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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一对儿老夫妇,手脚很是利索,兼卖些吃食。
铺子里五六张桌子,已经坐满了大半儿,想是他家茶水甚是好喝。
陆景深要了一盏茶并一坛酒,还有几样下酒的吃食。
原本书生是不能过量饮酒的,但他今日得了那样一个消息,定然胸中郁闷,陆玉田便陪他多喝了几碗。
姜宁吃完了那盏茶,有些嘴馋,陆景深仿似看了出来,给她添了半盏。
“恩人!”
李远亭携了个女子,疾步走来,对着陆远亭三人一拜。
陆玉田回头看去,见是前几日路上载过的那人,那日还差点将人当成拦路的土匪,连忙抽了凳子,招呼着一起坐。
倒是他身旁立着的那个女子,拉了拉他的衣袖。
仿似不愿同桌。
陆玉田了然,只是环顾一周,再无空位。于是起身,跟陆景深坐在了一起,示意他二人同坐。
其实这一桌上还有姜宁这个女子在,又是在这路边的茶肆遇上,同桌吃个茶,并不妨碍女子清誉。
但不知为何,那女子仍是不肯落座。
陆玉田心中有些反感,莫不是嫌弃他们这些乡下人?笑容凝滞在脸上,正想起身再坐回去。
李远亭已经坐了下来,嘱咐那老翁将他要的茶水送到这桌来,又要了两斤羊肉,几样小吃。
陆景深伸手替他斟满酒,他端起碗,仰脖,一口喝了下去,那站着的女子终是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
姜宁不知出了什么差错,那女子居然是姜云。
上辈子的这时候,她正和秀水镇上宋屠户家的大儿子打的火热。为了能嫁过去,还跑到永安县朝自己要了十两银子作为陪嫁。
如今这一身的绫罗绸缎,头上还簪了一支翠玉簪子,那宋家自然给不起这份聘礼。
且她又和李远亭一起,看模样似乎不想认姜宁这个姐姐。
她们之间本就是相看两厌,装作陌不相识最好。
李远亭喝了碗里的酒,又偷瞄了一眼姜宁,越发觉得她更像自己梦中的女子,容颜绝美,气质恬静。
但玉佩是姜云的,她曾救了他,小河村与他有过关系的也只有姜云,不能因着对面女子的容貌,他便见异思迁。
且这几日他于梦中再也不会感到心悸难安了,所以姜云就是那个入他梦中的女子。
姜宁执起茶盏,喝了一口陆景深倒给她的酒,原本怕李远亭见了她之后,会同上辈子一样,夸奖几句好容颜,继而穷追不舍。
但他只是在落座之前瞟了几眼她的脸,喝过酒,便扭头过去对着姜云嘘寒问暖,不再多看她一眼。
此时的许涵月应是已经嫁给了李远亭,甚至李承谦也已经快要四岁了,姜云被王氏娇养的心高气傲,可知她嫁过去是做妾的?
姜宁借故出去,走之前踢了踢姜云的绣鞋。
总归是同一个父亲生的亲妹妹,又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
姜宁努力说服自己,姜云也不过是被王氏心尖尖上宠着,才会那般蛮横无理。
娇嫩的花骨朵儿一样的女孩,进了那虎狼一样的后宅,只怕连皮带骨要一起被人拆吃入腹。
她纵然怀疑母亲的死跟王氏有关,但妇人生子本就是十分凶险,她那个心里只有王氏的爹,素日自然不仅是照顾不周,大约也没少给她那个一味只知忍让的亲娘气受。
如今人都死了,她将这仇算在姜云头上,也确实冤枉了她。至于前世那许多的错事,更不该算在如今的姜云头上。
“你找我什么事?”
一开口仍然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你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三四年不曾有人这般跟她说话,姜宁努力忽视姜云趾高气昂,令人十分不悦的神情。
“关你什么事?上次我找大姐姐要点银钱,你硬是给拦了下来,回去之后我没少被娘指着鼻子骂,等着吧,很快就轮到你了!”
“大姐已经嫁了出去,你们还隔三岔五的找她要银钱,说出去不嫌丢人?”
也就是姜妍心善脾气软,耐不住人软磨硬泡,姜云又哭的家里仿佛要断了粮一样。一月就算去上三回,也能哄得两回的钱。
“你要是为了敲打我这些,就不必再说了,我以后可用不着她的钱了!”
姜云洋洋自得的语气和之前李远亭对她的呵护备至,姜宁哪里还有不懂的。
“那个人绝不是你的良人,快快回家去吧!”
姜云瞟了一眼姜宁递过来的荷包,里面大约不少银钱,“哼,二姐姐这是自己嫁的不好,便看不得别人好?你这回倒是够大方的,只你的钱,我可不敢要!”
“你可知那人家中有妻有子,又是个贪图美色之人?如今看上了你的好颜色,很快他就会另觅美人!到时你一不如正房大娘子家中势大,没有郎君的宠爱,还有尊面,二不如得宠的姨娘,万事都有郎君护着。你一个人在那深宅后院如何活的下去!”
姜宁多想,上辈子就有这么一个人能在她昏了头,一门心思要入李府为妾的时候,狠狠的点醒她几句,将她骂醒,也不至于让她白白做了那许久的郎情妾意的美梦。
姜云扭头就走,她如今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那泼天的富贵里,如何肯收回来。
李远亭的样貌是她这么多年来见过最为端正的,蜂腰虎背,身姿挺拔如松,嗓音也好听,真真入了她的眼,是她这么多年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子。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