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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忙,运用所学到的一点知识,开网店拓展线上业务。
    那会儿淘宝行业还没完全兴起,张寒负责实体店经营,李沨则负责线上交易。
    她本身不是干这行的,一切都是从头学起。
    挑货,熨烫,拍摄,修图,上架,忙忙碌碌一天也就卖个四五单,扣除当时较为昂贵的运费成本后,挣不了几个钱,甚至还因为要买拍摄道具而倒贴钱。
    这一切张寒父母都看在眼里,再加上老两口对搞艺术的有些偏见,认为她不够脚踏实地,就劝说张寒和李沨分手,介绍另外一个姑娘给他认识。
    那姑娘研究生毕业,在高中当老师,工作稳定且体面,在家长眼中,这俩人条件都没有可比性。
    张寒提出要和李沨结婚的时候,遭到老两口强烈反对,张寒母亲还因为这事儿气出心脏病,进了医院。
    这件事情李沨并不知情。
    后来,在张寒不知情的情况下,家人把那位老师带进家里做客,介绍他们认识,张寒和她吃了顿饭,送她回家。
    意外的是,老师当晚就向张寒表达了好感,隔天又约他一起吃饭。
    张寒没有拒绝,事情就向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了。
    而另一边,李沨还是一如既往地守着那家不怎么景气的网店,学习运营知识。由于经期不准,又没什么妊娠反应,直到裤子变小穿不下,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那时候初之都已经快四个月了。
    当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张寒的时候,张寒震撼又矛盾,出于愧疚,他向老师提出分手,希望断绝来往,但这位也不是善茬,意识到自己被玩弄后,上门讨说法。
    李沨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男友劈腿的。
    “我承认,当时我愚蠢,自私,贪心不足,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么多年都没能和初之见面是我活该。”
    李浔抱着胳膊,面无表情地看他:“你都说这是不可饶恕的错误了,现在还在这演什么呢?”
    张寒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接,愣了愣,垂眸不语。
    民警低声说:“实际上他也受到该有的惩罚了。”
    这个惩罚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难以启齿,张寒开不了口,最后还是民警委婉地将实情转达给李浔。
    张寒长期服用药物,导致身体机能下降,某方面功能已经不奏效了。
    李浔险些笑出来。
    这十年里,互联网产业蓬勃发展,张寒完善供应链后,线上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身家翻了百倍不止,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生育,几年前发现妻子有了外遇后,俩人分道扬镳。
    民警将压在手下的一页纸推向李浔:“我们对他进行过一番教育,他现在也意识到自己错误,他的诉求和给你们提供的补偿,都已经写在这张纸上,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再进一步商量。”
    李浔捏着纸张的一角,飞快扫过。
    要求无非就一点,初之的抚养权。
    下边密密麻麻罗列的都是给李浔和李国涛俩人的补偿。
    张寒见他快读完了,小声补了句:“你父亲的情况找工作肯定也不方便,我可以在北京给他提供住所和工作,长期又稳……”
    “你让我爸给你打工啊?”李浔冷笑着,指尖一弹,纸张从他手底下飞出,飘到对面,张寒没来得及镇住,眼看着它如同一片羽毛落到地上。
    “就三十万也好意思拿得出手?”
    张寒弯腰拾起,眉宇间倒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悦:“那你说,你要多少钱,不过分的要求我都能满足。”
    “你真当自己是在演电视剧呢?”
    李浔起身欲走,张寒激动地一拍桌子,几乎要跳起来。
    “她是我女儿!我能把我现在拥有的全部都给她!而你呢?你能给她什么?你将来就不准备组建新的家庭?”
    李浔眼前闪过一张脸,心神一晃。
    张寒继续说:“说白了,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你只能把一部分的精力和感情投入在她身上,假如她长大了,想要出国留学呢?你舍得把小半辈子赚的钱都砸她身上吗?”
    “就算你舍得,她舍得吗?她想要的,终究会因为内疚而不敢张口,但我想,她对我不会,因为她知道我是她父亲,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给她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否认你给了她很多的关爱,把她照顾得很好,但我可以给她更多。”
    但我可以给她更多。
    他选了一个让李浔无力反驳的角度。
    窗外起风了,李浔迷迷瞪瞪地牵着初之,离开派出所,之后完全凭借着本能,开车回到小区。
    月色朦胧,路灯下,李初之踩着李浔的影子走。
    “舅舅,爸爸说开学要带我去北京读书,你同意吗?”
    “同意啊。”
    李初之愉快地笑起来。
    她并不知道两地相隔多远,也不清楚两个家庭间的矛盾与隔阂,更不会明白李浔内心的千愁万绪,于是得寸进尺地问:“那你和爷爷能陪我一起去吗?”
    李浔没法正面回答,低下头,柔声道:“我把你送过去好不好?等放假了我再过去接你。”
    李初之心里门清,努努嘴:“你没办法陪我对吗?要是你不去北京,那我也不去了,我去跟爸爸说。”
    去北京……
    北京。
    其实李浔一听见这两个字,脑海第一闪念不是别的,而是体育总局的训练基地。
    那个让他挥洒汗水与热泪的地方。
    眼前是无际的蔚蓝、宽阔的草坪、数不清的靶位、弓箭。
    超负荷的训练,将时光拉得格外漫长。
    那时候他总是躺在草地上,无限惆怅地想,太累了,实在太累了,等这一场比完,不管拿没拿冠军,都结束吧。
    可事实上,身体却诚实地完成一场又一场比赛。
    离开,是因为老爸的那场意外。
    那天他走得急,什么都没带走,行李装备都是教练和队友帮忙整理了打包寄回来的。
    漫长的治疗期后,他的心理状态就变了,他开始恐惧回到那个地方,那里带给他太多的失望与折磨,他害怕重蹈覆辙。
    不得不说,时光真是一种玄妙的东西,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