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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圣父找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也跟着发朋友圈——
在吗?
谁半夜打电话,谁就是杀父仇人。
“.......说话。”她几乎是梦里发声。
那边没声音。
连挂电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手一松,手机自由落体。
估计是她搞了对方的爹,对方不肯善罢甘休,手机震了一宿直到没电自动嗝屁。
早上起来,满屏的国外未接来电,美国,东京,韩国。
技工同学听完,都不让她截屏了,“网络电话,地址假的,你到底得罪谁了?还骚扰升级,报警吧,就当吸阳气。”
她气得笑。
当她是吸取精血的妖精吗?
她不会报警,不仅不报警,她还要气死对方。
神经外科,王含乐转悠了半个小时,每个医生办公室门外都坐一会儿,行为举止古怪,护士看到她脸色,不知怎么也没赶人。
坐到中午,护士都提前把午饭吃了,长椅上的她不禁怀疑,自己真的眼花了,就这么凑巧他会在她看病的医院?简直想遇就能遇见他,而不是他的同类所说,大海里捞针。
她又去了精神心理科。
八大腺分泌给她深刻印象,神秘的松果体更让她觉得他可能日常是剖脑子的。
她回到门诊二楼,趴栏杆上,看着楼下,其实什么都没看进眼里,眼前云山雾罩。
看了好久,那人仿佛又在昨天的位置,眼神带着控诉,与她遥遥相对。
她整理好一向泛滥收不住的情绪,做了一个老朋友见面应该给予的微笑,然后一下子就跌回现实,大厅人来人往,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哪有那道甩人千百条街的身影?
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往楼梯口走去。
有人迎面上来,和她碰个面对面,她避开,那人也同时避让,二人又面对面,她再避,那人的手固住她腰。
她穿了一套薄棉衣,敞开是黑色打底毛衣,下身套了根收腰的大喇叭裤,避免被医生看出她跋山涉水的异常,穿得很轻便随意,不料便宜了陌生人,将她几乎没人能碰的部位一把握住。
“原来你没乘电梯。”
“放手。”
她一愣,红眼眶落入男人眼里,男人也愣了,下一刻圈住她另一边腰,将她整个人抱离台阶。
男人亲她的脸,鼻梁,泪沟,颧骨,看她没反抗,又亲她的下巴,脸颊,唇瓣。
有人上楼看见角落里抱着俩人,吓出惊叫。
他拉她的手就往楼下疾行。
一向混不吝的王含乐忽然出声:“你不请假?”
还穿着医生衣服的人只扯下了胸牌塞荷包里,拉着她的手更紧了,没停。
“去请假。”她扯住男人的前进的步伐,“我有重要事跟你说。”
男人回到大厅,已经是便装,拉着她不由分说就往外走,几乎是用拖的,急色的行为和正经的外表形成鲜明反差,女人大衣翻飞,被他扯得小跑起来,胸口不停起伏,一路都遭遇侧目。
他带着女人去了酒店,路过前台也没停,上了十五楼,他从背包里掏出房卡,咬在嘴上,一手提包一手牵女人,弯腰用嘴刷开门。
王含乐一见那背包就挑眉,还是那只熟悉的补丁包,仿佛一位老朋友跟她打招呼,她放松下来。
小腿都快跑抽筋了......
男人把她牵到沙发上坐下,说出去买点东西。
“等我。”
“喝水。”
塞给她一杯水。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她才呼出一口气,打量四周,发现房间有住人的痕迹,不是一两天,而是有一段时间了。
她立即明白,他来这城市后,一直住在酒店里,而且来得很急,没空打理个人生活。
这可不像享受人生的方式。
他应该去住红工市的江景房,或者荣州路上未拆迁的老房子,而那里,也有他的回忆。
房间大床上保留着起床时的凌乱,浑身脱力的她看见那床时眼睛都亮了,扑上去抱住歪斜的那只枕头,脸埋进去深吸一口气。
让她感受一会儿他的气息。
确实只感受了一会儿,就听见人回来了。
脚步声来到床边,她没动,眼帘感光暗下来,他关了灯,轻轻走开。
再回到她床边,他带了满身热热的水汽,坐在床旁边的沙发上,听见水杯底轻磕几面的“科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