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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节

      说着聂焱就拿起座机打算拨号。
    徐泽池一直都知道聂焱的脾气,只要给聂焱说通了,他就没有坐视不理的可能。但徐泽池在这一刻,还是眼明手快的按下了座机,对聂焱说:“你先别忙打,我跟你透给底。”
    徐泽池其实也是个油滑的人,在娱乐圈打滚了这么多年,不可能没一点心思。
    说出来的话也是很软性的,“你就跟他说,想要拍电影,我支持他。需要什么艺人,只要跟我通气,就能协商,别动手伤害那些人,那可都是摇钱树。至于往后是个什么情况,咱们走一步看一步。”
    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谈的。
    聂焱一点头,算是答应了,然后就给元龙去了电话,聂焱也没说别的,就说徐泽池找上他,想让他做个中间人,调停调停,元龙需要什么只管说,聂焱去通融。
    元龙当然觉得好,有聂焱在这里面当中间人,比他跑去威胁明星要好多了。还想拉着聂焱一起投资拍电影。
    聂焱就说:“我这家里老爷子还在呢,怕不能像你们这样随心所欲。”
    元龙笑着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
    聂焱问徐泽池,“你真打算帮他拍电影啊?”
    徐泽池一脸的高深,“他拍就能挣钱?让他先进来试试水,不扒了他身上一层皮,这事不算完。”投拍电影,血本无归的,可不再少。
    聂焱想想说:“他们可不是愿赌服输的人。”
    元龙要真是投拍电影赔了一大笔,恐怕这是不能善了。
    徐泽池却不当回事,“到时候他想干什么,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聂焱想了这话好一阵,觉得这事,最后恐怕还得落在自己头上,自己现在成了中间人,元龙赔了钱,怕是不会放过聂焱。
    “所以?你这是又坑了我?”聂焱无奈的很。
    徐泽池倒不这么认为,“一部电影,从筹备到拍摄在上映,他没个小半年搞不定,这样咱们就都有了准备期。最好关墨能用这时间把元家那帮人解决掉,免得咱们都恶心。要不然就咱们自己上,总比现在就硬碰硬来的强。”
    聂焱知道徐泽池说的对。
    从内心深处来说,聂焱在商业上很有些才能,这是从小的训练,也是基因里就有的事情。说句让基海兆业蒸蒸日上,那绝对不是他口出狂言。但是论起勾心斗角,从小聂焱就不擅长,他不屑于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但显然,现在的局势,不仅要在商业上拿出真本事,勾心斗角的事情,也不再少。
    元龙如火如荼的大举进入影视业,倒是给了其他人喘息的机会。
    眼看着农历年就来了。
    聂家大宅张灯结彩,非常有过年的气氛,而且大年三十,聂焱也把聂兆忠接回了家。让老人家一个人在医院过年实在是说不过去,多少双眼睛看着,聂焱不能那么做。原本聂焱还想把李秀丽还有梁辛都接来,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年,之前李秀丽也住过聂家的大宅,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但这个想法,被梁柔否决了。
    让聂兆忠跟李秀丽共处一室,梁柔想都不敢想。
    梁柔跟李秀丽商量过年的事情,李秀丽出乎意料的提出要跟赵湘出去旅行过年。“景杉已经走了,让她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我怕她心里熬不过去。”过年过节对于能一家团圆的人来说是无比幸福的时刻,但对于不能一家团圆的人来说,却是最难熬的。
    李秀丽也想通了,“你弟弟忙得很,最近跑的不见人影,问警局的人,还说是保密任务,不能外泄。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牵挂,还不如跟赵湘出去玩玩。”
    梁柔很体贴的给母亲还有赵湘安排了出境游,最好的豪华邮轮团,这种大游轮最适合老年人,不累,还能跟船上的人交交朋友。
    安顿好李秀丽,梁柔就开始全心准备过农历年的事情。
    聂焱之前就打算着过年期间把婚礼办了,正好聂兆忠在家里,聂家的宅子大,也不用出去准备场地,就在聂家的大宅里,把人请来,举办婚礼就行。
    聂焱说的轻松,但其实呢根本不是家宴那么简单。梁柔也是到今年才知道,每到农历年,聂家都会举办新年宴会。这是惯例了,几乎临海市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出席。聂家的佣人们各个都是严阵以待的模样,据说这是一年里,聂家大宅最重要的宴会。
    今年聂焱打算让梁柔以女主人的身份,主持宴会。
    可想而知梁柔的压力。
    聂兆忠是大年二十九接回大宅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他的医疗设备以及看护,家庭医生也是二十四小时待命。
    每个人都紧张兮兮,只有聂兆忠觉得很好,很开心。
    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住在医院里,但谁都会觉得家里才是最好的地方。
    大年三十是聂家的人自己过的,梁柔一整天都忙的跟陀螺似得,使出百般手艺,准备了一桌团圆宴。但真的上桌,气氛却不怎么好。
    这是聂兆忠第一次见到安安
    安安从聂兆忠搬回大宅,就缩在自己的房间不出来。梁柔也觉得心里没底,就没让安安出来见人。但是大年三十的家宴总不能让安安一个人在房间里过。所以就出来上桌了,安安平时多欢乐呢,食不言寝不语虽然是规矩,但是平时家里吃饭,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这个,安安嘀嘀咕咕说的话不少,大家也很轻松。
    但是今晚聂兆忠往正座上这么一坐,别说安安垂着脑袋跟个鹌鹑似得,就连聂子谈也都大气不敢喘。没有亲历这样的环境,还真是想象不出,梁柔脑袋不动,眼神在安安聂子谈脸上扫过,想着如果之前聂兆忠在家的时候都是这个气氛,那聂子谈这么多年来,可真是受了大罪了。
    聂焱当然能感受到气氛与以往的不同,但阖家欢乐的时候,聂焱也不想闹的不好看。
    聂兆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在这个家里,从来都是如此,在聂兆忠看来,这是一种威严,更是一种权力。
    辞旧迎新的时刻,聂兆忠打算说几句话,他开口时,梁柔甚至都有一种现在正在基海兆业员工大会现场的感觉。
    真的是那种上级对下属的压迫感。
    聂兆忠的话说的很一板一眼,无非就是说说过去的一年,展望一下未来。但话到最后,话锋一转,说到了梁柔身上,“既然聂焱非你不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初六家里办宴会,正好把你们的婚礼给办了。不过既然嫁到聂家来了,那你往后就要尽职做聂家的媳妇,开枝散叶这是必须的,你跟了聂焱这些年,肚子一直没动静,年后就去医院看看,别有什么问题。”
    这话拿到饭桌上来说,梁柔简直无地自容,整个人都恨不能藏起来。
    聂焱出手抓住她的手,“爸”聂焱出声,语气沉重。
    聂兆忠眼睛一瞪,觉得儿子不识抬举,“我说错了?你都这个岁数了,别人早已经儿女绕膝,只有你。你打算孤家寡人到什么时候?”
    聂焱都被问的没了话说。
    呐呐一阵,聂焱反驳,“我已经有安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