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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就向那女子扑去,那女人尖叫一声,满场乱跑起来,场面上其他士兵嗷嗷高叫着,乘机起哄,远处的帐篷边有几名女子围成一团向着这边指指点点,连城有些怯,转身寻找风佑,却不知他早已走远,失神之际,有个物体撞了过来,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扑到在地上。
    哎哟,我说你是死人啊,看我过来也不说躲!
    连城先是懵了,随即又气,心想明明是我先站在这里的你跑来撞我倒是我的错了?正想着,那男子已经追了过来,一把拉起女人凶狠的压在地上,死死钳住她的脖子,那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叫着:
    你敢在这里动我,我就让王杀了你,别忘了军规里红帐女子不露宿的条例!你放开我!
    啪,一个巴掌扇过去,女子脸颊红了一片,男子狂乱地扯着她下身的衣服,恨恨地说道:鬼王才不管你们红帐的事,别以为他妈的上过王的chuáng,就成了圣女了!老子今天非让你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贱!
    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的谩骂混杂在一起,连城死在无法忍受这种事在眼皮下发生,随即忍无可忍的大叫了一声:住手!
    她这一喊,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全场零散的人都看着她,包括那名凶悍的男子和衣着凌乱的女子。大家看她的目光渐渐在变,尤其是男人们,一个个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连城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为了方便骑马,风佑找了套小号的军装给她,但路途中盘发散了下来,将原本jīng致的脸庞衬得有些慵懒。
    那男子经抓住女子的手渐渐松开,他站起身向着连城走了几步,连城害怕的后退,那男子说道:你是
    放了她,你们虏了那么多异国的女子不够糟蹋,难道连自己的族人都不过吗?
    连城边退边喊,心里一直埋怨着风佑为何要将她一个人丢下,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死到哪去了?
    你是王的
    楞头冲,怎么看到美女都傻了?她是王的人,你敢动吗?你不是说什么都不怕,什么女人都敢上吗?你上啊?
    连城不置信的盯着那披头散发的女子,看她从地上爬起来毫不避讳的系着腰带,对着那男子嘲弄,一边说一边用怨毒的目光看她,连城觉得她一定疯了,她在帮她啊,可她在gān什么呢?
    楞头冲,你不是男人!你想要的吧?想要还犹豫什么?说完她在四周跑了起来,指着一个个士兵喊道:你们都想要吧?都上啊!
    连城慢慢后退,她看出了那些士兵眼中如láng似虎的目光,再看那女人,她惊讶于她眼中的恨,她为什么恨她?
    碰,一声巨响,那女子被那唤作楞头冲的男人撂倒在地上,男人铁锤般的拳头狠狠在她小腹砸了两拳,然后骂道:□,想害老子你还嫩着呢!
    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连城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的女人发愣。忽而肩头被人一拍,她惊惶的向后看去,见那日抢婚时的年少统领正站在她身后,目不转睛的看她。仔细在记忆里搜索,他叫什么?、
    貘láng!你不是在军帐吗?
    那名男子又折了回来,脚步毫不留qíng的从女子的发丝上踩了过去,貘láng看了看女子又看看同他说话的人淡淡应了一句:
    王让我过来看看!说着便转身引导连城向风佑的营帐走去。
    连城走时还扭过头来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见她执拗的将头扬起,带着恨意的目光紧紧锁在连城的脸上。
    别看,走了!
    貘láng的大手擦过连城的面颊,遮住她的视线,示意她往前走,连城一惊,讶异的看了看他粗糙的手掌,又看了看他漠然的目光,然后跟着他向前走去。
    两人一路无话,连城略微落于他之后,低头看着他的脚跟,那一路的沙尘随着他铿锵的步伐扬起,他高大的身影完全遮盖了落日的余光,留下一片黑暗投影在连城身上。
    红帐你知道吗?
    貘láng突然出声,连城停下脚步一愣,随即又跟了上去。
    知道!
    哥哥出生军营,她又怎么会不明白,行军士兵的寂寞与野xing,以及红帐内的苦难与血泪。
    北里的红帐不一样,里面的女子不是从各国掳来的或犯官家充婢的女子,而是北里百姓中自发前来的娘家儿女。
    连城有些不相信貘láng的话,有谁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做这种事?
    为什么?她问,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连城对北里有着更深一层的好奇,这里什么都不一样,不一样的种族,不一样的风qíng,可是这些不一样里更多的透露着什么呢?
    为什么?为了能吃饱饭,只有在军队里才能吃饱饭,你明白吗?
    连城沉默下来,貘láng斜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那一眼中多少含着对连城这个养尊处优公主的轻蔑。
    那些战俘呢?
    貘láng脚步一顿,但没有停下继续向前。
    战俘?我们是从不留战俘的,因为我们养不起!说完突然停下转身看着连城,连城吓了一跳,看见他的目光在暗夜里像láng一般灼灼,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当然,在我们食物紧缺的时候,他们还是有用的,那是――粮食!
