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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陶渺站在静静地看着,她对韩奕言的棋艺心知肚明,所以晓得他说出这番话还真是为了棋局的公平。
邢述哪敢说一句反对,只是心中在琢磨,平阳侯敢这么让,待会儿他到底是该赢,还是假装输棋给他留几分面子。
他在棋盘上摆好十颗子,还未思量好,那厢已气势汹汹地将黑子落下了。
邢述懵了懵,小心翼翼又落下一子,几乎是他刚将棋子放下,对方便“啪”地走完了下一步,落子速度之快,好似都连思考的间隙都没有。
刚开始,不仅是邢述,周遭都被韩奕言这般下棋方式惊着了,以为他只是凭气势唬人。
可没过一盏茶的功夫,长廊底下鸦雀无声,观棋者皆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邢述看着眼前的棋局,捏着棋子的手都在发颤,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才不过二十手,他怎就被黑棋攻得一败涂地。
他缓缓抬眸往去,触及韩奕言沉若寒潭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心下纳罕,他也未曾招惹过这位平阳侯,怎感觉他一身戾气,在棋局上招招狠厉,想以这般不见血的方式致他于死地。
在一股无形的威压下,邢述只觉有一把利箭悬于头顶之上,他每下一步,那剑便逼近一寸,邢述吓得快魂不附体,后背被冷汗浸透。
白棋也已被黑棋逼到了绝路上,没了生还的可能。
“草,草民输了。”
到了这份上,邢述哪还管什么面不面子的,只想保住小命,早些逃离这里。
他爽快地投子认输,站起身同韩奕言行了一礼。
韩奕言的神色没有波动,怒气也丝毫没有得到平息,他看了邢述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看来,邢公子的棋艺的确有待磨炼,才下了不过二十余手,实在没达到本侯的期望。”
邢述面露难堪,却不得反驳,只能在周遭嘲笑的目光中退到一旁。
这局棋罢,正当众人以为结束了的时候,韩奕言忽得抬头,扫向邢述身后的那些世家公子,方才在湖边他看得仔细,除了对弈的邢述,围战的几人看似在观棋,实则不时将目光落在陶渺身上。
同为男人,韩奕言再不懂男女情事,也看得出那些人看向陶渺的灼热眼神里,藏着怎样龌龊肮脏的心思。
他也忍不了这些男人玷污他的小丫头,就算是在心中想想也不行。
“邢公子棋艺不精,全然没让本侯尽兴,可还有人愿陪本侯对弈?”
这话语气强硬,没有一点商量的意思,几个世家公子被韩奕言盯得头皮发麻,哪里不知是对他们说的。
然方才他们都已见识过了韩奕言可怕的棋艺,与他对弈,根本就是自取其辱,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韩奕言见他们半晌没有动静,指节在棋桌上轻轻扣着,沉闷的声响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砸得几人胆战心惊,最后只得将其中一人推了出去。
不到一炷香,那人便缩着脖子,两股战战,跟个鹌鹑一样认了输。
那公子甫一站起来,韩奕言沉着声立刻不容置疑道。
“下一个!”
接下来的大半个时辰内,长廊下的场景显得有些奇妙,那些个世家公子们一个接一个坐下同韩奕言对弈,然后被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在棋盘上被打得落花流水。
太子几人已在人群外观望了许久,闻朗见此情形,忍不住道:“平阳侯这是怎么了?今日似乎火气不小。”
“许是真的太久没下棋,还下不尽兴,心情不好罢了。”
顾勉忍笑忍得难受,哪里看不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韩奕言这副护食,且容不得他人一丝觊觎的模样,实在是幼稚得不行。
都到这般程度了,难道他还不了解自己对陶渺抱的是什么情感嘛。
沈笺站在顾勉身侧,却是一副蹙眉沉思的模样,早在陶渺对弈时,他便已默默开始观棋,再接着看了韩奕言的几场棋后,他突然明白,为何他第一次见到陶渺时,会觉得她的棋风如此熟悉。
虽陶渺的棋艺远不如韩奕言,可两人的棋风可谓如出一辙。
沈笺在陶渺和韩奕言之间来回探看,实在感到有些奇怪,他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此时的陶渺站在韩奕言身后,看着他泄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