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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一般的艳色。但无论是哪一种,思念如闷好的酒,初时不觉,等揭开盖子的时候便日日夜
夜,寤寐思服,连床单被褥上都是她的气味。
傅琛再次长叹。
他思索许久,觉得这般下去不是办法。既然给师尊写信她也不回,那便只得万分耻辱地……求助于在京中同师尊还有半分联系的当朝右相谢行。然而因
着这事去找他未免也太怂了些,傅琛左右犹豫,夜黑风高,灵光一闪,决定捡起自己的传统艺能——爬墙。
他决定趁自己拜访谢行府邸的时候往他书房一探,去找一找自己的师尊是否曾给谢行写过信。
由是,在一个疏朗的大晴日子,傅琛专程往谢行的府上去了一趟。他刻意端起了皇长孙的架势,二人在书房里扯天扯地,而后谢行被一个“偶然”来访
的同僚截到前院,傅琛佯装正经,怡然地看着书房落了锁。偌大的书房此时只剩了他一人。
他不敢停留太久,匆匆扫过桌面,书柜与多宝阁。桌上的纸张洁白,青白玉镇纸放在桌面一角,一排毛笔从小到大端端正正,砚台里的墨迹已干。他往
桌上翻了一圈,虽未曾摸见书信一物,却意外地翻到了他正在读的一本书。
并非经史子集与圣人训诫,而是一本六国史记。书的一页刻意被折了一个角,傅琛心下好奇,将那书翻开,却见书里掉下来了一张薄薄的信。信确是师
尊所写,但寄出书信的日子比是在他入京之前,而那时候傅琛还在待霜阁。
傅琛将书信草草扫过,却见寥寥数语,明溦托谢行为他找一件名叫寒山晚钓图的东西。而谢行为何又要将这信纸放在六国史记中?
书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的正是西夏国旧事。
昔年大梁国同西夏常有征战,大梁国不忍西北方的铁骑蹂躏,遂令一个叫吴启的人领军征战,这一打便是十五年。而那时傅琛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吴起一路打到了西夏王庭,西夏王室流落,那年迈的君主也在一个风雪之夜溘然长逝。这一段属于大梁国的荣光早不被人提及,便是民间的茶馆之中,
众人谈起此事也多骂西夏人无耻,野蛮。傅琛心下好奇,翻过一页,此页说的是西夏国王室的传承。
西夏国的国主有三个儿子,三人均战死。一个公主远嫁与异族,还有一个公主留在宫中。自王室陷落以后,这一行人的踪迹便再也未有记载。傅琛眼
尖,瞥见了那公主的封号:平阳。他疑惑地将书本放归原位。
他虽不知谢行为何将这一页纸刻意折了起来,但他就着这一封信,隐隐想起了另一件事。寒山晚钓图一物,朝中之人或许不知,但他待霜阁弟子不可能
未听说过。那曾是待霜阁老阁主的心头之好,被他压了好几年箱底,后因一些未知的原因,他又将之赠给了朝中瑞王。
如今那一张墨宝应当还在瑞王手中。
师尊既是待霜阁长老,对此事又怎可全然不知?
他心下疑窦丛生,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谢行回了书房,讶然见他正拿着那一本六国史记发呆。
“……”
傅琛觉得自己的皇长孙威严怕是该得毁于一旦。
“殿下若是好奇,改日谢某人托人临一套送往驿馆便是。这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之物。”
谢行皮笑肉不笑,背着手一脸长辈威严。傅琛尬然咳了咳,道:“我……就好奇,没别的意思。”
他尬然将书本放回原位,也正在这时,一张薄如蝉翼的草黄色纸张从书里飘了出来。傅琛假意讶然捡起纸张开,纸上墨痕隐隐,而他的脸色由讶然,到
震惊,到黑沉沉一片,到孺子不可教,再到痛心疾首。
谢行好奇,也凑上前去看。
纸上画着明溦的小相,最尴尬的是,她的上半身是裸的。
大梁国的新生力量憋红了脸,指着谢行,指尖发抖,道:“……你你你,你居然……”
谢行也被这陡然飘出来的一张纸惊得呆了呆。
“我不是……”
“……她是我的师父!!”
傅琛的脑门上青筋暴起,捶胸顿足,光看这架势倒还以为他是那温良恭俭尊师重道的好学生。谢行愣了片刻,左思右想实在想不起这东西到底哪来的。
但那一本六国史记里还有明溦的信,此时否认又显得有些假。
更何况那日在待霜阁一见,他确实有些过界。
“咳,此物真的不是我……”
“无妨,”傅琛冷冷道:“此事谢大人若是不放在台面上说,我倒也没甚所谓。但你既然专程提了一句……也罢,我不在乎。倘若我师父愿意,那也是
她的选择,但,君子之间坦坦荡荡,既然要争,我也不会怕你。” ——争什么?怎么争?谁要和你争?
谢行还没反应过来,傅琛黑着脸道了声告辞。
当他飞一般地出了谢府,薄月隐隐露了痕迹。他方才贼喊捉贼,也十分紧张,这一张小相原是他早早准备好用以分散谢行注意力之物。当朝右相即便再
是心有谋略,陡然见了自己书房里搜出来的春宫图也有些懵。而若他反应过来,定然又是一番喟然长叹与大发雷霆,好在傅琛溜得快,滑如泥鳅不好
捉。
此外还有一事。当他看到谢行面对着六国史记的奇特表情之时,他意识到,明溦同谢行的关系比他想象之中更为复杂。谢行在平阳公主的名字上画了一
个小圈。而无论谢行、明溦或是待霜阁之人都不知道的是,那张寒山晚钓图,傅琛幼时确实曾经见过一面。他随身佩戴的一枚玉上留了他的名字,那刻
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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