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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没关系,”他微微一笑,“我认为我可以检查他。”
莫里亚蒂对着在场的诸位点头,白手套和昂贵的金怀表赋予了他一种文质彬彬的气息,这种外面让那些在场的达官贵人都不自禁的信任他。
罗伯特立即指着他:“莫里亚蒂!万一是你贼喊捉贼呢!我……”
他抬手,淡淡打断:“可是罗伯特教授,尸体就在地上,我相信所有人都能看见我检查他死因的所有细节,相信各位都不是高度近视的瞎子。”
对面的罗伯特怒气冲冲,因为他带着一副一千多度的厚底眼睛。
“您可以在我身边看着我动手脚,”莫里亚蒂礼貌的说,可句句咄咄逼人。“但我不敢保证,我检查时有精力去察觉出您做去手脚。”
他对着希里伸出手,希里后知后觉的知道:这人要求她去找一个医药箱。
她回头,一个开始好像没出现的医药箱正立在桌上,她虽倍感怪异,但还是立即提了过来,看着莫里亚蒂慢条斯理的又戴上了一层医药手套。
“不好意思,莫里亚蒂教授,”一个声音阻止了莫里亚蒂的气定神闲,“我也想参与这份工作,我认为我做的更好。”
希里转过头,看见一个长得高大的金发男性在身后,他穿着白大褂,脸上线条比较古板僵硬,看起来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德国男人。
“哦,小姐,你拿了我的箱子。”
他的语气也像是个德国人:“之前和贵国的苏格兰场有过些许合作,我是个有十多年经验的外科医生,应该能担任检查尸体的工作。”
“当然可以,”莫里亚蒂笑着说,“可我这里不得不说,窒息可是内科,还是我们一起来吧。”
德国医生点了点头。
他们一同朝着那具逐渐开始僵硬的尸体走去,时不时引起那些本地的先生们惊呼的‘勇敢’、‘绅士’的喊声,甚至把他们比作中世纪的骑士——法国人真的有些太浪漫主义了。
希里侧头,看见乔治安娜嘴唇发白的看着他们,她揽过她的肩安慰:“没关系,我相信你完全没有参与这件事情,你完全没有必要是吗?”
话虽如此,她的一双翡色眸子却牢牢盯着乔治安娜,确保她的每个动作都尽收眼底。
乔治安娜勇敢又胆怯的看着她,“我、我,我真的没有做这些事情……”
“现在说话为时尚早,”罗伯特故意大声挤兑她们,“要我说,现在能学习的女学生家境都不错,说不定是这位达西小姐看上了杜兰德教授的研究,□□来抢走研究,沽名钓誉去谋的一份更好的婚姻!”
在场多为男性,多少都有些看不起女性的臭毛病,居然还附和起他的歪理来了。
“这是血口喷人!”希里站前,把乔治安娜护在身后。
希里思维敏捷,立即想到了反驳的地方:“先生,难道你觉得女性创造的价值就是为了嫁人吗?您觉得女性天生就是的低人一等吗?”
罗伯特极其不屑的看着她,似乎在说‘是的’。
“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说过,女性并非天生地低贱于男性,只有当她们缺乏足够的教育时才会显露出这一点。”她大声说,“阿基坦公爵夫人出生良好,教养极佳,她教导出来的孩子是我们英格兰后来的皇帝,叶卡捷琳娜二世更是让俄罗斯成为了18世纪最强大的国家。”
希里勇敢的抬着头,“难道您有她们一半吗?您的儿子是英格兰皇帝,还是说您让英格兰这块土地因你而骄傲自豪?”
“我想,如果您作为一位高等大学教授看不起女性,”她讥讽道,“那么,起码占领英格兰百分之四十五的人口您都看不上,有违了新教的平等观,我是不是可以和你们学校举报你档案造假?”
“你、你懂什么!”
罗伯特被压制得哑口无言,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在场的男士们也开始对罗伯特做出厌恶的表情,并对仔细对希里打量起来,有些皱着眉头迷惑不解,思索着莫里亚蒂教授身边的这位能说会道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当气氛僵持不下时,德国医生站了起来,让众人把注意力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乔治安娜小姐,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你说。”乔治安娜屏住呼吸,紧张地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杜兰德教授的学生的?”
“昨天......”
“你是英国口音,来法国多久了?”他又问。
“也是昨天,先生。”
那德国人微微蹙眉,马上又问。
“你......有没有给杜兰德教授递过什么东西?任何。”
“这是什么意思?”乔治安娜天真地发问,“我就给他传递了纸,笔,还有我的介绍信啊。”
她的目光投向莫里亚蒂,又迅速转移了。
“可他中了一种发作很慢的毒,时间往前推的话......就是昨日。”这位德国医生语出惊人,最为惊喜的为属罗伯特了,他喘着粗气大笑,“我说什么来着——都不相信我!这位小姐,在我还在笑的时候,你总该为你的高傲自大道歉吧?”
希里没理他,迅速看了一眼乔治安娜,她像是被德国人的话吓到了,浑身抖着,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可、我什么都没做啊,真的!教授!你相信我吗?”
她求助般地看向莫里亚蒂,希里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心想为什么乔治安娜要寻求莫里亚蒂的帮助?他们不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