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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粗喘了几口气,拍了拍胸脯,突然瞧到岸边有条银链子,眼睛一闪,面上顿时漫出贪婪之色。
    就在殷胥离被暗算落水的那一刻,系统紧张的提示在成开昕脑中响起:“宿主不好了!主角被人推下水了!你快去救——”
    卫子余眼前一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黑衣人竟然不见了。窗户毫无摇晃的再次合拢,要不是他被从床上移到了桌边,真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成开昕运起轻功在屋檐上飞奔,突然身形一闪,空中翻身的同时躲过十几支银针。
    卫子余院落门口站着几个人,林正清的身边有个年轻白衣人,发出银针的正是他。林正清年过四十,内功扎实,竟也在白衣人发针之后才发现他,一惊之下大喝道:“贼人站住!”
    成开昕暗骂一声:“妈的,偏偏这时候!”
    他加快速度,却被林正清大喝召来的十数弟子围拢而追,那个白衣人尤其难搞,轻功竟跟他几乎不相上下。
    系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催促:“宿主宿主主角沉下去了……啊啊啊小心三点钟方向有暗器!”
    它急促的呼声仿佛是催命钟,既是在催殷胥离的命,也是在催成开昕疲于奔命。
    房檐上上演着惊心动魄的追逐,而在空荡的池塘边,丫鬟毫不犹豫走过去,俯下身捡起了精美的银链。
    她蹲在水边,把那个形状奇怪的项链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惊喜道:“竟然真是银的!”
    高处,成开昕甩开碧渊山庄的弟子,躲过林正清的剑,却被那踪影难测的银针逼得难以分神,甚至越发远离殷胥离落水之地。
    成开昕压低声音道:“阁下何必穷追不舍,在下并非贼人,只是偶然路过!”
    “你的目的与我无关。”白衣人的声音竟然透着戏谑,“只是看你的轻功不错,又一身黑,好像我养的那只乌燕。”
    “有病吧!”成开昕骂道。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以及更激烈的银针。
    “完了完了主角在水下不动了!”系统的提示让成开昕动作更急,回身时闷哼一声,肩膀被一支银针射穿。
    系统:“啊啊啊完了——咦?主角没事了!宿主你不用急了!”
    成开昕心下一松。此时越来越多人正向此赶来,再纠缠下去结果只会更糟。他立即放弃去池塘,身影一闪,使出暗卫隐匿的绝技,广阔的碧空下顿时映出数道残影。
    白衣人追了两步,发现他的气息竟然消失在远方,眯着眼收回银针,指尖爬出一只血红色的飞虫。
    林正清落在他身旁,问道:“慕公子,那贼人呢?”
    “让他逃了。”慕凌霄语气平淡,目光却一直盯着成开昕消失的方向。
    就在成开昕被追杀的几分钟时间里,貌似平静的池塘边也在发生骇人的一幕。沉浸在欣喜中的丫鬟猝然感觉脚上一紧,愕然看到一只惨白的手握上了自己的脚腕!
    “啊——”尖利的尖叫惊起一群麻雀。
    她根本没想到,这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人不仅会游泳,而且竟然力气这么大!
    她挣扎着在水中翻腾,用尽一切力量抓住能抓到的东西,疯狂去扯殷胥离的胳膊。
    殷胥离灵活地游到她身后,眸光狠厉而漠然,将她的头狠狠浸到水里。
    死亡的恐惧一如这冰冷刺骨的池水,沿着口鼻浸入丫鬟体内。窒息的痛苦让她爆发出极大的挣扎,脑后的力道却重如千斤。
    仿佛地府阴差勾魂之力,一旦附着便永远难以脱逃。
    没过片刻,她瘫在水面彻底不动了。
    殷胥离松开手,打了个寒战,浑身已然凉透了。
    没人知道,他水性极好。
    或许是因为惠妃落水难产而亡,他的出生就带着对水的恐惧。
    然而处在这种位置,不能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众人眼中他体弱畏寒,却无人知道,他自幼年起,便曾无数次咬着牙,强迫自己入水训练水性。
    常人即使识得水性,骤然落水也会惊慌失措,不免被呛,殷胥离却自被推下去后便潜在水下,甚至能够反杀,足见心性。
    殷胥离湿漉漉地爬上岸,身形骤然停顿。在身上摸了摸,又在地上找了一会儿,怎么都找不到那条银哨子。
    他立在池边,目光沉沉地看着碧绿的池水。
    没什么比皇亲贵胄的性命更珍贵的东西。殷胥离自幼体弱,更是向来惜命得很。此时此刻,他脑子却像是被水冻傻了一样,竟然想都没想再次下了水。
    丫鬟落水时的惊恐尖叫穿透力极强。只是方才所有人都在追黑衣人,没人注意这里。当庄主下令所有人在山庄中搜查时,有人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被忽略的那声尖叫。
    当殷胥离找到哨子,再次爬出水面时,便见几人奔来岸边面色大变,立刻向空中发出联络信号。
    原本幽静的池塘边,没过多久便挤满了一群人。人群意外繁杂,有闻声来的弟子和护院,前方站的是林正清和慕凌霄,甚至还有清醒过来的林珠儿,还拖着齐聂书和李妍。这对母子害怕危险,却不得不跟着林珠儿寻机表现自己,见追捕风波已过松了口气。
    集齐这些人有些不易,这么短时间能到这里,各方各有目的,其中的李妍则是与殷胥离落水直接相关的人物。
    发现这里的护院指着池塘道:“庄主,水里有具丫鬟的尸体!”
    李妍立刻尖叫起来,尖锐得近乎破音,“翠玉!翠玉怎么会死?!是谁害得她?”她嘴里说着是谁,目光却直直落在殷胥离身上。
    所有人也都在看他,毫无疑问,他有极大的嫌疑。
    殷胥离被众人盯着,浑身狼狈,神情却十分平静,甚至平静地有些诡异。他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略过,最后落在李妍难掩异样的表情上。
    被他毫无波澜般的眼神盯着,再想到自己派来杀他的翠玉一定死于这人之手,林玉心中升起一阵战栗的寒意,竟然有些不敢直视殷胥离。
    “怎么回事?”林正清皱眉问他:“你是谁?怎会在此落水?”
    “她叫徐离!”齐聂书连忙答道:“是侄儿在外结识的朋友,因患病也想拜访医仙谷弟子,侄儿心生不忍,便自作主张带她进了山庄。”
    知道这齐聂书的德行,林正清虽然不悦,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没有当众训斥他。
    他让人将翠玉的尸体捞了上来,翠玉死前的表情浸满恐惧,死相极其狰狞。李妍哭喊了一声:“翠玉啊,你死的好惨,求庄主为她做主啊!”
    死个丫鬟本是小事,却恰好处于山庄进人的时候,自然不能轻视。林正清沉声问道:“徐姑娘,还请你解释一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殷胥离道:“如齐公子所说,我患了奇症,时常嗜睡,所以想去寻卫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