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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

    笑着点了点头,“嗯,虽然破了些,我们娘俩收拾收拾也能住人。”

    姜宁跟着齐氏走了半夜的山路,她虽然一言不发,但姜宁知道她心里不痛快。

    此时见她露了笑容,也甜甜开口道,“我周围看了看,这地方极好,向下就能看见陆家村,屋后还有一汪清泉,院子这样大,我们以后不仅能种些瓜果蔬菜,还能给深哥种一片伤力草,也给娘种一片月季花!”

    后山茅屋

    屋子久不住人,院子里的杂草都有一人高了,俩人利索的收拾出来一条小道,也将屋外一圈的杂草都拔了。

    这茅屋虽破,以前也是住过人的,姜宁从屋后的池子里打了两桶水,将厨屋里的一口大锅和水缸都刷洗干净。

    齐氏去茅屋后边的酸枣树上摘了一把果子。

    俩人凑合着蒸了些酸枣山芋头。

    姜宁兑了盆温水,“娘,明日再收拾吧,您泡个脚,咱早点睡?”

    已经入了秋,山里夜间还很冷,茅屋里又潮,引来许多虫蚁。

    齐氏这会儿正拿了草木灰洒在屋里,热烫的未燃烧尽的木块,落在地上,不仅能驱赶蚊虫,也能祛湿气。

    俩人收拾了半夜,她也确实累了,点点头,坐在门槛上,脱了鞋袜。

    姜宁借着月光,看到齐氏脚上冒了几个水泡。

    只是她仅仅是小心翼翼的搓洗干净了脚上的泥土,并未多做处理。

    甚至都没有擦干脚上的水珠,就合衣躺了下去。

    这水泡一定要扎破,挤出里头的脓水,才好得快。

    姜宁起身,从在陆景深衣袖里拿出他那把尖刀。

    蹲在齐氏脚边,“娘,这水泡得处理了,要不您明天下不了地了!”

    齐氏蜷了蜷腿,摆摆手,示意姜宁放回去,她不愿意用儿子那把精致的尖刀,和花了大钱买回来的金疮药。

    “您要是倒下了,我和深哥以后可怎么办啊,您就让我给您挑了吧。”

    “不过几个泡,咋就要死要活了,不碍事的,明天就好了。”

    姜宁拗不过她,而且这黑灯瞎火的,不去院子里,她也看不见。

    ……

    茅屋年久失修,屋顶一层薄薄的茅草半挂在房顶,透过缝隙还能看见满天繁星。

    陆景深虽然瘦,但他很高,十五岁的少年郎,再瘦也有百来十斤。

    齐氏就这么背着他,没怨过任何人,没喊过一句累。

    一如那时,她也是这么背了自己的尸骨,走了不知多远的路。

    姜宁对上辈子的记忆,最深的就是跟着齐氏走在路上,她没有感觉,只能被动的跟着尸骨前行。

    一人一鬼,一路无言。

    她很少歇息,即使夜间也在赶路。

    那时她的脚上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样,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

    破了再磨上一层,直到麻木了,感觉不到疼了?

    她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去替一个无缘无故的女人收尸的。

    而且她一个乡下妇人,如何知道永安县富户家里将一个做妾的女子抛尸在了何处。

    床上的陆六郎似乎疼得厉害了,一直在颤抖,齐氏睡的沉,并没有听见临时搭上的床板吱吱嘎嘎的声音。

    姜宁起身,从厨屋里端了一碗热水,并捣碎进去一个山芋头。

    睡了这几日,也快醒了吧。

    陆六郎一双瘦削苍白的手紧紧抠在床沿,姜宁已经能看见上头深深划过的几道指印。

    姜宁上辈子摔伤过手腕,那时还有上好的止痛药膏,夜间也免不了被疼醒。

    何况陆景深这般剜过肉,断过骨,她可以想像这疼痛该有多么锥心刺骨,难以忍受。

    扶他起来,姜宁用勺子先舀了半勺水,准备先让他润润唇。

    没想到男人这时突然清醒了,伸手抓了姜宁的手腕。

    “你是谁?”

    声音嘶哑,声线低沉。听在耳中,不像十五岁的少年,还莫名有些熟悉。

    “我叫姜宁。娘说,让我叫你哥。”

    陆景深疑惑,他最近昏昏沉沉的,隐约仿似听到过娘和他说,要替他娶个媳妇。

    只是,怎么是她?

    “喏,你醒了,就把这个吃了吧!”

    陆景深在姜宁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依靠在床边的墙上,见齐氏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陆家。

    “怎么到这里来了?”

    姜宁撇了撇嘴,齐氏不肯说,但她猜的出来是陆家那两个伯父,逼迫着要赶齐氏出门。

    但陆景深断了条腿,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以免他知道了,反而惹得齐氏担心,摇了摇头。

    觉得他可能看不见,“家里分了家,娘说,咱们以后就住这里了。”

    陆景深没再说什么,端过碗,就慢慢吃了起来。

    姜宁替他重新上了一回药,伤口正在愈合,免不了要再疼上一段时间的。

    这里潮气重,蚊虫也多,还是替他绑了起来。

    他吃完就强撑着要下来,换齐氏上床去睡。

    “你身上有伤,就睡这吧,我和娘一起睡,地上铺了棉衣,还有一层茅草,不冷!”

    其实她怕齐氏湿气入体,茅草底下还仔细铺了一层没有火星的草木灰。

    俩人团着睡在墙角,四周的风也吹不过来。

    姜宁觉得比在陆家温暖舒心多了。

    陆景深依旧挣扎着要下来,仿似睡在床上多大的罪恶一样。

    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