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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紧跟其后的大黄伸出前腿,就要扒上那块盖板,姜宁连忙出声阻止。
小跑着过去,将鸡赶了下去,在院墙根儿找了一块大石头,想搬过去,压在那染缸上,以免院子里的这几只鸡掉进去。
“你别动!”陆景深皱眉开口,随即迈步朝着姜宁走了过去。
姜宁找的那块石头因着前几日下雨,长了些湿漉漉的青苔,又半埋在土里许久,只怕下面还有潮虫。
“这点小伤,不妨事的!”她低头,准备将石头挪出来。
陆景深急急走了两步,从姜宁手里抢走了那块石头。搬到水缸前,舀了两瓢水冲洗干净,然后压在了染缸上。
农家长大的他,不仅言谈举止肖似京城世家公子,素日生活亦是十分爱干净。青苔那种湿漉漉滑腻腻的东西他最是触碰不得。
姜宁干咳两声,“我去叫玉田哥!”
陆玉田坐在后院的小水坑边,拿了一把小石头,在打水漂。
羊圈里的羊懒洋洋的嚼着嘴里的青草,开春新下的那几头小羊羔还在呼呼大睡。
毛驴围着陆玉田走来走去,见姜宁走近,用头拱了拱陆玉田的后背。
姜宁和陆玉田牵着毛驴回到前院,陆景深已经穿上了那件只有外出才会穿的青色直裰长袍,重新梳了发,看起来就像是个清俊的贵公子。
大黄二黄的饭盆里也添满了饭食。
“六郎,你也一起去?太好了,这衣服上的图是你画的,若是人家问起来,你也好回答!”
陆玉田高兴的将架子车套在毛驴身上,拍了拍右边的座位,“坐上来吧,你腿不好!”
陆景深摇了摇头,“山路不易行车,我先走一走,实在不行了再坐车!”
三人赶在辰时末抵达了秀水镇,先去了一趟刘三林店铺子,那幅字谜还在,画已经收了起来。
“你给的那张字谜原是这样难?这几日竟无一人答对!”刘三林百思不得其解,陆景深的学问虽好,但那行知书院何等的气派,来来往往也有十几个夫子模样的人顿足,居然还未曾被破解。
“那字谜确实难了些,但这秀水镇解得出的也大有人在,只是不愿卖弄学问罢了!”
那字谜是他根据刘夫子曾编纂的一本典籍所设,倒是不难解,就是要让人信服,必得引据论典费些心力。
说到底也不过是为了那衣袍增加些噱头,若是有人当众解了出来,必是围观之众,满堂喝彩。再趁机赠出那衣袍,这样一件备受瞩目的彩头,多的是人穿来炫耀。
若是无人肯解也无妨,名声传了出去,想知道谜底的人自是不在少数。
买一件衣袍,便可得知谜底。
文人多是傲然风骨,自己买来的谜底,解释不通透原委,自是不愿随意透露给旁人。
刘三林想不透这里的弯弯绕绕,但能看得出来如今的结果并不糟糕,或许无论怎样的结果,陆景深心里都是有数的,“总之我的事是做完了,你们就在我这铺子门口支个摊子吧,虽然较之大道偏僻了些,有这些木架子,你们也方便卖!”
“多谢姐夫了,只是我们已经找好了地方,就是想借您这木板一用。”
这秀水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一时半会上哪找个合适的地方,陆玉田刚想开口反驳,被姜宁扯了扯衣袖。
三人告别刘三林,朝着永安县走去。
“六郎,我前日听大牛说,你那字谜和衣袍可吸引了不少的人围观啊,就算没人猜的出来,我们在那儿卖,有刘三哥一家在,不比去永安,一无所有,从头开始的好啊?”
陆玉田憋了半路,他脑子笨,着实想不出这其中的原因,
“你想啊,对这谜底感兴趣的都是什么人?”
“恩,多了去了,我也感兴趣!就是我不识字,看不懂。”
“你说的对,只有识字,懂得风雅之人才会不仅对谜底感兴趣,对那件彩头也有兴趣。”
“你再想一想,秀水镇有学问的人都在哪?”
陆玉田挠了挠头,“你们书院?”
陆景深点头,“书院都是书生,手里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大笔银钱,我们得去有钱又愿意买这样一件风趣高雅的衣袍的地方。据我所知,行知书院的学子,一半都来自永安县!”
姜宁原是想着借助字谜的热度,趁机打着彩头准备的过多,只能便宜贩卖的口号。总之多多益善,薄利多销,先将手中的布料卖完,口碑出去了,才能有下一步的发展。
想了许久,更觉陆景深会筹算,先在永安县卖,秀水镇的人自然也会跟风。
绿玉髓
永安县到秀水镇的路上,有一条小河,河水十分清澈,透过碧绿的河水,不仅能看到能看到底下的圆润光滑的鹅卵石,还有几条自由自在游曳的蝌蚪。
李远亭洗了洗手里的帕子,对着河水照了照脸上的伤处。
被磕碰的左侧额头已经高高肿了起来,血丝黏着泥土,看起来有些吓人。
冰凉的帕子压上破了皮的眉骨,暂时缓解了源源不断传来的火辣辣痛感。
他是偷偷从家中跑出来的,牵了马厩里用来拉车的马,谁知一向温顺的马儿半路上却发起了狂。从官道上下来,专门挑不好走的小路,道旁的树枝划破了他的衣衫,还差点将他颠下来。
那马仿佛不知疲倦,一直往前狂奔,他只好从身上拿了匕首出来,一把刺进了它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