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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往最恶的方向揣测。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也没有戏耍你的意思,你莫要胡思乱想。”
陶渺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只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回来,“今日天色不早,小女子迟迟不归,恐家中担忧,是该回去了。”
见她神色冷淡,一副誓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韩奕言心下不由得生出阵阵烦闷,不待陶渺双脚落地,他已然将她抱起来,跨出医馆,放到了马车上。
没给陶渺躲闪的机会,他直接长臂一伸,将她困在车厢一角,逼她直视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也不奢求你很快就能原谅我,只是你需知道,我从头到尾都不是因着有趣才会欺骗你。至于赐婚的事,我不想逼你太紧,但若魏王那儿有所动静,我便不会再顾及你的意愿,就算你不愿也会强行绑你进门。”
陶渺闻言,双眸微张,不曾想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气之下脱口便骂了句。
“疯子!”
韩奕言没有恼怒,反勾唇自嘲地一笑。他确实快疯了,快被她给逼疯了,她垒了一道厚厚的城墙将自己困在里头,也决绝地将他挡在外面。与其再次受伤,她宁愿选择远离他,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执着地坚持自己的想法。
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那道城墙都始终纹丝不动。
既然柔的不行,必要时候他便只能来硬的。
“我还有公事要处理,不能送你回去了。”韩奕言放开她,视线落在她的腿上,嘱咐道,“伤口虽不深,但最近莫要碰水,记得时时换药。”
陶渺撇开眼不去看他,韩奕言也不求她的回应,然掀开车帘的一瞬,只听她突然道:“以后,别再往安国公府送东西了,我并不想要。”
韩奕言下车的动作一滞,“若是不要,就都丢了吧。”
车帘落下,外头传来他嘱咐车夫的声音,“将闻姑娘好好送回府。”
陶渺垂眸瞥了一眼脚踝的位置,似乎还能回忆起他为她上药时,指尖落在她的肌肤上粗粝的触感。
她轻叹了一声,将头倚靠在车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是时,太后派去宣旨的胡公公方才离开林家,林家上下一片诡异地沉寂,人人噤声,谁也不敢多言一句。
林家祠堂内,林熙毓正跪在蒲团之上,思绪混乱,至今都缓不过来。
胡公公说要撤回林家与平阳侯婚约的话犹在耳边,林熙毓如何也想不通,分明赏花宴那日,平阳侯看了她好几眼,显然是对她有好感的,甚至为了不让太后娘娘在赏花宴上宣布退婚的事,提前离开了。
既是喜欢她的,为何这婚约还会被取消呢!
“啊!”
林熙毓正思忖间,只觉背后一痛,竟是戚氏已拿着竹杖径直打了下来。
那竹杖上还偏生裹了厚厚的棉布,打在身上伤痕不明显,可痛感却没减少几分。
“母亲,毓儿错了,毓儿错了。”
被打了几下,林熙毓熬不住,又不敢跑,一张脸哭得涕泗横流,只得哀哀地求。
戚氏已有许多年不曾用竹杖打过她了,打十岁后她身子长开来,戚氏唯恐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每回她有让戚氏不如意的地方,戚氏都只让她罚跪或罚抄《女则》。
这些年她表现好,戚氏心下满意,极少罚她,对她也疼爱些,以至于她都快忘了,戚氏从前是会对她下狠手的。
“你也好意思同我求饶!”戚氏怒道,“你不是说平阳侯倾心于你,绝不会退婚吗?如今太后的旨意都传到府上了,整个林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女儿真的不晓得,明明赏花宴那日,平阳侯对女儿青睐有加,怎还会退婚呢。”林熙毓抽抽噎噎道,“定是……定是平阳侯迫于太后的压力,迫不得已,定是如此……”
“你说这些又有何用!”戚氏冷哼了一声,“要不了几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林熙毓成了被人退过婚的姑娘,往后谁还敢娶你!与其让你下嫁,丢你父亲的人,后半辈子你索性都住到庄子里去,莫要再碍我的眼。”
林熙毓震惊地看着戚氏,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她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骨肉吗?她不是向来以她为傲吗?
为何那么容易说摒弃便能摒弃,比丢一件衣裳还要容易。
她不能去庄上,一旦去了那儿,她这一辈子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