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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给记录了下来,你想抵赖也没用哦。”
留音石,价格相当昂贵的魔法道具。由于功能鸡肋,所以除了情报系人员,很少有人会选择囤货。很不巧,异端裁判所买这种东西都是一箱一箱往地下牢房扛的,这块就是戈尔多上回去的时候随手摸进口袋里的……也算物尽其用了。
鲁玻看着戈尔多手里的留音石,整僵硬地像是变成了一座雕像。
“现在除了诱导罪,你还犯了因私废公罪、威胁他人罪、扰乱司法罪、侮辱人格罪。还间接造成了切尔西·道伦的自杀。”戈尔多满意地说道,“数罪并罚,我相信教会法院那里也会酌情给一个令我满意的刑期。”
鲁玻双眼大睁,他才开始害怕:“你、你不能这么做!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对了,醉了,我喝醉了,我说的这些都是胡话,怎么能成为证据呢?”
戈尔多笑着,眼神冷漠地说道:
“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戈尔多·莫兰。
十二岁时以“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资质被选入神院第一届精英班——他在此之前默默无闻, 但是自从他出现在王都人的视野中后,他就一直以强势的姿态刷新着人们对天才的认知。
之后他又成为了联赛队伍中最年轻的一员,在比赛中力挫另外两个国家的队伍, 使神院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据说, 即使是从小受全帝国倾力培育的阿奇德皇子也在比赛中被他打败。
回国之后的提前毕业也就不必说了,这都是他应得的待遇。但是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还在后面——
戈尔多·莫兰成为了塞兰卡帝国历史上除了王室宗亲和教皇私生子之外的、最年轻的主教,并且在上任之初就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大家都隐隐期待、也隐隐惧怕着, 这柄利刃在出鞘之后会斩向谁——乍然身居高位者, 必然需要以累累功绩来维持自己的地位。大家都在好奇第一个被戈尔多·莫兰“斩于马下”的人是谁……
他们果然等到了一个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人选。
赫斯特·鲁玻。
在犯下发错后被罢免财政部职位的主教。
鲁玻虽然已经失势, 但是他作为主教本身就在教廷中有着超然的地位,多年来的积蕴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被消耗光的。人们都觉得,以他的性格必定是要闹出什么来的,或许会再次犯错、被赶下主教的位置, 也有人觉得他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会就此沉寂下去……但没有人会想到,他的“谢幕”就在一夜之间。
边陲伯爵家族道伦宣布反叛, 就在王都接到消息、国王发布调查令的第二天,国王法庭就给出了调查结果,集齐了人证以及一枚无可质疑的留音石作为物证,宣布主教鲁玻正是切尔西·道伦自杀案的始作俑者, 同时将矛头直指教会法中关于引诱犯罪这一区域的空白, 希望教会法院能考虑进一步填补这些法律。
引诱犯罪,这听起来骇人听闻,更别说是设计引导他人犯罪……按照正常流程,鲁玻的案子特别难判定。
但是这次是国王下的调查令, 算是开了特例, 由国王亲自给出判决结果。
赫斯特·鲁玻, 剥去圣职,施以砍头之刑。
如此严重的刑罚令许多人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主教被国王判处死刑,在这百年来的王国统治中并无先例。
但是也没人站出来反对国王,他们也只是噤若寒蝉——因为鲁玻的行为之恶劣在于他带来的严重后果。叛乱永远是当权者最危险也是最痛恨的麻烦。
而戈尔多·莫兰也以他的雷厉风行和极度的效率闻名王都。
王都的人们都开始察觉到……与戈尔多·莫兰这个年轻人做对,似乎确实没有什么好下场。
这当然也和戈尔多背后的庞大势力相联系,但是能将百分之百的权势用出百分之一千的效果,这无疑也是只有他能做到的。
鲁玻判处砍头之刑的法旨,和教皇以“宽恕”为口号的宣讲只相差一天,两者近乎于是针尖对麦芒,也是国王党对教皇发出的响亮打脸兼嘲讽。
同样掀起了腥风血雨的还有教皇厅。
“真是咄咄怪事!”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年迈老人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即使是国王陛下,也不该直接剥夺一个主教的圣职、甚至把他送上断头台!”
教皇厅,议事殿。
许多教廷的官员与几位主教汇集于此,沿着环形的桌面围坐了起来。在层层环形的包围之中,金黄色的、高高的穹顶之下,放置着一张御座。
此刻,那张座椅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他的脸看起来已经饱受岁月侵蚀,金色的鬓发也已发白,但是依稀可见年轻时的沉着俊逸,最重要的是他有股异于常人的精神气……因此,他虽然老迈,却隐隐有苍健之气。
他沉默着,无言地看着议事殿中一阵高过一阵的喧哗声,转了转指间华贵的红宝石戒指,却并未表态。
“教皇阁下!”黑袍老人将视线转移到了教皇身上,“您难道要对此无动于衷吗!”
“这次,鲁玻的确是犯了致命的错误。”教皇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在场所有人,“惩处他是民心所向,只会令人民和这个国家感到快慰……我没有阻止的立场。”
“可是,教皇阁下,鲁玻所犯的并不是叛国罪。他只是道伦家族叛乱的诱因啊!”有人高声说道,“陛下没有属意元老院投票商议此事,也没有通过教会法院对鲁玻进行审判,而是直接下达命令,剥离了一个主教的圣职,这……”
“比起这些,我倒更想知道,我们的监察部平时都在做些什么。”教皇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但熟悉教皇的人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绝算不上是好,“国王法庭桌上的旧案都已经堆积如山了……这难道还是诸位收敛之后的结果?”
议事殿陷入出一片沉默。原本敲着拐杖大声抗议的老人也皱着眉沉吟了一会儿。半晌,他轻轻叹息,用沧桑的声线说道:
“国王利用教廷获取权力之后,却忘了拯救人类永生灵魂的责任……这是多么的大胆啊!人们之所以信任国王,不就是相信国王是由圣主指派而来的吗?除了教廷、除了教皇阁下您,还有谁能持续赐予王室这份荣光,保障人民对他们的信服呢?”
“奥德里奇。”教皇淡淡地点出了这位老人的名字,“我的老朋友。我理解你对教廷的忠诚,也理解你心中的愤慨。但是这次牵涉出的叛乱里还包括那些穷教士的革命。比起鲁玻,我们更要把注意力投向那里才是……那些穷教士,才是动摇教廷根基的真正威胁。”
“这次的叛乱是个好机会。”教皇微笑了一下,“既能向王室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