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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笼着淡淡的愁绪,似喜非喜,似愁非愁,含情脉脉。
不仅是容貌描绘得惟妙惟肖,就连神情的细微之处也与她极为神似,甚至是她双手交握时,习惯用指尖轻轻拈着另一边的衣袖这样的小动作……
门外匆匆进来一人,萧旷抬头看去,正是于令秋回来了。
“不知将军前来,抱歉……”于令秋话说了一半,瞧见萧旷站在桌前手持画纸,望向自己的眼神带着推敲考问之意,显然是看过这幅画了。
他咬了舌头般陡然打住,清俊的脸上浮起两片红晕,结结巴巴地道:“这是,这只是在下闲来无事时……随手画的……没别的,没别的……没有……”
萧旷却只是沉默地望着他,于令秋骤然反应过来:“萧夫人对此是毫不知情的!在下发誓,与夫人绝无,绝无私情!这只是,这只是……”
他把“只是”在舌尖上滚了两回,仍是没有下文,饶是读过诗书万卷,此时此境却找不到半句合适的言辞来剖白。
萧旷将手中的画纸轻轻卷起来,从桌后绕出,缓步走到于令秋面前。
他比于令秋高了足足一个头,靠得近了威压感变得更强。于令秋不由咽了口口水,却没有退缩,仍直直迎向他的目光。
萧旷并未发怒,反倒显得格外平静,凝视于令秋片刻之后,语气淡然地道:“你不是第一个,更不是唯一一个。”
于令秋意外于他的平静态度,不禁微微睁大了眼。
萧旷一字一顿地道:“但是能与她两情相悦,守护她这一世平安,与她同悲喜、共甘苦的,只有我。”
于令秋张了张口,正欲言,萧旷拿画卷在他面前扬了两下:“不许再画!”语气中虽听不出什么愤怒之意,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于令秋点头,郑重应道:“在下不会再画了。”
萧旷朝门外走出几步,突然顿住,回头问道:“你以前还画过吗?”
于令秋略显尴尬。萧旷朝他摊开手掌:“都拿出来。”
第二日清晨,靳飞一到署衙便听小吏们议论有人请辞之事。他随口问了句是谁,小吏道:“回靳大人,是军师于令秋递了辞呈。”
靳飞大吃一惊:“于秀才要走?!为了啥?”
小吏摇头:“不知为何缘故,不过萧将军也没有允,听说辞呈连拆都没拆开看就让人送还给他了。”
靳飞转身就走,找到于令秋的住处,见屋中央一个书箱,上面捆着铺盖行李,于令秋正往另一个箱子里放文房画具。
靳飞愤懑地吼了声:“于秀才!”
于令秋讶异抬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靳飞便连珠炮般轰了过去:“昨天不还好好的,为啥说走就走?是老大亏待你了?还是我对不起你了?我出了趟城,才回来就听说你要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不是你们。是我……”于令秋垂眸缓缓摇了摇头,“我向将军递了辞呈。”
“那我呢?你和我提过没!?”靳飞拍着自己的胸脯道。
于令秋:“……”
走之前向萧将军提交辞呈是理所应当,和你有什么好提的!?
“是这里有谁欺负你了?你和我说,我打不死他,我的姓倒过来写!”
靳飞说着突然一拍脑袋:“是不是你家里的事?那也不用请辞啊,向老大告个假,等过一阵子事儿弄好了再回来。”
于令秋摇摇头:“没谁欺我,也不是家中有事。”
“那你到底为啥要走?”
于令秋原地默默站了会儿,无言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你他娘的倒是吭一声啊!”靳飞那个气啊,恨不得上去掰着他下巴帮他开口!这人平时话最多,不爱听的他长篇大论给你往耳朵里灌,换这会儿问他了,要他说话了,却连个屁都不放!
于令秋轻叹口气:“是在下对不起将军,无颜再面对将军,但事关他人名节,详情不便告知……总之是在下的错。”
收拾完行李,他将那份辞呈递给靳飞:“还请靳兄转交将军。”
靳飞双手一分,直接把那份辞呈撕了!
“于秀才!老子不管你是为了啥!老大不收你的辞呈,就是不介意,你就别唧唧歪歪谁对不起谁了!接下来咱们就要攻打岣山赵直那一伙人,你不替老大出谋划策,还要在这时候甩袖子走人,就是背叛兄弟!就是往咱们背上捅刀子!就是他娘的忘恩负义!”
于令秋愕然半晌,突然苦笑起来:“靳兄说得是,于此之际,是不该一走了之。”他点了点头,接着道,“在下会留到将军打下岣山,剿灭赵直一伙为止。”
靳飞长出口气,揽住他的肩,用手掌拍了拍,一付苦口婆心的语气:“能有多大的事儿啊?除死无大事,看开点儿!再过几天,你就会觉得你今天差点就办了件特傻的事儿,幸好被我给劝住了。”
于令波:“……”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年节后萧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