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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绝情。
他睁开眼,哑声道:“好,我答应你。”
段瑞金转身离去,连句客气话也不愿意多说。
赵祝升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踢倒了几个酒瓶,回到沙发上一躺。
窗帘没有关,他透过玻璃看见漫天星光,忽然想起多年前与她共度的第一个夜晚。
那时的她娇小却泼辣,总喜欢披金挂银穿红戴绿,比戏子都招摇。
如今的她内敛含蓄,从不多说废话,也从不乱出风头。
无论哪个她,他都深深热爱。
余生只愿能陪在她身边,只愿能。
之前关押小曼的洋房被王四全用一把火烧了个精光,陈定山吸取教训,不再把他们关在晋城,而是送进一座废弃地下牢房,派了几十个警卫日夜看守,普通人难以寻找和进入。
牢房多年无人使用,蛇虫鼠蚁成为原住民,藏在每一个缝隙里,赶都赶不走。
阮苏问警卫要了被褥和水,勉强清理出一片干净地方,让安安和音音待在上面,免得被虫子咬。
她还想要些驱虫药和雄黄粉,警卫不同意了,骂道:“你是来坐牢的还是来当官的?”
小曼看见警卫腰上的枪,怕她闹起来吃亏,拉着她的胳膊摇摇头。
阮苏却平心静气地笑着说:“我们当然不是什么身份高贵的人,本不该麻烦你,可是过不了多久总统就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了,总不能让我们带着满身的跳蚤包去见他吧?到时他追究起来,你们也不好交待不是?”
警卫闻言神色微变,又拉不下脸,没好气地说:“行行行,再给你弄点来,除此之外可什么都不许要了。”
阮苏连声道谢,美丽动人的脸和谦卑的态度让人无法厌恶她。
一个小时后,警卫送来她要得东西,以及今天的午饭——一盆稀粥,一盘馒头。
粥稀可见底,馒头又干又硬。
小曼看看兄妹俩的小牙口,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给他们吃。
阮苏拿起一个馒头掰开,走到他们旁边说:
“来,尝尝新面包,你们以前没吃过的哦。”
安安接过一块,乖巧地啃了起来。
音音感冒未愈,住到这里后没药吃,比之前更严重了,鼻塞咳嗽发烧一起来,整日晕乎乎的,吃饭也没胃口。
她躺在阮苏怀里,恹恹地看着她手里的馒头。
“娘,这个面包为什么是白色的?”
阮苏柔声哄她,“因为白色的好吃啊。”
“可它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吃。”
阮苏笑了笑,帮她剥去馒头外的硬皮,“这面包呢,不是看着好吃才好吃的。就跟人一样,虚有其表的不在少数。我们不能用表象去评价它们,得亲自接近,闻一闻咬一口,才知道究竟好不好。”
音音扁扁嘴道:“那好吧,我就咬一口。”
阮苏把剥出来的好部分递到她嘴边,她咬下一口认真咀嚼。
“怎么样?好吃吗?”
“有点硬。”
“那娘待会儿再喂你喝点水。”
音音点点头,一口接一口的把馒头吃光了。
牢房里没有东西可供玩乐,两人吃完就睡着了。
阮苏端起没有动的稀粥说:“只能委屈你跟我吃这个了。”
小曼毫不在意自己的午饭,佩服地说:“以前真是想不到,太太你居然这么会哄孩子。”
阮苏摇头,“不是我会哄,是他们已经吃过太多苦,这点苦就不算什么了。”
小曼已从她口中得知当初分开之后她所经历的事,愧疚地说:
“都怪我,要不是有我这个累赘,你们不至于也被关进来,兄妹俩仍然可以当他们的少爷小姐呢。”
“你这叫说得什么话?要怪就怪陈定山,是他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我们才沦落至此的。”
“可要是我不姓爱新觉罗,他也不至于把目标放在我身上。”
小曼气恼地攥着衣服,“我讨厌这个身份,没给过我家庭的温情只给过我痛苦,逃了一辈子也逃不脱,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到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活我自己的人生?”
阮苏侧脸看了她一眼,放下粥碗抱住她。
“一辈子长得很,你才二十多,还有无数可能,别轻言放弃。”
小曼埋在她肩窝里点头,同时抓住她的手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要分开。”
话音刚落,牢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一声轻笑。
“哟,这才多久,就上演姐妹情深了。”
两人心中一紧松开手,朝外看去,陈定山站在牢门外,像个臃肿的鬼魅。
小曼被他打破的嘴角还在流血,一说话就撕裂似的疼,看见他忍不住来气,张口骂道:
“你这德性还想登基?还想称帝?呸!卑鄙无耻!”
陈定山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
“仁不行商,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