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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徐鸣真花重金给他拢资源、买热搜、炒绯闻,为他扫除许多潜在的障碍,摆脱了许多令人反感的纠缠;徐鸣真每每到了国外,总会打越洋电话过来,问他吃了吗睡了吗,天凉了是否有加衣,听到自己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会低低地笑起来说“等我,很快”。
    徐鸣真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恋人,让年轻时候的沈酌彻底地沦陷,再也出不来,看向徐鸣真的眼睛里,除了爱慕和依恋,满满的都是死心塌地的痴意。
    可到了后来,跟在徐鸣真身边久了,沈酌渐渐明白了许多年轻时候不曾懂得的东西。他们终究不过一场钱色的交易,感情于他们而言是最不靠谱的东西。
    他已经渐渐地年长,哪还比得过那些个年轻貌美的男孩儿。徐鸣真是什么人物,见过的花花草草、可口小点心不知凡几,哪怕不开口,也有人想方设法给他送上来。
    在他沈酌不知道的时候,徐鸣真又带了多少锅碗瓢盆回来呢?徐鸣真唤他小勺,他恨极了这个称呼。勺子烂了坏了锈了,可以扔掉再买。
    沈酌即使在梦里,心头也百般不是滋味。
    逃吧,沈酌对自己说,逃开他,你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了什么呢?
    可他该逃去哪儿?他如今拥有的一切,有哪样不是靠徐鸣真得来的?
    沈酌睁眼,看着漆黑冰冷的房间,蒙住头狼狈地哭了起来。
    他是失败的,输得彻头彻尾。
    8
    第八章
    这些年,徐鸣真很少和沈酌打电话。
    陈小米不过是沈酌见得最晃眼的一个,他知道,在陈小米之前,有张小米、王小米……徐鸣真有钱金屋藏娇,沈酌有时候会讽刺地想,徐鸣真堪比古代的皇帝,兴致来时就翻翻牌,兴致过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妃嫔们还毫无怨言,互相为之争风吃醋。
    沈酌很鄙斥那些小点心之间的暗潮汹涌,孰料自己也不经意间跟了回风。
    他也时常会想,徐鸣真不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会去哪儿,什么时候又钻了别的锅碗瓢盆的被窝。
    沈酌恍惚觉得,自己只是把可有可无的用旧了的勺子。
    他这样想时,笑得极为勉强古怪。
    接到徐鸣真短信的时候,沈酌刚在经纪人的安排下筹备完一个新剧。
    看到那一句简单利落的话语时,沈酌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工作结束后,彬来公馆AL栋13号,来见我。
    徐鸣真这人也会发短信?沈酌在脑子里情不自禁浮现出徐鸣真皱着眉伸出手指一下又一下笨拙地戳着手机屏幕的画面。
    沈酌好半晌才止住笑,盯着那排文字看了又看。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去,差点没能活着回来。
    被人用枪指着太阳穴的时候,沈酌脑袋陡然嗡的一下发空。
    他的眼睛被黑布蒙着,只能靠听。
    室内大概聚集了五六个人,其中一个开口:
    “我就说,徐鸣真这么个痴情种,这几年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花名在外了?”
    沈酌惊得心咯噔直跳,这是什么意思?
    “陈健那个贱人,跟了姓徐的三年不到,心都变他那儿去了……呸!”另一人骂骂咧咧地接话,朝地上唾了一口,“姓徐的聪明倒是聪明,千谨慎万提防,假装收了陈健,却没想到自个儿那部手机的电话卡被小蹄子给偷了,哈哈哈哈……”
    “我说怎么他妈的怎么这么奇怪,这张电话卡里就只有这么一个联系人……”有人往他腿上狠狠踹了一脚,沈酌吃痛得闷哼了一下,但他心思根本没放在疼痛上,而是惊疑这些人的对话。
    “敢情姓徐的对他这个小情人宝贝得很!”
    话音一落,沈酌的头被人箍住,眼罩猛地掀开。
    刺目炫白的灯光让他的两眼反射性地闭了闭,沈酌再睁眼时,腹部就被人猛踹了一脚。
    他连带着整张椅子往地上躺倒,嘴皮泛白,整个人痛得蜷缩得像只虾米。
    沈酌唔唔地咳嗽起来,被胶带蒙住的感觉非常难受,喉头涌上一股铁锈味的腥甜。
    这些人下手重而狠辣,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背后身份肯定不简单。
    沈酌思维有些乱,但是有些东西却渐渐明晰。
    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徐鸣真会不会冒险来救自己。
    沈酌万般不希望他来。
    他嘘着眼看着这些人手里的枪,冷汗不可抑制地从额角跌落。
    “嘀嘀——”
    沈酌听到这个声音时,浑身像是被雷电劈住似的僵硬!
    有人在他的背后捣鼓着什么,沈酌不敢去想,可是偏偏有个物件轮廓在他的头脑里逐渐清晰。
    沈酌瞪大眼。
    “干脆把这人杀了吧。他可是坏了咱们头儿好事的罪魁祸首。”有人指着沈酌,提议道。
    沈酌心头一紧。
    另一人拿着刀埋头挫着自己的手指甲:“杀了太可惜了,我们还指望着姓徐的来救人呢,到时候……”他满嘴烟牙地笑起来,“‘bang!’地一声,把他们全送去地狱……”
    沈酌听得瞳孔收缩,在地上拼命挣扎起来。
    脸被人用脚跟踢向一边,沈酌脸部充血,喉咙发出嘶哑的干呕声。
    “瞧,人来电话了。”
    沈酌猛地循着铃声抬头,见那人按下了接听键,开着免提。
    徐鸣真的声音在这间酒店显得响亮空旷:“让他接电话。”
    沈酌扑簌掉下泪来,嘴唇打起了颤。很快,他被两人按住,强行撕了嘴胶。电话贴到了他耳朵边上。
    沈酌听到自己颤抖的喉音:“……滚,滚……”他朝那边的人大吼起来,“徐鸣真你他妈的滚!我恨死你了……呜,我恨死你了……”
    王八蛋,别管我这枚破勺子了。
    那头静了。
    沈酌听到自己言不由衷的哭声。
    “徐局,你家小宝贝儿在哭鼻子呢,你快来救他啊……”那人收回电话,吊儿郎当地笑。
    沈酌扯着嗓子吼:“别来!他们有……唔!”“炸弹”二字未能来得及说出口,他的嘴被很快堵住了。
    徐鸣真听到电话里面叮咚哐当的动静,面色越来越沉,唇线抿得削直。他坐在车内,抬眸看了一眼外面守着的一群佩戴枪械的雇佣兵们,按下车窗抬了抬手。
    标有徐家特有标识的队伍如入了活水的鱼,灵巧地潜伏进了彬来公馆。
    “钱已经准备好了,交接材料现在都在我手里,条件是,别伤他一分一毫。”徐鸣真静心听着那头沈酌的动静,只能依稀听到那人低哑的呜咽声。
    心像是用刀子一层一层地刮着,汩汩冒着血。
    “你一个人来!”电话那头粗声粗气道。
    徐鸣真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