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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起身,拽了那朱小娘就要理论,只一旁站着的几个妇人也不是吃素的,两三个人上来利索的就拉住了秦氏。
秦氏张嘴就喊,近旁一个妇人,忙掏了给自家孩子擦鼻涕用的帕子,一把捂上了秦氏的嘴。
新妇入门,切忌吵嚷打骂,否则日后会家宅不合的。
姜宁从里间出来,皱眉看向怒目圆睁,嘴里呜呜还在骂着什么的秦氏,“大伯娘,今日是我和深哥大喜的日子,您这是作甚?要搅了这婚宴不成?”
秦氏摇头,只恶狠狠的盯着朱娘子。
姜宁拿掉了秦氏嘴里的帕子,“您回家去吧,别管这些,好好照顾二伯娘!”
秦氏见姜宁走近,又说这样的话,突然明白,今天这一出,只怕跟她脱不了干系。
秀娘跟她关系好,肯定就是她从秀娘那儿套来的话。
倒是小看了眼前这笑面虎一样的小妇人,自她来了这陆家村,嫁到了陆家,自己就没一天安稳过,先是软面团一样的纯娘突然就硬气起来了,接着,好拿捏的程氏也跟她翻了脸,长武没了,小豆子还是半个聋子……
她就是个灾星,专门来祸害自己的!
“我呸,凭你,还想嫁给六郎?你就是个心如蛇蝎的毒妇,待我撕了你这张伪善的脸,让大家伙瞧瞧,你长了一颗怎样的黑心肠,”挣扎着就要抓姜宁的脸。
姜宁躲闪不及,被她扯掉一缕头发,“伯娘慎言!我本就嫁给了深哥,如今也是他要娶的我,我怎的就不配嫁给他了?您说我是毒妇,可我孝敬婆母,操持家务,村里有目共睹,您若昧着良心,死后可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成亲当日,被伯娘当着这么多人骂毒妇,饶是姜宁努力克制自己,也难免发了怒。
“哼,你甭吓唬我,六郎也不是个好的,自己发达了,半丝不肯帮衬兄弟,想当年,家里供他吃穿,竟都供到狗肚子里去了!”
秦氏一开始还满脸的讨好,这会儿就破口大骂了,姜宁着实有些看不懂她了,难道她以为刚才那些话都是自己散播的不成?
纵然再恨秦氏和程氏,她也不可能选在今天激怒她,何况,如今齐氏身体安康,姜妍也幸福美满,她早就当山下陆家不存在了。
之所以不制止朱婶子,也只是想听个八卦,或许还能气走秦氏。
秦氏一惯惺惺作态,但是作为长辈,她既来了,便是要坐在上座,受新人跪拜之礼的。
姜宁自是不愿跪她,也不愿陆景深跪!
“伯娘说话还是考虑考虑后果,您随口说的话,可能就毁了别人一辈子,甚至是两条无辜的性命!”说完给旁边一个嫂子递了个眼神。
她这是说,程氏的事是自己抖落出去的?
秦氏正欲再骂,冷不防,旁边伸过来一只脏兮兮的帕子,毫不犹疑的塞进了她嘴里。
“宁娘,吉时快到了,让朱婶子给你装扮了,秦氏就交给我们几个吧!”
钳制秦氏的几个都是布庄子里的女工,力气极大,秦氏是一点都动不了,疼的额头冒汗,倒也不再骂了。
姜宁点了点头,朝周围几个妇人歉然一拜,“到底还是深哥的亲伯娘,若真闹起来,他到时也不好不管,只今天这日子……”
一旁一个说话办事都极爽利的妇人接过话茬,“你放心,我们保管不让她出来作乱,六郎可是咱们村最有学问的人,又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的婚宴,自该和和美美的!”
几个人围着秦氏,将她从后门架了出去,绑在后山一株歪脖子榆树上,还将那块擦鼻涕用的布巾子填在了她嘴里。
榆木爱生虫,况那棵树长在山间,无人照料,树干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金花虫,且不说那黑灰的小虫子不时往她身上掉,多足的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秦氏全身都瘙痒不止……
那些虫子分泌的黄色黏腻的液体也不住的往她头上、脖颈、胸前滴落,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更不用说,她在山间吹了一夜的冷风,直到第二日午时才有人过来给她解开。
……
喜房布置在了姜宁原先一直居住的东屋,屋外是一片花田,如今大多花朵都凋谢,绿肥红瘦,更衬得花木茂盛,枝叶郁郁葱葱,微风吹过,却依旧送来余香。
陆景深推门进来,这不是他第一次来这间屋子,却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和姜宁住在这里。
新添置的物件都仔细贴了喜字,屋正中的桌子上铺了大红的桌布,就连床帐都换成了绣了鸳鸯戏水图案的大红色纱帐,床头两边龙凤红烛照映,入目一片喜庆。
而最让他心潮汹涌的便是床边坐着的女子,红色镶金线的嫁衣,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姿。
坐在床边一动不动,露出的一双莹白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想象盖头下的她,是否同他一样,既紧张羞涩,又满心雀跃。
陆景深上前,坐在她旁边,缓缓伸出手,掀开那方红色盖头,先看到她一双亮晶晶的双眸的,两人相视一笑,似有些害羞,她又低下了头。
他心想,她穿红色真好看,衬的肌肤赛雪,面若桃花。
陆景深只想将她狠狠抱在怀里,极致疼爱、融进骨血。
倾城佳人,不过如此!
饮罢交杯酒,陆景深将姜宁搂进怀里,一字一句道,“我此生定不负你!”
姜宁几近落泪,抬手,慢慢收紧胳臂,环住陆景深的腰身,她无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