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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了这个拥抱,等这个拥抱结束了都没缓过神来。
    “洗礼仪式结束之后,我不久就会去帝都求学。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顺便把伯里恩好好看住。”
    他说的这句话里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帝都”,一个是“伯里恩”。如果是从前的领主夫人,一定认为戈尔多是在刻意炫耀他即将进入神院学习的事情——毕竟她的老师亚特里夏都在宴会上放话了。有亚特里夏作保,这个假设几乎可以当作既定的事实来看。
    放在以前,领主夫人听了这话一准发火。但是在之前的马鞭事件之后,领主夫人似乎已经深刻意识到了儿子的不靠谱,居然下意识地赞同了戈尔多的话,再加上戈尔多的拥抱带来的降智攻击,领主夫人居然也没觉得他说这话有什么不妥,点了点头,打定主意般说道:“伯里恩是有点不像话。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戈尔多:“……”
    他只是觉得伯里恩有点好动,喜欢骑马之类的危险活动,最好注意安全。
    领主夫人这是误解了……?
    戈尔多才发觉,他好像坑了他弟弟一把啊。
    ※※※※※※※※※※※※※※※※※※※※
    戈尔多:抱抱。
    领主爹:(〃▽
    第三十一章
    都准备好之后, 戈尔多踏上马车,和领主夫妇一起前往小教堂。
    除了接受洗礼仪式的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之外,其他闲杂人等都不能进入小教堂。所以伯里恩就被留在了家里, 这个时间点他八成还在睡梦之中。
    马车平稳地驶向城市, 戈尔多往车窗外看去,发现这个时间点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市民出来活动了。不久,马车在一座古朴典雅的建筑前停下。那是一栋不算很高的建筑, 有三道拱门, 门上重重叠叠着云彩般的浮雕。彩绘大玻璃窗镶嵌在浅灰色的墙壁上, 茂密如花束的细长扶垛向天空刺去,交汇于尖锐的锥形塔顶。
    戈尔多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马肖过来扶了一把。
    “……戈尔多少爷是第1次来这里吧?这虽然只是小教堂,但也是市民们花了六年的时间集资建成的。”马肖介绍道, “仿的是帝都圣斯特大教堂的建筑风格。但是听说,这个小教堂的风采仍不及圣斯特大教堂的万分之一。”
    简直令人无法想象,圣斯特大教堂是怎样的宏伟典雅。不过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有逼格的大教堂也不是谁都能用的, 一般只有国王登基,国王结婚,国王去世等场合才会被开放使用。
    而在这种比较偏远的城市里,用这样的一个小教堂来应付一群孩子的洗礼仪式, 已经完全足够了。
    等领主和领主夫人也走下马车后, 戈尔多就跟在他们身后,进入了小教堂,发现里面已经站了许多人。从装修来看,有家境不那么富裕的平民, 也有像戈尔多一样的贵族或者富商。但在这个所有人之中, 戈尔多无疑是最吸引眼球的那一个。
    领主一家沿着百合地毯迈进教堂的时候, 教堂里细絮的低语都消失了一瞬间。所有的人朝领主一家行了个礼,屈膝低首的姿态非常恭敬。
    领主挥了挥手,让大家不要介意他的存在。说着拍了拍戈尔多的肩膀,仿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为儿子操心的老父亲。
    教堂里还零零散散地站着十几个孩子,这是戈尔多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和他同龄的人。这些孩子应该都和他出生在同一个月份,但是只有小部分和他一样,皮肤白皙、身姿挺拔。他们中好几个人都显得过于瘦弱,又或者是皮肤泛着黑黄的颜色,一看就是做惯了苦活的。
    有几道好奇的视线投在了戈尔多身上。但在触及他那一身华贵的行头时,都好像被灼伤了一般撇开了视线,不敢再伸头张望。
    不久,两位辅助举行仪式的牧师来了,领着孩子们往另一个房间走去。这是要带他们去换上统一的着装,方便之后的泼洒圣水环节。
    他本来也要往那个方向走过去了,肩膀却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戈尔多下意识扭头——居然是亚特里夏。
    他的这位老师穿着白金色的礼服,金发罕见地高高竖起,手中拿着一卷羊皮纸,上面写的大概是参加洗礼仪式的名单。
    戈尔多:“……?”
    亚特里夏往另一个方向指了指:“你可以去那里换衣服。那里有两个隔间。”
    戈尔多:“……好。”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贵族才能享受的特殊待遇吧?
    戈尔多往亚特里夏指的那个方向走去,发现那扇门后确实有三五个独立的隔间,但是门后却不止他一个人。
    那是个和他一般黑发黑眸的男孩儿,头发微微卷曲,个子比他矮了三四厘米,脸颊泛着苹果一般健康的红润。
    男孩儿正在拖斗篷,见戈尔多忽然开门进来,仿佛是被吓了一跳,只听得“叮”的一声,一个金色的小物什儿从他的手上跌落。等他真正看清来人之后,这才端正地行了一个礼:“戈尔多少爷。”
    戈尔多:“你认识我?”
    男孩儿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个窘迫的微笑:“我是巴顿家的阿尔菲德。我父亲是领主大人的副官……”
    戈尔多顿时感受到一阵窒息。他是真的记不住领主爹身边围绕着的那些大叔的名字。何况是那些大叔的儿子名字。
    但他还是微笑着回了个礼:“你好,阿尔菲德。”
    阿尔菲德轻轻松了口气。
    “知道我和您同一个月份生日的时候,我可真是吓一跳。能和您一起参加仪式是我的荣幸。啊……您先挑选中意的隔间吧,我在哪里都一样。”
    戈尔多点了点头,也不多加推辞,随便挑一间,拴上了隔间的门,开始换衣服。
    隔间的木桌上摆着一件整齐的白色亚麻长袍和长裤。形制有点像睡衣。戈尔多利索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长袍之后,发现大小刚刚好。
    然后他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有些烦恼的嘟囔。
    戈尔多敲了敲隔间的墙壁:“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长袍有点大……我本来想用胸针把多余的布料固定住的……但是我的胸针坏掉了。”
    阿尔菲德低声说道。
    戈尔多忽然想起自己进门时,这个男孩手上掉下去的东西。恐怕就是那个时候摔坏的吧。
    戈尔多想了想,从自己画下来的衣饰里找出了一枚胸针,这枚胸针是纯金制成的,上面雕刻着莫兰家族的族徽——一面盾牌以及攀援在藤上的月季花。戈尔多把这枚胸针沿着隔间地面上的空隙滑了过去:“借你用用。仪式结束后再还给我吧。”
    短暂的沉默过后是雀跃的回答。
    阿尔菲德:“……谢谢您!”
    戈尔多点了点头,打开隔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