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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求医,只是未成。回房的时候经过此地,听到尖叫声,看到有人落水。我会些水性,所以跳下去救人,可惜力气不足,还差点儿被她拖下去。若非挣脱得及时,怕是连我也……”说着,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叹息道:“可怜她年纪轻轻,就遭此厄难,倘若我的力气再大些就好了。”
他脸上妆有些花了,所幸鬓边的发湿漉漉贴在两颊边,柔和了分明的轮廓。虽然浑身狼狈至极,双手捂着胸口,低着头细声说话时,惨白的脸却更显柔弱,让人升起怜惜之意。
在场大多数都是男人,听到这里已经信了,不由在心中暗叹:好一个善良勇敢的女子。
齐聂书更是心疼万分,想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又不敢在林珠儿面前关心她,心中扼腕哀叹,真是满腔柔情无处施展呐。
李妍却不这么想,还没等林正清开口,急急道:“分明是你将翠玉推下去的,不然怎会那么巧?你说你是来找卫子余的,谁信啊,他可是个骗子庸医!”
“倘若夫人与我一般,想必也会一样,不管碰到什么样的机会,也都要倾力试一试的。”殷胥离自嘲一笑,“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你胡说!”李妍不依不饶,道:“庄主,她进山庄的目的一定不纯,您可千万被听信她的鬼话!”
齐聂书忍不住道:“娘,徐姑娘的为人儿了解,绝非你说的那种人!”
“你闭嘴!”李妍瞪他一眼。
齐聂书憋屈极了,又不敢当众反驳她,只能欲言又止地看着殷胥离,希望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关切。
他一双眼珠子都要掉在殷胥离身上了,还当别人不知道。众人又是不由自主齐齐暗叹:这么好的姑娘,若被齐少爷祸害了可真是可惜了。
同时看向林正清,等他定夺,心里都希望他不要听李妍的鬼话——谁都有眼睛,看不出她的心思?
林正清沉吟了一下。他倾向于相信殷胥离,却也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心理,毕竟此女看来毫无背景。
殷胥离道:“庄主若是不信,可差人去问看守卫公子的人,便可知我的确去拜访过他。”
林正清不想被人看成不辨是非之辈,便派人叫那两人过来。护院对殷胥离记忆十分深刻,毕竟他貌美又客气,当即抱拳道:“禀告庄主,这位姑娘的确想要找卫公子,态度也很是真诚。”
林正清点点头。问李妍:“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妍被众人看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自己毫无缘由,就像无理取闹一般。
殷胥离淡淡道:“庄主,我却有话想要问夫人。”
“你想问什么?”李妍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仇视地看着他。
殷胥离缓缓道:“翠玉的尸体俯泡在水中,丫鬟的服饰又都一样,你是怎么一眼就知道她是翠玉的?”
是啊,她可是第一时间就叫出了翠玉的名字,好像本来就知道一样!众人看李妍的目光立刻带出惊疑。
李妍觉得脸火辣辣的,紧张道:“那是因为翠玉陪伴我多年,我自然对她的身形很熟悉……”翠玉的身形只露出一小部分,她知道毫无说服力,目光落在殷胥离手中时,竟然急中生智,大声道:“而且我看到你拿着她的东西!”
她指着哨链道:“那是我赏给翠玉的银项链,怎么会在你手里!”
“好啊你。”她像是抓住了把柄,连声质问:“方才我还以为是你捡到的,现在想来,定是你见财起意,趁翠玉来此赏景,将她推入池中,害人夺宝!”
殷胥离的声音毫无紧张之意,不慌不忙道:“李夫人,你确定这东西曾属于你?”
李妍笃定道:“没错!”
殷胥离道:“那想必你一定知道它的用途了?”
李妍心里一个咯噔,仔细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不同来,就是条项链,顶多造型奇特些。她以为殷胥离心虚在诈自己,声音便更笃定了,“我怎会不知?就是项链。”顿了顿,保险起见,还装的挺真,又加了一句:“翠玉年轻,手腕细,有时也会在手上缠两圈做手链。”
亏她思维还挺敏捷,编得很像一回事。一番话语成功地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连齐聂书的目光都不对了。毕竟殷胥离表露的身份并不尊贵,也没见过她戴过任何珍贵的首饰。
“徐姑娘。”林正清的目光冷下来,道:“我碧渊山庄虽有容人之量,却容不下贪财害命之辈。来人呐!”
李妍目中露出快意,仿佛已经看到殷胥离殒命的场景。
两个护院听令上前,殷胥离看了他们一眼,沉着道:“且慢。”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目光却带着某种莫名的威慑,让两名护院自然而然停下了,犹豫地看向林正清等待指令。
林正清不耐道:“你还有何话说?”
殷胥离微微一笑,“若我能证明这不是一条项链,是否就能还我清白了?”
这种时刻,他竟然还是很从容,林正清也不由刮目相看,颔首道:“没错。但你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其实很简单。
殷胥离轻轻低下头,将哨子凑到嘴边,却在看清的那一刻瞳孔骤然紧缩。
银白无瑕的哨身上,多了个丑陋的牙印。
他低垂的眸中阴沉如水,捏紧指尖,暂时按耐下心中满溢的杀意,将哨子送到嘴边轻轻吹响。
一阵鸟鸣般清脆的气音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这是什么声音?好像黄鹂鸣叫!”
“竟然能吹响?这是什么东西啊,原来真不是项链!”
“怎,怎么会这样?!”李妍眼中闪过万分愕然。
“这支银哨,是用以通讯之物。”殷胥离将链子挂回脖颈上,抬眸道:“现在可以证明这是我的东西了吧?”
哨是奇淫巧技,并不常见,就连林正清也没见过这东西,面上显出惊异来。他没想到殷胥离竟然真能证明这不是项链,还是以这样鲜明的方式!
在一片惊异的沉默中,突然传出的两声鼓掌声就格外明显。
殷胥离看到那个白衣人抚了抚掌,笑道:“徐姑娘真是临危不乱,慕某佩服。”他转向庄主,道:“这东西我曾在书中见过,因内部结构特殊,吹响时可发出尖锐之音。”
林正清抚须道:“竟有如此精巧之物,慕公子真是见多识广,老夫自愧不如啊。”
“庄主谬赞了。只是……”慕凌霄微微停顿,温声道:“徐姑娘见谅,在下还有一个疑问。”
这还有完没完了?殷胥离顺势打了个喷嚏,故意将声音染上鼻音,“请问。”
慕凌霄道:“此物极其罕见,我也是在一位机关大师的遗作里见到的。那么姑娘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这话激起了林正清的警觉,立刻随之追问:“没错。你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