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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4

      灏和林声就是想不起来,说要等回去看到信才算。
    路子灏说:“我只记得你以前跟一个叫什么王珊珊的女孩写信。”
    “王衣衣。”说到这儿,苏起翻出手机,“我小时候给她寄过照片,上次去她家把照片拿回来了,还翻拍了。”
    她趴在小桌板,点开图片,五个脑袋凑过去看——
    十二岁的少年们站在南江巷荒屋的红砖墙下,冲着镜头笑。照片有些发黄,但照在他们脸上的阳光白皙而灿烂,是个明媚的夏天。
    五人凝视了好一会儿。
    梁水说:“好嫩。”
    苏起道:“又是一个十二年过去了。”
    梁水灵光一闪:“这次去南江合照,以后每年照一张。”
    伙伴们都赞同:“行!”
    苏起滑动相片,儿时的砖瓦民巷出来了——苏起家门口的栀子花树,路子灏家后的臭水沟,林声家的葡萄架,梁水的阁楼,李枫然的窗台和钢琴。
    大家一时感慨万千,
    梁水纳闷:“我记得李凡的钢琴是灰色的,怎么是原木色?”
    苏起轻敲他脑壳:“笨蛋,哪有灰色的钢琴?听你拉小提琴锯木头的时候,我的心才是灰色的。”
    梁水笑起来,抬头:“声声跟路造那时候学的什么乐器?”
    两人齐齐摇头:“忘了。”
    原来,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忘了啊。
    车窗外,黑夜无边。火车厢在铁轨上奔驰,带着他们回南方。
    五个年轻人聊着,回忆着,分享着,
    是啊,小时候的很多事情都忘了。
    林声忘了他们养过一只小鸭子,路子灏忘了他曾陪着梁水奔跑去火车站,李枫然忘了他曾坐在江边安慰林声,梁水忘了李枫然曾弹过一首花仙子。
    就像苏起,她差点儿忘了她的秘密花园,多亏李枫然和声声提醒。
    甚至和梁水之间的很多事,也变得模糊。
    她记得他帮她赢弹珠,但不记得他在深夜抱着落落送她去医院;她记得他帮她练习仰卧起坐,但不记得他罚站时握紧了她的手;不记得在自行车被偷那天,他载着她穿过夜色一路回家;更不会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幼小的她第一次和他爬楼梯,在阳光下抓了抓他软嘟嘟的脸颊,说:“你比阳光还可爱。”
    有的记忆,他能想起,伙伴们能想起,帮着修修补补,焕然一新;有的记忆,五个人都忘了,就此消失在滚滚而下的时光江河里。
    就像他们有人记得在大夏天一起顶着烈日踩着单车去街上买专辑,却没有一个人再记得他们喊着剪刀石头布你一步我一步地回家了。
    也没有人记得,有个冬天,他们每个人过生日都互送贺卡,一翻开就会亮着灯唱生日歌的漂亮卡片。
    那种贺卡在当年很流行,后来却绝迹了,带着一代人的记忆消失了。
    夜色深深,五个年轻人歪靠在座位上,合着眼,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窗外是灿烂夏阳。
    他们抓着夏天的尾巴回到了南江。
    潮湿闷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连风都是黏腻的。他们却兴奋极了,没先回家,直奔南江巷。
    “要坐车吗?”苏起问。
    “走过去吧。”梁水说。
    夏天快到尽头了,却仿佛是为了等着孩子的归来,不肯离场。
    气温很高,满城树木茂盛得遮天蔽日,繁花盛开。
    城还是那座小城,狭窄的街道,低矮的民居,几栋新建的商厦矗立其中,格外突兀。
    一路过去,拉着砂石的货车轰隆隆开过。
    苏起心情不错,不经意哼起了歌:“goodbyefriend it039;s harddie, when all the birds are singingthe sky.”
    梁水无意识就接了下一段:“now that springin the air.”
    路子灏边走边跟着哼起来:“little childre you see them i039;llthere.”
    李枫然林声加入,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