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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对其自大不满,但是一直信任有加,让东越国主猜忌其谋反篡位恐非易事。”
“功高盖主是大忌,何况还是一个与其意志相悖的亲王。如今私自屯兵西北引来大周问罪,想让东越国主起疑心不难。郕王素来行事刚正不阿,狂傲自大,得罪半数的朝臣,因其重兵在握,不敢轻易开罪,但若是有能搬到郕王的机会,这些贪生怕战一心求苟安的老臣必会不遗余力。我会让叶斓那边配合坐实郕王之罪。”
心中不由得怅叹,与自己相比郕王江夷钊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毕竟算计他的是他心中的敌国人,而算计自己的却是自己的君父。
船夫闻言心中胆寒,如此这般,郕王的结果不是被冤入狱赐死,便是真的起兵谋反。无论是哪一种结果,都大大地动摇了东越的国本,东越再不足为患。不由对面前的人更加敬畏。
他真得越来越像洛王,难怪陛下处心积虑要加罪废黜。
他垂首领命应是。
小船慢慢靠近落月姑娘的花船,船上的姑娘瞧见来客陌生从未见过,一身青衫布衣,心中不喜,摆手赶客:“今日客满了,郎君还是去别的花船吧!”
李衡从对方嫌恶的目光读懂意思,朝花船上看了眼,笑道:“真是遗憾,看来我今日运气挺差。那我改日是要赶早了。”他回身坐回船舱。
船夫划着小船朝别处去。
花船上的两位姑娘冷嗤:“就那副穷酸劲还想上船来。”
曲九复从花船中走出,瞧见驶出数丈的小船内的人,玩味的笑了笑:要上花船?他这是脑子开窍了?
李衡远远地瞪了他一眼。
在湖中游了一圈,于另一侧上岸。
他直接回了客栈,刚进房间,顾小寒敲门进来,黑着一张脸,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
李衡好奇的和池渊对视一眼,笑问:“这气似乎是冲着我来的。”
“当然,你刚刚去哪儿了?”
“西湖花船。”李衡随手倒了杯凉茶喝了口,调侃他,“我这么大的男人,顾公子觉得我去花船有什么不妥?”
顾小寒走到桌边气呼呼地道:“你去花船草船我才不管呢,但是你为什么故意甩开我的人?栗城这么危险,我让他们暗中保护你难道还有不妥了?”
李衡笑笑,示意他坐下,倒了杯凉茶递过去。
“我甩开得可不仅仅是你的人,还有两路人,若是真有危险他们也救不了我,倒不如全甩开干脆。”
顾小寒诧异,他可没听护卫回来说还有另外两路人。
“另外两路是刺杀的人?”
“不清楚,但肯定来者不善。”
“那你也该告诉我的人一声,全甩开就不怕后面遇到杀手?”
“我不好好的吗?”
“这次侥幸!”顾小寒气哼哼地端起凉茶一口灌下,呛得吐了大半杯,咳嗽不止。
李衡递了块帕子过去,他胡乱摸了两把生气的起身离开,咣当将房门关上。
李衡叹道:“性子倒是有些像卫棠。”说着端起茶盏余光却瞥向立在一侧的池渊,见到他身侧的手轻颤下微微地攥紧。
他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吩咐道:“如今客栈也安全,不用寸步不离地侍候,先出去吧!若是九复回来,让他过来一趟。”
池渊犹豫了下,领命退下。
李衡仔细打量池渊的背影身形和步子,轻轻叹了声。
曲九复当夜宿在了花船上,到了次日日上三竿才回来,刚踏进客栈就被池渊请到了李衡客房。
李衡正在里间临窗桌前发怔,目光盯着窗外的树木,神思早游到九霄云外去了。
曲九复敲门进来,直到坐到他面前他才转回目光,上下扫了眼曲九复,精神饱满,身无酒味,昨夜没有太过分。
“找我何事?派去缁墨的人还没有任何消息。”
“不是此事。”李衡命退一侧的池渊,问,“他的来历。”示意一眼。
曲九复回头朝外间紧闭的门瞥了下,几分疑惑:“我与你说过,是华阳涂岩县尚乾武馆馆主之子,父亲因杀人被斩,母亲抑郁病终,叔叔抢夺家产,其与妹妹流落华阳城,妹妹被骗入醉梦楼,他去救妹妹与醉梦楼动手,差点丧命,我随手救下。”
“我派人去逐一核查过,全部属实,连他和其妹妹的画像都找涂岩县街坊和其叔叔确认过。若非是如此,我也不敢让他到你身边。”
“你是怀疑他身份造假?”曲九复最后试探问。
李衡沉吟了片刻点点头。
“不仅如此,我总觉得他与卫棠相识,每次我提到卫棠他都或多或少有一些异样,而且他的性情、喜恶、习惯都与卫棠截然相反,有刻意而为之的痕迹。”
“白狄人?”
第15章 邀见
李衡微微摇头,他不能确定,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毕竟池渊跟了他这一年并无任何行为可疑之处,在他被定罪驱逐出京的这两个多月更是舍命相护。
如果池渊真的是白狄人,恐将他杀之而后快,更妄谈保护。
六年前,卫棠仅十岁,流落华阳街头,他瞧见其容貌和洛王夭折的独子五分相似,年纪又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