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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浸入了流云,屋顶上的小猫蹬了蹬自己的小耳朵。
    正文 这卷到本章就结束啦
    “还真有你们的。”五王爷揣着手蹲在角落里,“你们一早就算好了?”
    裴兰秋:“差不多吧。”
    他看向已然是个废人的孙启和。那人瘫软在地上,口中不断呢喃着“雨竹”,被燕山卫架走。
    “我们那一脉的内劲,须得从幼童练起。”裴兰秋说,“且泉水也不可少。”
    “若是像孙家家主一般,仿佛像是魔头依靠他人内力所练就,经脉会逐渐逆转。虽然一时之内仿佛大成,但也只是在燃烧性命罢了。”
    他说:“若是再以我门纯正内劲注入,便会无法支撑,引得丹田破碎。”
    五王爷磕完手下带来的瓜子:“所以你们那会儿才假意被扔出去?难怪难怪。”
    他站起身吩咐下去,燕山卫的兵士们得了令,前去查处孙府。
    当那些明晃晃的名册与枯骨见了光,在场的许多武者仿佛失魂落魄。那些想要趁乱搜刮点东西的人也暂时歇了心思,只怕出了头,便会被众人打压下去,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
    裴兰秋靠在阴影处的树干上,看着他们忙碌。余光瞥见那道绯红的影子,面具下惨白的嘴角勾了勾。
    他低下头,压下喉头越发明显的腥意,冲不远处的龙华奕点点头,便悄无声息地遁入阴影中。
    五王爷把手里还没露出个瓶盖的药丸塞回去,无奈望天。
    算了,各人有各的活法。
    他回头看向原本裴兰秋看的方向,倒是看到老搭档那藏掖着的宝贝正和孙慕开说着话。
    孙慕开一身沉沉暮色,虽说已经摆脱了孙家的影子,但所经历的仍然像是一道枷锁,重重地扣在他的心头。
    他身后站着那个傀儡。
    “孙兄,她还好么?”
    知晓内情的少年问道。覆云巅虽也有傀儡,但绝非像这具人做就的傀儡一般,从骨子里就透着丝丝诡异。
    孙慕开谈及心上人,原本有些黯淡的眸子里也带了些光亮:“有劳挂怀。新月已不再由父亲控制,我从他房里密室找来秘本解了咒。虽说仍然需要傀儡线控制,但从此……她便不需要再做那些腌臢事了。”
    他说话间,手指微动。身后的女子眼波流转,好似真人,朝着蔺莺时福了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明知这具傀儡已经不是人,蔺莺时却也露出一个笑容。
    孙慕开见状,眼神缓和:“钟先生也已同我说了。虽我孙家从今日起也算是没了,只不过还算有些手段,盛家那边就由我来去周旋便是,不劳蔺兄挂心。”
    蔺莺时道谢。他也不想和那群心里只有药泉的家伙再打交道,累得很。
    孙慕开从袖袋里取出一卷书,递给蔺莺时:“这便是我父亲找到的秘本。”
    封面已经泛黄,上头题字也有些奇特。
    “像是前朝的古字。”
    少年好奇伸手,摸了摸那有些开了线的书脊。触手是冰凉的软和,摸起来不像是纸页,倒像是……
    “是人皮。”孙慕开轻叹道。
    蔺莺时猛地皱眉,指尖收回搓了搓,那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在萦绕着,让人难受。
    “我父亲从魔教手中得到它。”孙慕开显然也是对此不喜,“这上头记载了做人傀儡的方法,邪恶无比。”
    “如若流落出去,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他感慨道,“它留在在下的手中,难以保得住。不若请蔺兄交给五王爷,请燕山卫来处置。”
    蔺莺时摸出一个口袋,拎着书脊开了的线,仿佛拎着什么十恶不赦的东西。少年皱了皱鼻子,飞快地丢进口袋里系紧。
    “孙兄,那魔教……”
    他言有未尽,孙慕开懂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我父亲从来不让我碰这些。”
    青年叹了口气:“他都是吩咐他手底下那些大管事去做。魔教中人最是敏锐不过,那日钟先生被识破,也是因为那日我父亲同那些人设了局。”
    孙启和即使是对儿子也设下防备。那酒楼向来都是女婢服侍,从未有过小厮。裴兰秋去了,便意味着孙慕开存了心思,想着掺一手。
    “不过,也亏得他念着我还是他儿子。”孙慕开扯出一个笑容,“否则,站在这里的怕也是一具傀儡了。”
    蔺莺时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人的肩膀。
    大族和江湖的恩恩怨怨,向来不是他能理解的。
    于是少年准备告辞,去逮他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师兄。
    孙慕开却忙道:“蔺兄留步。”
    蔺莺时乖乖放好蠢蠢欲动的脚尖:“孙兄还有何事?”
    孙慕开迟疑道:“不知……蔺兄,和钟先生关系如何?”
    一阵风吹来,将蔺莺时头顶几根不安分的头发吹成疑问的模样。
    青年迟疑片刻,终于开口:“因妹妹曾经大病不断,我也学得一手不太精妙的岐黄……”
    “之前机缘巧合之下,在下探过钟先生的脉象。”孙慕开叹息,“也不知是否学艺不精。我竟诊出,钟先生似乎活不过一月……”
    他话音未落,眼前少年便像是绯红流云,被风卷得无影无踪。
    龙华奕想了想,还是在院子里找起来。
    好不容易寻到待在角落的裴兰秋,恶狠狠地把药瓶扔给老搭档,冷笑几声:“怎么,还真不要命了?”
    他也懒得理这人乐不乐意了,想上前把那张碍眼的面具撕下来:“得了得了,谁还不知道裴大掌门戴着这玩意,就是为了骗骗你那小宝贝的?”
    裴兰秋靠在墙角,手捂着嘴不停咳嗽:“别拿……他会担心。”
    他咳得仿佛是风中残烛一般,每颤抖一番,便有殷红从他指缝间不住流下。
    龙华奕被那大片大片的红晃得眼花。走上前去,也不管裴兰秋疼不疼,先撕了那张面具,露出一张狰狞而惨白的脸庞——此刻正因为重伤,男人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敲锣打鼓,将人送进他们覆云巅的祖坟。
    裴兰秋:……
    脸色宛若白纸的男人喑哑道:“龙华奕,我只是快死了,不是没痛觉。”
    五王爷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