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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0

      实话实说,“那得看是什么事儿了,我可不敢跟您完全保证,乱当个好人。”
    通过先前几次交道,牧仁大概也知道她性子直接,点下头说:“其实这事儿还真是没脸来跟姑娘说,那晚上姑娘受了伤,奴才回到王府上那时,王爷似乎已经收到了消息,后来听奴才禀明,虽然没多说什么,可脸色总归是不大好看,再往后王爷出门就没让奴才跟着了,八成是因为姑娘,生了奴才的气。”
    湛湛有些跟不上他的逻辑,“我怎么听您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王府上除了您应该还有其他各位戈什哈罢?偶尔不让您跟着应该也正常,再说了你们家王爷也没必要因为我就跟您置气儿呐。”
    牧仁死活认定了自己的推测不改口,他这么说是有依据的,“我从小就在王爷身边当差,王爷用人不多,平时上哪儿也都习惯让奴才跟着,这回摔脸子,肯定是因为奴才照顾姑娘不周。”
    湛湛心说简直了,“您不会真是打算来碰瓷的罢?您别怪我说话直白,兴许是您哪儿块儿地方做的不周到,惹着你们家王爷不高兴了,我哪儿来那么大的脸面诱使你们家王爷生气。”
    茯苓也随着点头,“就是,出了差错,要自个儿勇于承担,把原因硬是往我们家姑娘头上算,算什么爷们儿!”
    一时话不投机,牧仁慌得满头大汗,眼见要坏事儿,忙又躬了躬身说:“姑娘误会了,奴才可没有怪罪姑娘的意思。”说着抬手抹了把汗,又道:“王爷虽然性子冷,可也不是闷不吭声的脾气,若真是奴才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王爷一般都会告诫奴才的,这回肯定是因为奴才不留心让姑娘受伤的缘故,奴才是真没辙了,错也认了,歉也道了,可王爷还是不肯搭理奴才......”
    “......其实奴才今儿来找您,说白了就是想让您帮我一忙,既然王爷那么看重,那么在意姑娘,您话语值千金,下回您再遇着我们家王爷,能不能替奴才求个情儿,重新让奴才回王爷身边当差,奴才先在这谢谢姑娘了。”
    湛湛又重新找到小时候那回被大蚂蜂狠狠蛰了下的感觉,浑身上下径直抖了了哆嗦,日光开始变得灼热,烫得她脸模子通红,红中透绿,颜色可真新鲜。
    她有些被吓傻了,耳眼儿里嗡嗡的,嗑楞道:“对......对不住,这事儿我帮不到您,”一面说着扭身,“您找错人了,我这边有事儿,得尽快赶回去,您......您在另请高明罢。”
    逃也似的上了门阶,回头看一眼,牧仁还在原地立着不动,眼巴巴地望着她,湛湛赶紧跨进门,拿手抚着胸口,定下心对茯苓说:“你说的还真对,这世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为了讹人,什么话都敢说。今儿这事儿,就咱们俩人知道,可甭再对谁说起了。”
    茯苓瞧她根本没把牧仁说的话当回事儿,遂也道了声是,随着她一起往回走,刚走到二门处,从里头跑出个丫鬟,把湛湛撞了个趔趄,赶紧上前扶稳她赔了个不是,茯苓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姑娘身子刚好,再摔着怎么办?干嘛去呢?慌慌张张的。”
    那丫鬟慌得直抖,脚下磕磕绊绊地往外赶,“大姑娘出事儿了,奴才得去找大夫,姑娘赶紧回去瞧瞧罢!”
    湛湛一听,心里猛地一阵抽紧,急忙赶到临玉院儿里,马佳志辉跟临成在外间侯着,死死皱着眉头,一脸愁相。
    闺房里老太太,太太,各房姨娘们都在,临玉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左手上缠满了纱布,从里头透出殷红的血迹。
    湛湛悄声走近问她额娘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廖氏拉她在身旁坐下,拿帕子沾沾眼角道,“瞧你大姐傻的,干嘛非要跟自个儿过不去,知道你二伯不打算让她进宫里选秀,拿剪刀把自个儿那根手指头绞了。”
    湛湛惊了个磕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她跟临玉的感情很浅,其实小时候两人刚开始也常在一起玩儿,后来临玉逐渐意识到自己跟别人的不同,从此就只呆在家里怎么叫都不肯出门了,姐妹俩的感情也就因此而逐渐疏远,她同情临玉,但又觉着不应该,毕竟在她看来,临玉有样貌有身条儿,如果自己摆正心态,值得被人喜欢,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大夫匆匆被请过来,把众人请到了屋外,熬到傍晚,才给出诊断,“得亏创口处理的及时,病情是稳定住了,也是姑娘命大,多余的那截指头里没怎么长骨头,不然可就没这么大的造化了,眼下只是发热,熬过这几天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一家人身上直冒冷汗,千恩万谢地把人给送出了门,临玉反复发了几场烧,挺过开头几天,身子一天天逐渐好起来了。
    随后户部到各旗下发了选秀咨文,马佳志辉犹豫了半天,最后大致都以“因病,故而形貌有损”为由,如实把家里两位姑娘的特殊情况给上报到了各级。
    二月初五,户部又把各旗的陈情逐一进行回复,临玉因为先天有疾,奏准后被免除选秀,而湛湛因为病情轻微,准许参加初选。
    收到消息时,湛湛正在为临玉的手上擦药,临玉的伤口愈合的很快,抽过线的地方也几乎没有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