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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向对方撞去——
但全力挥出的拳头却落了空,他只打中了残影?人呢……
不等他消化掉打落空的难受感觉,背上骤然绽开刺痛,像是被棍子狠狠捣了一下,正中脊柱,甚至可以听到“吭”一声硬物撞击的声音,接着腰部以下的身体一麻,已然暂时失去知觉。
没有下半身支撑的如月变就这样保持着前扑的动作狠狠摔进雪地里。
——虽然自己力气很大,但没有与人对战的经验,之前调查作祟的鬼怪也大多是靠破解鬼怪的迷阵又或者直接暴力突破,战斗技巧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
……现在可不是反省的时候!
忍着疼痛从雪地里翻出来,才刚顺应本能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尖锐风声已至耳边!
情急之下如月变只得强行扭转身体在雪地里滚了几道,待回身去看时,那片雪地已然被崩开了上面那层厚厚的积雪,连下面被冻硬的黑色土地都留有一道深深的刀痕。
太强了。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没可能对这人造成伤害,除非把自己身上的封印解开,但封印解开后他也会一同失去意识,无差别的攻击四周直到身体适应了这份力量,这样很难保证不会伤到炭治郎和祢豆子。
又或者,假装逃跑让对方追上来,只要跑远一点就不会伤到这边了,不过这个人会追上来吗,万一他的目的不是自己呢?但既然他目击了这一幕,就算是为了灭口守住消息也会想要杀了他吧……
在他还没想出个章程来的时候,对方已经面朝他走了过来。
“你……”如月变微微伏下身体,假意做出攻击的动作,只待对方稍有动作就转身逃离这里将他引走。
结果出乎如月变的意料,青年不但停下了脚步,还收起了刀,淡淡说:“他们没死。”
听到这话,如月变也顾不上管这人奇怪的行为,看了一眼对方确认不会攻击自己,撑着自己才刚恢复一点知觉的腿,跌跌撞撞地往灶门兄妹那边跑去。
蹲下身探了探炭治郎鼻息,的确还在,身体也是温暖的,一边的祢豆子虽样子有些奇怪,但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这让如月变一直绷紧的心弦稍微放松了一点,不顾地上的积雪坐倒在地。
“你是他们的朋友?”
后面传来脚步声,是那个黑发的面瘫青年也跟着走了过来。
咋听到“朋友”,如月变愣了愣,随后默默点头,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名字是什么?”
“如月变。”
“如月变,等炭治郎醒后和他说,去找狭雾山山脚下一位名叫鳞泷左近次的老者,就说是受富冈义勇指点来的。”然后那青年的声音一顿,过了几秒才继续到,“那个女孩是鬼,不能照见阳光,最近是阴天,还是要小心。”
“鬼?”
骤然听到自己之前打了一个多月交道的对象,如月变下意识低头看向祢豆子。
除了外表之外,仔细探查后的确是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但和自己遇到的那些鬼怪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人的灵魂给他的感觉,这种感觉没办法用语言去描述,毕竟作为人类的语言是无法描述非人类范畴的事情的。
硬要作一个比喻的话,恶鬼给他的感觉像是团粘稠的沥青,普通人的灵魂是玻璃瓶里的水,而祢豆子的则是一种古怪的状态,像是渔网里网着一团水,明明水应该全部流走的,现在却像是被无形的薄膜包住了一样,虽然好似下一秒就会溃散,但里面的水的确还好好待在里面。
“就是吃人为生的东西,被它的血沾到伤口上就会变成鬼。”富冈义勇瞥了他一眼,“你的运气不错。”
如月变跟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自己的身上一眼,虽然破破烂烂的衣服已经被他找了件衣服遮住了,不过血迹还没有清理,透出了那件薄薄的外褂,难怪一开始他会对自己拔刀,八成是把他错认成了鬼。
见他低头不语,富冈义勇也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雪地之中。
在地上呆坐几秒,如月变想起了灶门一家还没有收敛,便打算把炭治郎叫醒。
只是他才刚把手抬起来,还没有放到炭治郎的肩膀上,另一双手就先他一步捧住了炭治郎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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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只有劲儿大以及只会纸上谈兵没有经验上要挨打的2333
顺带一提义勇对变的态度:为朋友挺身而(挨)出(打),不错→身体素质可以→人有点傻→真挺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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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求
水。
灵魂之水。
灵魂给他的感觉,是缥缈朦胧的水雾。
这双半透明的手的主人,昨天还给他递了碗筷,在他接过后得到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如月变忍不住出了声:“葵枝阿姨……”
他这才想起,自己作为狱卒,是可以看到离体的灵魂的。
除非对方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不然只要是脱离了□□的灵魂,狱卒都可以察觉到,无论是普通的灵魂还是变质的鬼魂(指厉鬼怨灵之流),眼前已死去的葵枝也不例外。
——才与人类生活几天,就以为自己是个活人,连狱卒都身份和能力都快忘了。
被叫出名字,脸上带着悲戚的女性惊讶地抬起头:“变君?!你可以看到我吗?”
如月变点头。除了葵枝以外,竹雄、花子与六太不知何时也来到了他们身边,神情是和葵枝如出一辙的哀伤,那哀绝的味道几乎要将最近的他淹没,但是,并没有要化作恶鬼的征兆。
不管是已经懂事的竹雄,还是尚且年幼的两个孩子,以及葵枝这名痛失孩子的母亲,他们的身上、或者说灵魂上都是安然的纯白,散发着莹莹的光,没有沾染到丝毫的恶念。这不是说他们就不憎恶夺去了他们生命的凶手,而是因为心中对亲人的善念远大于仇恨的恶念,若要用西方对于死后灵魂的归处来为他们分类,那么毫无疑问他们都是会上天堂的存在。
高尚之人、纯白之人。
心中的某处又隐痛起来,如月变不由得捂住了闷痛的胸口。
“变桑,是身体不舒服吗?”竹雄问,这句话让正蹲在身边祢豆子的花子和六太也看了过来。
“……没有。”
没办法,根本说不出口,就像是被团干燥的棉花堵住了喉咙一样。
深呼吸几次,如月变感觉好了些。
不想让几人对自己的状况继续讨论,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