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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童气馁,“你别逼我啊。”
“没逼你……”赵聿生还没说完,面前人就挪开勺子,倾身亲上来。蜻蜓点水也把亲懵了,术后脱水的缘故,双唇干涩得,温童就猫似的探舌舔舐,但全无狎昵心思,只是想把嘴巴撬开来,所以挺敷衍,近乎程式化,眼睛也不知道对哪瞟。
她诚心攻防,某人便也恪守不怠。
温童败北地啧了声,后仰间恨他一眼,又亲上去,且更发狠。绵软柔化着干燥,不多时,赵聿生嘴唇就雪化霜般地服帖了,微微开闸,放她喂舌尖,也用漱口水的柑橘味裹挟她的生涩与溽热。
直到“病秧子”的手掌扪到后脑勺,温童后知后觉,哦,这个变味了。开始垂下目光,由着某人望入眼底,缓缓,她丢失了主导地位,
再度被亲到脸红欲滴。出汗的原因,发丝也黏满了额际鬓角,像水里捞出来的,抑或每回酣畅完的事后貌。赵聿生屈着食中指,帮她丝丝缕缕拨开了。
二人辗转间,相濡以沫,闹出点引人遐思的悱恻动静。
谁知管床护士好巧不巧地来查房了,眼见着撞破好事,也不赧,叩门外加轻咳地唤醒们。温童慌忙撤开,连带着被某人捉被子底下的手,她臊极了,一骨碌起身冲去独卫洗手。
徒留床人气定神闲地同护士问好,靠回床头,
眉梢还弧着一尾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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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的疗养处离此地不远,在重症医学科。温童隔三差五会去。
她一直笃信植物人即便躯干死了感觉也还在,还联通着世界,联通人间的悲欢喜乐。于是经常同阿公聊些日常近况,多是些不紧要的小事,但我讲、你听,这正是反哺的回馈意义。
虽然,偶尔也有懈气不耐烦。
长久的单方面消磨换不来应答,温童内心阴暗时,甚至想过,为什么安乐死还不合。她被自己骇到了。
回头这么说给赵聿生的时候,看得开,因为经历过,“这就是为什么人们总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寿则多辱。”
能下地了,活动圈逐渐扩大,某天就陪她去望了老爷子。
静坐在一边,注视温童接过护工手里的活,给阿公翻身擦背,也轻丝丝地念叨,“后面忙起来我不定有空来看你啦。你还不睁眼看看我呀,再睡、再睡都没人记得你了。山中方一日世已千年呀你懂不懂?回头醒了,我都老了……”诺兰导演的《星际穿越》里,库珀从虫洞归来与鬓发染霜的女儿重遇那段,温童刷了好几遍,动容那句台词:
我一次呼吸划过了你一辈子的岁月。
这种跨维度的、你鹤发即我童颜的相守实在太残忍。温童越发抵触来见阿公,认起命来,就这样罢,我等不了你了,你要么赶紧叫我死心,要么现在就醒。
徒然,赵聿生低声开口,“老爷子,您不能缺席相相的婚礼啊……”
温童心神一个跌宕。回过头来,想问他你叫我什么的同时,也惊喜发现阿公手指真颤了下,细微,差点捕捉不到。
只可惜,就那一下,温童惊惊咋咋地唤来医护团队,对方研究完体征数据,又只摇头说这不过正常现象,不代表苏醒。
回去路。温童像个吹饱的气球又冷不丁瘪掉,她搀着某人,恹恹貌,“我已经没得选。是五年十年地等醒,还是一夕间突然被通知他不行了,都是我想要的,又都不是我想要的。”
赵聿生没直接回答。而是双手拍拍兜,惯性的摸烟盒动作,“我能抽根烟吗?”
“不能!”
炮仗又成精,还是在走廊里。当即捂住她嘴巴,“要命啊,你信不信再这么咋咋呼呼,明朝住院部门口就立个温童与狗不许入内的牌子。”
温童揭掉的手,眼神耍狠,“不给抽啊,你要听话。”
“听谁的话?”
“医生的、我的。”
不远处护士推着换药架喊借过,有人顺势抵她到墙边,矮低了音量,“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什么人?说助理你也不直属于我。”
温童牵牵他微敞的病服襟口,“赵总,这里是医院,不是格子间。公私分明没那么重。”
呼吸拂到她额发来,身子挨近了,乎咫尺,“嗯。”
久久没下。温童临来在发廊洗过头,洗发水弥留淡香,尽数去了赵聿生鼻息里。
她转头张望路人目光的时候,毛躁感从他下颌擦了去,某人无由喉结一紧,“不能抽烟,能不能干点别的?”
“走开!”
结这晚,朗月高悬,温童守在病榻边,右手被混账拘着还是把次未完的后续补全了。
可幸她穿的对襟开衫,整理方便。后把某人的手从上头拽开,留下久难消褪的红纹,已然鼻尖抵着她肩窝,二人各自急喘地到了头。
随后,她和月色睡在他怀里,手袋在床头柜,朦胧间,赵聿生卸表搁去床头的手臂弄醒了她,
温童惺忪开眼,“怎么了?”
“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