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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那什么道听途说的“马是田朝之宠”?
笑话!
天下的马何其多, 若不是经审核认证的良马, 才没那好吃好喝好住的高等待遇呢。
作为一只爱干净的妖精, 眼下这种状况,苏小淮实是再嫌弃不过,却又什么办法也没有。她只觉的灵体似是被困在了这匹马身体里,自己出不去,灵力也无法施展,只得安安分分地过一匹马该过的日子。
不过现下的情况,倒是比十天前她刚到这里时要好得多,因为马逐渐变少了,马舍里便没有那么逼仄了。听那些个日日照料这个马舍的弟子道,这马舍里关着的都是刚刚捉来的野马,野性难驯,若是不先关个几日,是不能移到外头去的。
果不其然,只见这十天里,原本塞满了马舍的马们,该撞墙的撞墙,该绝食的绝食,这一溜儿作死下来,马舍里倒不剩几匹了。
苏小淮自然不会与那些个未开化的牲畜一般见识,该吃吃该喝喝。委屈自是委屈了些,她倒也难得过了几日四蹄着地,听听弟子们的八卦而什么都不用想的清闲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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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日的早晨,外头终于有了些异样的动静。
“吱嘎”一声,马舍的木栅子被打了开来,只见那几个身着灰色劲装的弟子舞着马鞭,一边吆喝着,一边把马舍里的马往外赶。
被关了好些日子,余数不多的野马们早就没了折腾的气力,那些个敢斗胆折腾的都挨了鞭子。苏小淮乖巧听话地走到阳光下,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抖了抖蹄子。
一行马被硬生生套了辔头,拽了出去。一路走,苏小淮一路听身边的两个弟子攀谈。
一人叹息道:“唉,这回儿逮回来的马倒是死了不少,楼主怕不是又要罚咱们了……”
“嗐!你不说还好,说了老子就来气!训个马不就得关吗!关死了还得算到咱们头上来?呸!晦气!老子咒唐吉那老不死的一辈子生孩儿不带把儿!”
“哎哎,师兄慎言啊……”
“呸!早知如此,老子就不来这清秋楼寻活计了,去他妈的御马天下第一楼,活多事儿苦不说,钱就屁点儿多,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呢!”
见那人说得怒气冲冲的,年龄小的那个有些慌,匆匆打圆场,只咧嘴笑道:“嘛嘛,师兄可别这么想嘛。你瞧那满大街挤破脑袋的,多少人想进咱这清秋楼来呀?这天下第一楼自然有天下第一楼的好处,师兄想想,咱大田朝多少有名气的骑师,不都是咱楼里的嘛。小弟读书少,却记着一句话……那啥天降大任,必先苦、苦——哎,就那回事儿!师兄身手了得,马上功夫好,就冲着咱楼里首席弟子们轮换的速度,嘿嘿,师兄不日就能飞黄腾达了,那时候可要记着小弟啊!”
“嚯!你这话说得不错!”年长的那个摸了摸下巴,露出些许笑意,“你这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就前些日子,楼里的马赛,姓江那家伙从马上跌下来了,把手给折了。”
“师兄说得可是江柏庚?小弟也听说了。还听说他的马也死了……哎唷!恭喜师兄,贺喜师兄,想来那首席弟子的位置非师兄莫属呢!”师弟眉飞色舞道。
“哟呵!会说话,赏!”师兄的马屁被拍得很是高兴。
“谢师兄——啊不!谢首席师兄……”
苏小淮支棱着耳朵听这二人说了一路,也算知道了些事儿。
田朝人尚马,官里民里自然建了不少以养马御马、培养骑师为业的马楼,举国上下的马楼林林总总,只是叫得出名号也不过几家,而其中拔得头筹的,便是这号称“御马天下第一楼”的清秋楼。
要说这天下第一,清秋楼自然是名不虚传。上有田朝历代皇帝罩着不说,下有万民百姓追捧着也不说,且就其实力来讲,清秋楼既是能在一年一度的大田御战中,一连数十年坐稳了头筹榜的首位,这名号,决计不会是吹出来的。
至于那能获得“首席弟子”称号的人,必得是马术的不同领域中成绩最佳的骑师。譬如:最善射御者,便为射御类的首席弟子;最善竞速者,变为竞速类的首席第一……诸如此类。其中,因着竞速赛是清秋楼传统的优势项目,竞争尤为激烈,所以能获得“竞速类首席弟子”名号之人,可谓是清秋楼的第一首席。
那首席弟子一年一换,年末发表,根据一年中骑师们在大赛小赛中取得的综合成绩评定,乃楼中弟子梦寐以求的名号。成为首席弟子的人,在任期一年中,能享受楼中最优的待遇。住得好、吃得好,想要骑什么好马都能弄到手里。
可以说,楼主唐吉把从其他地方克扣下来的钱银,全都花在了各领域里的首席弟子身上也不为过。
因着御马很是考验骑师的御术、马的能力,以及人与马之间的默契,而考虑到马的衰老速度,通常那首席弟子之位有人能坐个一两年已经很不错了,却不想,有一人竟是将那第一首席弟子的位置生生坐了三年之久。
那人,便是江柏庚。
可眼下,江柏庚断了一臂,其马亦身死。
想来,那第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