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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7

      让他一瞬间恍然大悟。之前一直是他在主动,是他在坦白心迹,现在从她口中亲自说出“相互间”这样的字意,意味着什么?
    他垂下眼,唇角抿起有了笑意,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掌心,心心仿佛也相印了起来。
    感情上,两个人之间也许并不需要轰轰烈烈,山盟海誓的诉说情爱,留着那层朦胧的悬念不戳破,反而更加撩人心弦。
    “瞧瞧,说漏嘴了吧?”他没有明白戳穿她,姑娘家的面皮子薄,知道她心里有他对他来说就是莫大的鼓舞。
    他发现湛湛在感情上是一个大方坦诚的人,不吝惜表达自己的心声,同时也是一个愿意给予之人,他对她的一些付出,总能得到回馈。现在她对他的感情应该属于点滴喜欢的范畴,长此以往涓涓细流汇聚,凝结空中的云雨,迟早会化作来势汹汹的江河巨浪。
    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相信不必等太久。
    “王爷?”她指指他的侧脸,“您头发乱了,奴才帮您理理吧。”
    借此也是转移话题,两人都默着没有说话,彼此心知肚明自己在对方的心里占有了位置,只不过情愫通过手头的动作诉说出来,而不是口头上的纠缠。
    不久前他们的对话还充斥着激烈的言辞,按道理来说,谈情说爱应该也是浓烈炙热的,这般羞涩内敛竟不知为哪般了。
    湛湛垫着脚帮他把侧鬓扎束的发辫重新编好,挽在了发顶的头髻上。她降下脚跟,允颀望进了那双眼睛里,新升的碎星月光洒满她的眼池,波光潋滟。
    湛湛的眼里,诚亲王的目光微微震烁,眉间有三月微风拂过的痕迹,轻轻启口问:“饿不饿?”
    她点头,两人肩倚着肩往夜色中走去,湛湛时而抬头望向他的侧脸,一生能跟这样一个人讨论一日三餐似乎也不错。
    ☆、回门
    随后的两天, 湛湛从早起到日落,几乎都是在王府造办处度过的。不过在晨起之后她又多了份职责, 就是给诚亲王梳头。
    这位王爷的理由很充分, 旁人的手劲不是大了就是小了,唯有她梳头的力道松紧刚好, 侧鬓的辫子打的理顺,头髻扎的精神,把湛湛的梳头技艺捧到了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 没辙,这活儿她只得接了。
    不过给诚亲王梳头是个很让人享受的过程,他的头发又黑又浓密,散下来搭在手臂上像一匹色泽鲜亮的乌缎,拨弄起来爱不释手……
    “福晋!小心!”一声惊呼把湛湛从沉浸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茯苓忙上前夺下了她手里的锉刀, 着急忙慌的道:“您想什么呢!都走神儿了, 要不是奴才瞧着, 您的手都要被绞烂了。”
    章莱受湛湛的感染正跟匠人们研讨雕刻工艺,听到这茬儿吓得红缨帽顶子颠了好几颠,慌忙赶过来道:“福晋没事儿吧?!伤着没有?”
    直到确定她安然无恙, 章莱才大喘着松了口气儿,倘若福晋真出了什么差池, 等他们家王爷算起账来, 别说他这帽顶子戴不稳,老命八成也要交代。
    湛湛坐在矮凳上,拿起一根事先打磨好的迦南柱体, 十分熟练的固定在绞车一侧的钻头上,用尺子丈量了佛珠的口径,在柱身上画出相应的距离。然后一手拿锉刀抵着迦南香,一手很有节奏的拉动绞绳。
    片刻一颗浑圆饱满的珠子便从珠身上脱离下来,“啪”地一声落进下头的槽盒里,接着再用尺子比划,进行下一个珠子的制作。
    她就是在这个循环往复的过程中渐渐失了神,想起了诚亲王的鬓发,当然这个想法她不能同外人道也,否则让他们知道自己满脑子念叨那位王爷,也太丢份儿了。
    一个匠人过来征询湛湛的意见,“佛珠的尺寸,是按照寻常佛珠的大小来制作的,毕竟不知道太皇太后手腕的粗细,只是这络绳的长短奴才们不敢擅自拿主意,福晋您看裁定多长合适?”
    一般手钏有母珠跟佛塔共连便可起到随意调节手串大小的作用,不过串佛珠络绳的长短同样也决定了手钏的美观程度,如果不加考虑裁得过长,便会导致络绳末尾的结饰垂得过长,美观倒还在其次,更多的是不便。
    除了宫里召见,湛湛最近并没有入宫的机会,太皇太后腕间的尺度,她更是无从而知,这时魏彦从门外进来请她定夺回门礼的礼单,核定的过程中,她突然有了主意,“我家里老太太的身形跟太皇太后差不多,明儿回娘家,我量量她老人家手腕的尺寸,大致上应该不会差太多的。”
    说到回门,湛湛是满怀期待的,之前是她跟着诚亲王入宫上婆家,现下是她带着姑爷回娘家,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次日王府上下起了个大早,正待出门的时候,收到了宫里一个消息:靖南王上奏朝廷请求撤职撤藩。
    虽然事先早已有这样的风声传出,这个消息还是足以教人震惊,靖南王府全权让出建/朝百年以来对福建的统治治理,朝廷削藩的过程似乎要比大邧官员臣子们预料之中的要顺利的多,至少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