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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
从余生当铺去往司马府,大约需要小半个时辰。孟七一路兴致盎然,时不时停留在各类卖胭脂水粉、丝帕首饰的小摊边,一路下来,竟买了好几个点翠银钗,似乎心情大好。
“曼珠,掌柜的似乎很是开心呀。”绛珠看着孟七乐此不彼的和小贩讨价还价。
“掌柜的生意就要做成了,欢喜是自然的。”曼珠微笑。
司马府,这会儿,来道喜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离去。门卫和管家忙活了半天,饶是疲惫。
看孟七三人拎了酒馆,猜是凑热闹道喜来的,不多盘问,便放了主仆三人进府。
司马府不大,过了院落便是前厅。孟七见前厅无人,便自顾自的朝内宅走去。内宅正房一般是主人起居之地。
“哐啷”,有瓶罐落地,碎裂的声音。
孟七三人自觉停住脚步,停在门外。
屋内传来卓文君撕心裂肺,不可置信的哭诉:
“司马相如!我费尽心力救你出来,就是求一个明白!你要如此残忍对我,连一个解释都不肯?”
“我如今无官无职,怕是会连累了夫人。”司马相如声音淡淡。
“哈哈?连累?从前你不也无官无职,我何曾嫌弃。如今以此为名,要与我和离,我却是不懂何意!”卓文君咄咄追问。
“夫人怎么想都可以,我累了。不想再见到你。放过我吧。”
“我卓文君,敢作敢为。我可以自认从前被浮尘遮蔽了眼睛,当是,今日你若不说个清楚明白。这个婚,我是断不会和离的。你若一纸休书休了我,我便撞死在这!”卓文君掷地有声,丝毫不退让。
“你一直不肯说明缘由,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孟七一步跨进了内堂。她身着黑衣,脸带肃杀之气,那双眼睛,却仿佛早就知晓一切,通透而平淡。
“司马大人,却是有难言之隐。想必,贪财求势,步步为营,精心算计自己的夫人这种事,他大概是说不出口的。”
司马相如蓦的抬起头,双眸迸发惊诧,不可置信的看着孟七。
孟七看也不看他,只是向卓文君道:
“卓夫人,以你余生性命,来换一个明白,你可愿意?”
“我愿意。”
“不!阿君!不要!”司马相如看着卓文君一瞬白头,目眦欲裂、痛苦大叫。
孟七从手心幻化出两只蛊虫,名为同心。一雌一雄,蛊虫入体,记忆共享。
前尘往事,如大雪般,纷纷扬扬落入卓文君的脑海里,历历在目。
原来,没有两见生意、没有绿绮传情、也没有月下相奔、也没有举案齐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算计而已。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曰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儿何簁簁,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原来,我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你给我画的水中花,镜中月而已。
【09】
回余生当铺的路上。
“掌柜的,他们二人都当了余生,还能活多久呢?”曼珠不解。
孟七做成了生意,此刻心情大好。较之平常更有了几分耐心。
“他们夫妻二人,乃白头翁转世,相依相生,原本有百岁寿命。司马长卿身负天命,须助武帝平西南,绝匈奴于关外,直至六十有余。我拿走了他们各自三十年寿命,剩下的时间,他们会愈加恩爱,直至终老。”
“那为何司马长卿也要典当自己的余生呢?.”绛珠追问。
“赎罪还债罢了。八年前,景帝还在位的时候,司马长卿入长安,做了景帝的武骑常侍。
武骑常侍共有两人,另外一位便是那卓文君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前夫程煜。
身份地位相同、爱好兴趣类似、年龄相仿的两个年青人时常切磋武艺,逐渐成了好友。
宫墙之内,知己甚少,清冷无趣。程煜常常同司马长卿说起自己新婚的妻子,娇媚可人、温柔贤惠、才华横溢。久而久之,司马长卿竟然爱上了好友口中,未曾谋面的卓文君。”
“这不就是传说之中的意淫嘛!”绛珠撇嘴。
“噗嗤。”孟七极其曼珠都忍不住喷笑,拿手揉了揉绛珠的脑瓜子。
“话糙理不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本来只是水中月,镜中花的人,却因为程煜的一次意外坠马成了现实。卓文君喜好音律,程煜便千方百计为她寻来了绿绮琴。
坠马重伤后,程煜自知命不久矣,来不及将琴送回临邛,便将此事托付给了司马长卿。
这司马长卿本就对卓文君有觊觎之心,更是在知道她是临邛首富之女后,动了心思,求着好友县令王吉,牵桥搭线,以绿绮琴弹奏《凤求凰》一举躲得了佳人芳心。”
“无耻!”绛珠愤愤,“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