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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定中看了我一眼,冷嘲热讽地说:“葭豫,这么急着摆脱我?”
我只好又回头来说:“那你和我去,医院的治疗只用定期回来检查,我们只要复健师和体能训练师,如果你的理疗师不愿意搬过去,我们可以再找?”
斯定中不耐烦地说:“你就是打算这么折腾我?你故意的吧?想让我一辈子都是个残废?”
自从那一次我们争吵,他腿忽然能动,可是就只有那一次,医生也检查不出原因,只能建议我们继续做恢复锻炼,他突然燃起的希望,又在日复一日中渐渐熄灭。
我哀求他:“斯定中,你说过让我继续读书——”
斯定中不咸不淡地说:“是啊,你为何不申请西岸学校?”
全美排名前十的法学院,可有多少间在西岸?横竖是读书,他从来不认为全美前十和全美前一百有什么重要,我在课业上一向和他没有太多话题,我不再分辨。
结果斯定中不肯走。
&ion Day我也没有参加,留在三藩市继续同他纠缠。
斯定中死活不同意我去东岸读书,也不肯找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我一次又一次被他的不讲道理逼到发疯。
两个人过日子最重要是沟通,我诚恳同他道歉:“我知道我这段时间对你态度不好,你不喜欢我回国,我偏要回,这个是我不对,我保证下次不会再发生了。可是定中,我回国真的除了陪我姐,我什么也没做,我为我姐姐的事情太伤心了,可是定中,你跟你三哥对我姐,有过一句好话吗?”
我以为他至少能稍微懂一点点事。
谁知斯定中望着我,眼中露出的是冷冷的嘲笑。
他就那样,带着讥讽的笑容,若无其事地说:“我三哥没娶你姐有什么稀奇?我三哥娶谁,有没有爱情而结婚又有什么稀奇?你眼前的我们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对?”
我气得几乎气都断掉。
自从那夜,我不再同他说话,我不再同他商议,只做我自己该做的事情。
这是来美国以来,我第一次同他冷战。
距离开学一个星期,我按照行程开始收拾我自己的箱子。
周四,我预约了快递公司要来托运行李,早上我将箱子从楼上运下,摆在客厅,然后出门办事。
到中午回来时,看到车停在庭院,斯定中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佣人过来找我:“太太,斯先生找。”
我走进一楼客厅,看到他的轮椅横在我的两个大箱子中间,斯定中坐在上面,一支拐杖架在他的腿上,他的脸上乌云密布。
我远远地站在客厅的门前,依旧不说话。
斯定中凉飕飕地说:“你这就是打算天高任鸟飞了?”
我不说话。
斯定中又道:“我还没同意,你凭什么去纽约?”
我仍然不理会他。
斯定中拾起拐杖,恶狠狠地敲在我我的箱子上:“说话!”
我说:“我去纽约读书,我希望你理解,这对我们的婚姻没有任何影响。“
斯定中玩味地笑了一下:“还继续读法律是吧,如果我没记错,我亲爱的大哥,读的就是法律吧?你怎么不申请跟他同一所大学?”
我心里恼恨地想,我倒是想啊,只恨成绩不好。
我此时还有点理智,这样的话当然不能说:“我大学本科就读的法律,怎么没见你那么多意见?”
斯定中好整以暇地吹了吹拐杖的顶端,冷笑着说:“我那时蠢啊,还没领会出来这其中的精髓呐,葭豫,你究竟喜欢我大哥多久了?”
我垂头丧气地说:“随便你怎么想。”
斯定中随口而出:“去纽约读书和跟我离婚,你选一样。”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我所有冷静就被摧毁了,我一脚踢开半掩着的大门:“斯定中,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斯定中提高了音量:“是谁当婚姻是儿戏!”
我冲到他的面前,满心的悲愤倾泄而出,为他的不懂事,也为我们濒临破碎的关系:“斯定中,我们结婚不到一年,你就说离就离?!你到底把婚姻当什么!”
斯定中脸上被我骂得挂不住,目光却射出了暴戾:“是你把婚姻当什么吧!我珍重你爱你,你呢,既然你爱的人不是我,为什么要假惺惺的嫁给我!”
我歇斯底里对着他吼:“我嫁给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斯定中冷淡地说:“葭豫,别把我当傻子。”
我咬牙忍住打颤的双唇:“我没有。”
斯定中一字一字地用刀子戳人:“你嫁给我,是心甘情愿没错,你心里是不是因为我因为就残废了你想要用一辈子报答我?”
我那一瞬间简直疯了,只想把胸腔中让人窒息的恨意撕得粉碎:“是!我就是打算这样和你过一辈子,如果你觉得这样还不够,那我就把这条命陪给你妈!”
斯定中眉毛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