    杀威军棍命运jiāo割
    无际荒芜的冰原,苍凉,死寂。凄寒悠长的雪láng嚎声从远处传来,久久不息。夜,静而冷;月,静而冷。
    还是冷吗?
    风佑脱靴上了软榻将连城抱在怀里,大手暖着连城冰冷的小脚,看她在怀中无jīng打采的样子不禁蹙紧了眉头。他原以为连城只是起初的不适应却不想这么些日子来她似乎还远大不如前。
    等到了前面的村头,我找个女子来照顾你吧!
    风佑有些事想不明白,他把连城的虚弱都归结于自己的错,也许是他不会照顾才让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总之他是个粗人,新军打仗他懂,女人他就不太懂,女人的体质总是这样那样的,以前叶姜说过什么冷的热的,yīn的阳的,他也懒得去听,现在有些束手无策了。
    不用!
    不行,我可不能要个病怏怏的王妃!
    风佑说着又抱紧了些,想将全身的热量都传递到连城身上,连城心里一热,有些怦然心动,但随即又冷了下来。她qiáng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令自己混乱的事,将意识拉近些,想起傍晚红帐旁的女子,想起离开时那些男人叫她:阿红。她为什么恨我?连城不明白,对她有着qiáng烈的好奇,如今看着风佑的执拗,不由得说:让红帐里的人来照顾我吧,别在拖累其他女子了!
    风佑有些不明白,也不知道之前的事,只是觉得不满的皱起眉头。连城笑着说:
    没关系,都是女人!
    那好,我明天去挑个乖顺的!
    不用了,就是那个阿红好了!
    阿红?
    恩!
    你今后就留在这儿照顾公主了,若是出什么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领着阿红进来的士兵狠狠瞪了她一眼,仿佛对她的一步登天极为不满。阿红穿着土红半旧的袍子,直直地立着,脸上的妆,浓而烈,好奇的转动着头颅打量四周的装饰。
    连城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一直盯着她看,刻意梳起的夸张发髻,以及艳俗的装容,让她产生了丝丝怜悯。而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自己身上,那了然的兴奋与激动又让连城隐隐不安。
    递杯热水给我好吗?
    温婉的声音打破了阿红兀自的沉迷,她转脸看了看连城,此刻她靠在软榻上,身上披着银狐裘的披风,一旁的薰香烟雾袅袅,掩盖了皮糙特有的腥臭的味道。
    她走到桌案前动响很大的倒了杯热茶,然后啪一声重重放在连城chuáng头的案几上,连城看着捡出一圈的水渍愣了一下,却听阿红嘲弄般的说道:
    抱歉啊,我向来只伺候男人,不会伺候女人!
    连城不恼反笑:没关系,慢慢来!说着指了指放在一旁叠放整齐的衣物说:你可以穿那些,要是不合适的话,我让人再改改!
    阿红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一堆新衣服,显然是面料极好的,衣领上襄着狐裘边儿,分外好看。阿红一见顿时来了jīng神,扑上去就抓起来在身上比划,连城捧起茶杯笑眯眯地说:这本是我的,做的太多我也穿不到,见你身材和我差的不多,就分给你几件!
    阿红听到这儿突然忿忿的将衣服丢开,冷冰冰地说道:别假惺惺的,你想怎么对付我直接做好了,犯不着跟我绕圈儿!
    连城依旧笑道:我怎么要对付你了?
    阿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跷起二郎腿,脚尖点阿点的说道:那天在红帐我害你,我不信你都忘了?
    连城低头啜了一小口热茶:是啊,阿红,你为什么要害我呢?你明知道我的身份,明知道他们不会听你的,为什么你还要说那些话呢?
    我就是看不惯你的拽样,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出生好长得漂亮吗?女人脱了衣服关了灯还不是一样的,你会伺候男人吗?会让他们开心吗?你什么都不会,凭什么男人们都宠着你!
    阿红激动地站了起来,边说边挥舞着手臂,连城只淡淡的笑,看见连城的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索xing停下来狠狠瞪着她看,隔了半晌,她好像突然领悟了的说道:
    我明白了,你让我来就是为挑我的错,我阿红在红帐里怎么做都没错,可一来这儿就要小心脑袋,你想杀我对不对?
    连城眼角一眯猛然抬头看她,阿红被她凌厉的目光bī得后退,生生咽了口唾沫。
    我想杀你,还需要找理由吗?就你昨天的表现就够了!
    连城的嗓音淡了下来,不在含着笑意,阿红身上一冷,跌坐在凳子上有些胆怯的看她。
    阿红,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光有色相是不够的,你要牵住一个人的心就必须让他敬你、怕你,要知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说完她牵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低头看着手中的碧清的茶水。
    阿红,我不用知道你为什么恨我,因为红帐里每一个女人都恨我,那不是恨,是嫉妒。你们只知道我现在的处境好,男人好,你们又了解我多少?阿红,我让你来伺候我不是为了解救你,是为了解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