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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他,“你也要想想你自己的梦想!你是要开大公司的!”
“开大公司的本质也是为了给你买东西,让你和阿姨过得很幸福。我的梦想就是你啊。”
“…”安歌说不通了,气馁地将用过的化妆棉等物收好,拉来一件羽绒服将自己盖上,喃喃道,“懒得跟你说了,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好……”趁红灯时,严言还给他将羽绒服又往上拉了拉。安歌抬眼看他,他到底又解了安全带,过来啾了安歌一口。刚啾完,绿灯就亮了,他慌不迭地地又赶紧系上安全带,将车子开出去,还是慢了,惹得身后的车子们气愤地摁了声喇叭。
安歌“哈哈”笑,心情极好地闭眼睡觉。
将要睡着前,严言用极为恬淡的声音轻声道:“童童,你别担心,我心里都有数的。我没有乱花钱,余下来的钱够年后再开书店的了。给小陈哥他们送礼物,是因为我真心感谢他们,嗯,他们跟你朝夕相处,我也算讨好讨好他们,帮我在你面前多说好话吧,好让你不要忘记我。”
安歌轻笑出声,不得了,傻狗会开玩笑了。
他忘记谁,也不会忘记这只傻狗啊。
他笑得很轻,严言却也听到了,严言嘴角微翘,将车子往更夜的夜中驶去,并道:“老婆,我会好好赚钱的,不给你丢人。”
安歌不好意思,拉起羽绒服盖住自己的脸,笑着睡着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放烟花的地方,还是去年过年时来的地方。
甚至就连人也与去年差不多,严言将车子开到他们去年放烟花的河边,低头叫安歌。安歌迷迷糊糊醒来,严言笑:“到了……”安歌揉了揉眼睛,喑哑着声音问:“这就到了?”
“嗯……”严言将安歌的双臂拉出来环住自己的脖颈,将安歌拉起来,安歌还在打哈欠,他有些心疼,“要不,不放了,回家睡觉?”
安歌边打哈欠边摇头,声调软糯:“我要看你在桥上给我放烟花。”
同一年前一样,严言把所有烟花搬到桥上,安歌裹着羽绒服,蹲在老地方,看他放烟花。
严言比一年前富有多了,烟花也更漂亮、更多了。安歌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看平静无波的水面上,严言与烟花一同落下的倒影。色彩斑斓的烟花间,严言的身影一如从前。安歌看得眼睛都弯了起来,这一年,不仅是他在努力,在往前走。
严言也是,如果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一年后,傻狗会将一个小小的奶茶店做大,在城市中一连开了十来家分店,甚至已准备往外市扩展,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可这些都发生了,除夕夜安静的河畔,绚烂依旧的光芒中,安歌还记得第二家奶茶店正式开张时的场景。那天,他恰巧在南安市,他偷偷去看了,坐在车里,看到严言和妈妈笑得一脸喜气,当时他在车里差点要哭了。
严言所说的,会为了他而努力,竟然都是真的。
有了第二家,就会有第三家,渐渐就开了十多家。
度过最艰难的资金困难时间,下半年开始,严言的存款终于开始越来越多。严言考了驾照,买了车,开始雇更多的店员,他和妈妈渐渐退至幕后。年底,严言注册了“安茶”这个商标,也注册了公司。如今就连妈妈也有了自己的办公室,公司装修好的那天,妈妈兴奋得也哭了,说是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天。
严言把他和妈妈都当做真正的家人,妈妈待严言自然也是如此。
他常在外,妈妈多亏严言照顾。
安歌想到去年时,严言说的话,他说“我想让你和阿姨过得好一些”。
现在,他们真的都很好。
安歌拉起羽绒服帽子盖住自己的脸,忽然就站起来,往严言走去。
严言还蹲在地上给他点烟花,点到最后一个,照例是最久、最漂亮的,忽然瞄见地面的影子,一愣,回身就要起来:“怎么了啊?不好看吗——”
安歌弯腰在他脸颊落了个吻。
就好像去年此时,严言在他脸上落了个吻一样。
安歌也蹲下身,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严言的脖颈,亲眼见到最大的那朵烟花在空中绽放,再落回水面,荡漾、延展。
远处传来高呼声,0点了。
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这一年也会绚烂而漂亮、精彩吧。
第62章
南安市有个老旧风俗,若是家中亲近之人已过世,大年初一要去墓前祭拜。
去年时,安歌大年初一去找明雁玩了,当时他也好,妈妈也好,与严言都还没有亲近成如今这样,严言是自己去的。
今年,妈妈提前就和安歌商量,想让他陪严言去。安歌立刻就答应了,大年初一清早,严言正要出门,不防安歌要同他一起去,乐得有点傻了。
安歌瞪他一眼,他也不会做做掩饰!迟早要被妈妈看出来的好吗!
但妈妈也是真的很单纯,反正至今是半点没看出来,笑着送他们俩出门。严言将车停在墓园外的停车场,提着东西和安歌一起下车。是旧俗了,如今还会在热闹的大年初一来祭拜的人已经不多,往墓园走的路上,除了他们俩,几乎没人,很有些冷清。
安歌是全副武装,好在冬天,阳光又足,裹得只剩俩眼睛,还戴墨镜,也没人觉得你奇怪。他将手伸进严言的口袋里,严言高兴地回头看他笑。安歌翻了白眼,抱怨道:“你成天这么傻,可怎么办啊?”
严言不语,乐滋滋地,空着的那只手也伸进口袋,紧紧握住安歌的手。
他们俩一看就是男孩子,进墓园时,看门的大爷还好奇地看了他们几眼,似乎很受冲击。严言还冲大爷笑着拜年,安歌戴着口罩,也要笑死了。不过他喜欢这样,他们俩,坦坦荡荡,都没什么好怕的!
严言母亲的墓碑上有黑白照片,很漂亮,严言长得和妈妈有七八分相似。严言忙活完,安歌也给严言的妈妈磕了三个头,严言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安歌轻声道:“笨蛋……”
严言憨笑。
安歌回身朝墓碑道:“阿姨,你看看,以后别让严言这么老实了,要被人欺负的。”
严言乐呵呵道:“我只对你老实,也只给你欺负。”
安歌的口罩里,脸有些烫,听听!如今是越来越说话了!这么会说话,是跟学的?安歌瞥他一眼,看在还在阿姨墓前的份上,也没有打他。两人出了墓园,安歌就用手锤他的后背:“让你成天不学好,乱说话!”
严言笑着也不躲,安歌打得更来劲,两人在小道上追着闹来闹去。最后安歌扒住严言的肩膀,往上一蹿,直接跳到严言的背上。严言牢牢抱住他的双腿,回头笑看他,安歌悄悄揭了口罩,在他嘴巴上“吧唧”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