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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青筋隐隐暴露:“嫌我烦是吗?谁不烦的你找谁过去啊!”
我喉咙一阵窒息,心头却是悲凉涌来:“若不是有你,我早已经被砸死了,我不跟你过一辈子我跟谁?”
斯定中怒不可遏,捏住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推下了床:“我没求你舍身报答我,你别摆出这副可怜相!”
他手臂的力量大得惊人,我被他一推,直接摔出了三尺远,幸好房间铺着地毯,我心底打定主意,无论他怎么待我,我一定不反抗。
只是他非得反反复复地提斯成,提到斯成,我便沉默不语。
得不到我的回应,斯定中将一屋的碗碟摔得粉碎。
吵起架来,哪怕我一句话也不说,他自己也能生气万分,而且还不容我躲避,我也没打算躲避,到后来,我下巴、手臂、脖子,所有他能拽住我训话的地方,都满是淤青。
他一定要扯到斯成,并且逼着要我回应,一直到我心灰意冷,有一日我终于说:“斯定中,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巴不得跟你大哥抢女人?”
斯定中气得双眼怒目圆睁,手撑在轮椅上想要站起来,他半支起身子挣扎要站起来,忽然抬腿一脚踢翻了身前的一把椅子,怒吼了一句:“滚!”
下一刻,他因为用力过大,手臂在轮椅的扶手上失去平衡,整个人歪斜倒头栽倒了下来。
我扑上去,接住了他的身体,看着那把倒在地板上的椅子,却呆呆地愣住了。
斯定中反应过来,也愣住了。
佣人终于冲了进来。
我跪在他轮椅的踏板上,斯定中沉重的身体压在我的肩膀上,我却丝毫没有感觉,只顾着急急地说:“定中,你再踢一下?”
佣人上前来将他扶起来,他努力地想要再次抬起腿,却再也动弹不得。
我奔到客厅打电话给他的医生。
他主治医生回复我:“在应激情绪的控制之下,可能会有腿部瞬间暂时恢复的情况,也不排除是他神经功能好转,请跟我的助手联络,安排斯先生尽快再来做一个详细检查。”
我丢掉电话,蹲在沙发边上捂住脸开始哭泣。
他已经要将我逼疯。
我打电话的间隙,佣人已经将屋子重新收拾整齐,我从沙发边上站起来,看着干净整洁的客厅,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刚才那一切仿佛只是一个错觉。
我上楼去,斯定中已经被妥善安置在床上。
我站在房间门口。
他半倚在床头坐着,瓮声瓮气地说:“进来。”
我担心他又要发脾气。
他说:“葭豫,过来。”
我坐到他的身旁:“你要喝水吗?”
斯定中不再说话,抬手将我按到了他的胸口。下巴蹭了蹭我头顶的头发,一动也不动地将我抱在了怀中。
☆、第41章 四一
秋天即将开始的时候。
我跟斯定中商量我的读书事宜。
他一开始就答应我继续去读书,所以在前一年的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往New York Uy递交了申请入学的材料,其中包含的两份推荐信,其中一份来自我国内的大学导师周阆为博士,另外一份也是周阆为出面替我搞定的,来自Yang ,陈家杨,台湾华裔,是纽约WK律师楼的高级合伙人,曾在Bar担任过重要职务,去年被Law Politics杂志评为纽约Super Lawyer,此位大牛我认识都不认识,周阆为跟我联系的时候提起过,他是斯成读JD时候的大学同窗,五月份我顺利收到了NYU的研究生offer,纽约大学的法学院全美排名第六,当年的LSAT分数要求170,GPA要求是3.56,我在美国的一年,围绕着斯定中过得兵荒马乱,并没有考LSAT,在本科最后两年,周阆为给我打了一个A+和一个A,我的GPA成绩是3.61,申请了LLM的课程,课程时间是一年。
我想到周阆为,想到我在国内跟他的课题,做到一半跑掉了,我答应要在南大读他的研究生,最后也没有读,我是不肖弟子,他还尽心尽力出面替我周旋,师恩深重,我常常觉得无以回报。
我打电话跟周阆为致谢。
他似乎在忙,不知是在上课还是开庭,一接通电话劈头就骂:“不用谢我,这事儿不是我办的,我早跟你们斯大总裁说了,管她干什么,趁早回去生一打孩子算数。”
我被训得一顿灰头土脸。
挂了电话,怔怔地愣了半晌,心底有酸涩的暖意慢慢地涌起。
却刺得人鼻尖发酸。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只能装作不知道,这般徒手无望的生活,我却还是要过下去。
我要去东岸的学校读书,我问斯定中愿不愿意和我搬家。
斯定中生气地答:“我不搬家,你要读自己去。”
我柔声说:“那我去上学,只读一年很短,我一有假期就飞回来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