不要脸。奶奶我看得真切,你金身未成,身后有羽,无非一个鸟人。在此装甚罗汉尊者,快快自去,免得奶奶动手拿你。”
需知这白毛犼生前不过一村妇,本就不识道理。偏她是个人尸修炼,比一般妖仙多些灵气,平日里也不惧那些小妖小鬼,一千年来越发张狂。青华听她揶揄越鸟没有金身,像是被戳在了那心虚之处,怒从心头起,正要亮出金身震慑这妖精,却被越鸟制住——越鸟按住青华的手,略微侧头轻声道,这林间颇有些幽冥之物,本来无害,若是青华露出金身,宝光所至,它们必然悉数魂飞魄散。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造无端杀戮。
青华只感觉越鸟的手心按在自己手背上,气瞬间消了七分。再看她虽受委屈,却不改慈悲,心里的欢喜又死灰复燃。
“帝君无需担心,一切看小王。”越鸟轻声叮嘱道,随即向前一步,与那白毛犼面面相觑。
“我若没有金身,就度不得你吗?”越鸟笑道。
“你这鸟儿,好不识趣。咱们竟是一路人,你偏要与奶奶为难是何道理?什么金身佛法,休要再提。你除了化个美貌皮囊,比奶奶又强在哪里?等俺做了这大事,俺化个人身,比你美千倍百倍。”白毛犼扭腰摆手的讥讽道。
越鸟还未开口,只听得后面有人说了一声。
“我看不可能。”
越鸟和白毛犼同时看着青华,只见青华把两手往宽袖里一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越鸟心道这老神仙是来与我捣乱的吗?难不成佛祖是让他来考验我的?
想不到这厢白毛犼按耐不住了,她面貌丑陋龇牙咧嘴,笑起来狰狞无比,对越鸟调笑道:“妹子,你要是个有心成道的,且听俺一言,别贪这一时的男女快活。世间男儿皆薄幸,还不如一口吞了,做一顿点心来的实惠。”
“你不是说你是她奶奶吗?怎的又变姐姐了?”青华又插嘴到。
越鸟的内心是奔溃的,青华不断打断她的节奏,她实在有点受不了。眼看这白毛犼有心要和青华斗嘴,她只好连忙切入正题。
“妖孽,我且问你。你欲加害那国君,让他要么为你挡去雷劫,要么为你增道行,是也不是?”越鸟说。
白毛犼这才把愤怒的眼神从青华身上收回来,这个臭男人,恁的多嘴。
“那又如何?莫非你也是一样打算?我奉劝你,少跟奶奶抢。再说了,你这不有个现成的嘛,如何来抢我的?”
“我再问你,你为何非要加害这国君呢?”越鸟明知故问,果然勾起了这白毛犼的话头。
“你个鸟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