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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只能锈迹斑斑地躺在北大西洋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永生永世不得救赎。
十六岁那年宛如冰海沉船般的人生巨变,让朱璧的生命从此进入漫长的寒冬。对于造成这场巨变的始作俑者朱向荣,她从此再没有叫过一声“爸爸”。“爸爸”这个称呼,在那一年里被她彻底摒弃出了人生字典。
考上大学,参加工作,这些年里她填过很多表格。在所有需要填写家庭成员的那一栏中,她从不填写有关父亲的丝毫信息。许多同学或同事都以为她父亲已经去世了。她亦不做解释与纠正——因为在她心里,父亲的确已经死了,早就死在她十六岁那一年的深秋……
☆、第七章
黄昏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是蒙蒙密密如一片丝般的细雨,带来夏日难得的清凉。
被酷夏炎热天气包围了多日的人们大都欢迎这场清凉的雨,然而朱璧偏偏不——她一直不喜欢下雨,这些年来更是特别讨厌这种毛毛雨。每逢这样的雨天,她的瞳仁里永远弥漫着蒙蒙雨雾一样的忧伤。因为漫天雨丝总会带来许嗨ο胍堑耐纯嗉且洹
心绪欠佳地回到公寓时,朱璧一推开房门就看见了闻江潮。他一身正装,西服革履,正面带倦容地站在客厅中解领带,显然也是刚刚进屋。
闻江潮是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朱璧不知道,反正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无需向她交代,她也从不过问。他们彼此都漠不关心,却又偏偏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有时候她真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一定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
她曾经不解地询问过他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一点,为什么你会对我有兴趣?千万别告诉我我长得很像你初恋情人之类的话,这种理由实在太滥了。”
“有兴趣就是有兴趣,为什么非要理由呢?如果一定要一个,那就算是你长得像我初恋情人吧。”
她不知道他随口给出的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如果是,这理由实在够俗套。而且闻江潮这个人,她也不觉得他是一个多情的人。恰恰相反,他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对人对事往往表现得缺乏热度。她从没见过他大声欢笑,也从没见过他发脾气,喜怒哀乐似乎与他没有关系,一张脸总是一派风定云静水波不兴的样子。
见了她,闻江潮脸上浮起一丝若有所思的表情。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头一低,避开他的视线,径自换鞋进屋。厨房里有阵阵香气传出来,那是钟点工王阿姨在工作,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
王阿姨的一手小菜虽然烧得味道很好,但是朱璧今晚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是勉强喝了一碗汤。闻江潮似乎也胃口欠佳,总是浅尝辄止。晚餐的气氛很沉闷,她不说话,他也不,两个人都沉默是金般地不发一言。
一顿饭将近尾声时,闻江潮才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话——那是这个晚上他说的第一句话,有如闲谈天气般随口聊起的无谓语气:“朱璧,不如我们结婚吧?”
——不如我们结婚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朱璧怔了很久。如果说这话的人不是闻江潮,她一定会认为对方在开玩笑。可是闻江潮——他绝不是一个会闲着没事跟她开玩笑的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结婚,但可以肯定其中必有缘故。
下意识地,朱璧联想起上回喜筵上向千峰无意透露的消息,说闻江潮赶回北京探望生病的母亲去了。会不会是因为闻母病情很严重,恐将不久于人世?而宝贝儿子又还没有结婚成家,让她深感遗憾?或许闻江潮是为了满足病母的心愿,才会突然生起结婚的念头吧?应该是这样,他想尽快结婚,而她无疑是个最近最方便的对象。可是他想结婚,不代表她也想。
放下手中的碗筷,朱璧口吻冷淡地回答:“对不起,我不想结婚。闻江潮,当初我只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可没有答应跟你结婚——如果你现在想结婚的话就另找他人吧。”
这天下午,向千峰打电话来向闻江潮“讨债”:“我说闻总,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顿饭?”
闻江潮想起来了:“哦,这几天没空,过几天再跟你约时间吧。”
“又要过几天,不行,今天你无论如何要挤出一点时间给我。不一定非要吃饭,晚上找个地方一起喝两杯也行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这么心急。”
“被你猜中了,是啊,我找你有事,今晚你一定要出来见我。”
闻江潮想了想没有再推辞,约了晚上九点半在静安区某家私人会所与向千峰见面。
晚上九点半,闻江潮准时到达了约定的会所时,向千峰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他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带着一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女孩子。那女孩仪态大方,气质优雅,一看就知道出身很好。她自我介绍名叫许燕笙,主动伸出手,落落大方地和闻江潮握手。
许燕笙伸过来的那只手很美,肤色白皙,手指修长,指甲是半透明的粉红,所谓的纤纤玉手也就莫过于此了。这样美丽的一只玉手,很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