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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的另一人发问,“既然是彩头,为何拿来售卖?”
陆景深不急不忙的解释,“本是答对字谜的奖品,期限三天已过,无人答对,这才拿来售卖!”
“是什么字谜,还能难倒了行知书院的学子?”
最先发问的人将字谜说了出来,其余众人皆跃跃欲试,只是驻足良久,好无头绪。
“你这字谜出的忒怪,既然三天已过,也该揭晓谜底了吧!”
另一人发话,“柳二公子不是自诩文采斐然,范文正公转世,莫非一个小小的谜语竟难住了你,这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谜底?只是人家凭什么白白告诉你啊!”
其余人附和。
那柳二公子涨红了脸,他家中的学究惯是个圆滑的,父亲问起,总这般夸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就是当世文豪。经过上次的科举,他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虽然未曾入选,但首次下场就中了的,毕竟是凤毛麟角。幸而因此,他也并没有太过丢人。
陆景深将衣袍拿在手中,“各位以为这袍子,样式如何?”
“自是风流不羁,潇洒的很!”
陆玉田上前,“我们今日本是来卖衣袍的,但既然已经说到了彩头,那便买一件衣袍,得个谜底,只一样,这谜底不得再随意泄露出去。当然,若是真有那才高八斗之人,自己解了出来,或者通过谜底能做一番精彩的解释,这谜自然也就归他了。”
众人自然想要,得了谜底之后,还愁想不通透谜底与谜语之间的缘由?且不说那谜语,就是这衣袍上行云流水般的水墨图,亦是放浪形骸,风流的很,到时在郊游宴会上也能大肆瞩目一番。
“那你这衣袍要如何卖?”
陆玉田答,“百文一件!”
众人唏嘘,城南绸缎庄上等的料子,也不过二三十文一尺。
“你这也太贵了!”
之前那开口询问谜底的男子开口,“我要一件,谜底如何给我?”
陆玉田从衣袖里掏出字条,“这个就是!”
“柳公子这般有钱,还寒窗苦读科考作甚!自在家中温柔乡里左拥右抱,岂不美哉?”
出声的男子不知为何,一幅公鸭嗓,说完话还怪笑了几声,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围观之人也越来越多。
“只怕在场之人在家中都是不管内务的吧,有人替你们打点一切,天冷有人送来冬衣,腹饥有人送来可口的餐食,甚至开笔之前都有人替你研墨,谁会懂得身上的衣袍价值几何呢?”
“那你又懂了?听说你们家光是一等的贴身侍婢都有十数人,你大约晚间睡觉连鞋袜都不用自己脱!”
又是引来一阵笑声。
那柳公子母亲家中原是扬州有名的盐商,带着巨额的嫁妆嫁到了汴京,后柳公子祖父年纪渐长,才从朝中退隐,举家搬到了永安县。
因有大量钱帛傍身,吃穿用度皆是精致无比。
那柳公子原是不懂这些,但自从科考落榜,他自知自己科举之路无望,便潜心钻研商学,不至于败落了家产。
“永安县最好的布料产自城南的几家绸缎庄,其中最适宜制作春季长袍的当属云锦,五十文一尺,而做一件长袍需要七尺,更别提绣娘所费的工时!这位小哥手中的绸缎虽比不得云锦,但也是上好的蚕丝所制,百文一件实乃价廉物美!”
那柳公子身材颀长,容貌周正,接过陆玉田递来的衣袍,展开就披在了身上。
阴差阳错
众人见那柳公子穿上之后卓尔不凡,更衬的身姿挺拔,围观之人有那家境贫寒,负担不了的,酸了几句,便早早散去。
多的是衣着华丽的贵公子,出门荷包里都是满满的一包银子,自是不把这百八十文铜钱放在眼里。
倒是姜宁取了头上的幕篱,露出一张粉嫩白皙的笑脸,引来许多人围观。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个娇俏的可人儿,柔柔弱弱的站在那,纵不吆喝,能从她手里接过那衣袍,都兴奋不已,犹觉那衣物带了一股莫名的幽香,令人想入非非。
陆景深皱眉,姜宁这两年张开了之后,越发的明艳,又到了议亲的年纪,陆家村倒是都夸他一句好福气,但出门在外,只怕她没少被人询问是否婚嫁。
他想着,等科考一过,自己有了功名,定要厚着脸皮求一求,让她为了他将头发梳成妇人模样,断了这些狂蜂浪蝶们的念想。
又接连卖了几日的衣袍,陆景深一直没提要回书院的事,冯子都一副要跟着做买卖的架势,自是不肯主动先提。
他读书辛苦,科考在即,接下来只怕要有一段时日不能回来了,在家多陪陪齐氏也好。
这日,姜宁坐在车上抱着怀里沉甸甸的钱匣子,里面装满了铜板。
陆玉田打趣她,“听我娘说,你和齐婶子都爱数钱,这下可要数到明天了吧?”
姜宁看了看怀里的木匣,没跟他计较,眼睛亮晶晶的,瞟了一眼稳稳坐着的陆景深。
他沉默着,盯着正在拉车的驴耳朵发呆。
大约是收摊时遇到的那个白胡子老翁的缘由,他说陆景深的腿还能治,只是稍微又些凶险。
但姜宁觉得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齐氏原先还会叹上几句,如今已经完全接受他跛着一条腿了。
因不急着回去,他们这会儿走的官道,路过一个茶肆,恰那驴也累的不轻。便停下来,进去歇歇脚。
卖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