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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冷,当初就该赶走那只黑心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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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
祈天河清点完道具,挑出几样对付鬼的利器。
走廊里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主管像是收到什么信息匆匆跑回来,皮带都没扣好,差不多是提着裤子进来的。
扫了眼只剩两个活人的部门,他发出鹅似的惨叫声,差点没仰颈昏过去。
后面洗杯子的NPC同事回来,扶住腰把人撑起来,完全在状况外:“您没事吧?”
主管手指颤抖地指着祈天河:“你,你……”
祈天河稍稍朝后靠一些,轻声道:“我们这主管什么时候有了口吃的毛病?”
巫将是个完全没同情心的人,否则也不会想着栽赃白发青年,但他现下真切地觉得NPC可怜。
祈天河弄到了不少道具,正是心情愉悦的时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知后觉没有得到鹦鹉的肯定,以为对方是在休眠,特地知会了一声。
鹦鹉诡异地未在第一时间作出回应,过了会儿才说:“很有想法。”
唇畔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开,桌子忽然微微震动了一下,祈天河放在桌面的手指缩了缩,办公桌上的电话这时响了,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整片办公区域全部是疯狂的响动,声音连成一片,叮铃铃的十分尖锐刺耳。
寂静的大楼仿佛处处是电话铃声的回音,地上残存的血迹犹在,仅剩的两名玩家和NPC各自安静地站在原地,似乎谁也没有去接电话的打算。
主管那双小眼睛聚着的光却不少,毒辣阴沉的目光直刺祈天河,下命令说:“接电话。”
祈天河依言拿起电话。
见状主管反而有些失望。
祈天河很清楚在某些事上没得选择,主管有命令员工做事的权利,先前拿文件也是一样,只要主管张口,就得去做。
“喂。”
电话那头传来刺啦刺啦的异响,好像信号不太好。
“来……十三层……”
“策划部?”祈天河问了一句。
“十三层……快来……”
嘟嘟的冰冷断线声代替沙哑的人声。
祈天河觉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握着话筒陷入沉思,余光瞄见垃圾桶边被搬走尸体遗留下的工作牌,本能地想起意外进电梯的四十七号玩家,顿时和声音的主人联系上。
副本里失踪的玩家大部分都是凶多吉少,潜意识中他也定性对方已经出局,结果却在这个节骨眼上接到四十七号的来电。
“来者不善啊……”祈天河把话筒放好,神情难以捉摸。
鹦鹉:“分情况,也许他是真的已经死了,但因为某种原因,被游戏作为新环节开始的引线。”
副本总不能任由祈天河和巫将你票我我票你,最后宣告游戏结束。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祈天河心里一沉。
四十七号和自己有前怨,少不了一些单独的针对。
主管可没给他过多考虑的时间,恨不得拿扫帚将这个瘟神轰出去:“楼上打电话干什么?”
祈天河说得含糊:“让人去十三层,不过没指定是谁。”
主管直接指着他和巫将:“那就你们两个。”
说罢真的开始赶人,祈天河无奈迈步出去,身后的门重重合上,像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楼道内也做了新的改变。
楼梯间多了一处立牌,上面标注着血字:地滑,暂停使用。
看后祈天河乐了:“这也行?”
巫将也瞧不上这种三流路子,强制人坐电梯的手法过于生硬,不符合他的审美。
意见是一回事,两人听话地掉头往电梯边走,期间巫将瞄着祈天河讥嘲说:“我还以为你会勇往直前挑战规则。”
祈天河摇头:“偶尔钻一钻漏洞就行。”
钻漏洞和头铁硬闯,是两码事。
电梯目前停在一层,两人等了一会儿才等到电梯上来。
无法确定先进或者后进哪一个可能触碰死亡条件,门开后巫将看了他一眼:“一起。”
这一次祈天河没有拒绝,同时走了进去。
门久久闭合不了,电梯内响起超重的警告声,明明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警报声却愈响愈烈,如同有人用喇叭对着耳边扩音。
祈天河拿出一个望远镜似的东西,转着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又换成另外一种鉴鬼仪器……如此一连三四种没发现后,他皱了皱眉:“莫非超载的原因不是鬼?”
巫将面无表情:“可以考虑是你携带得道具过多。”
祈天河平静陈述事实:“你的也不少。”
除非拿出使用,一般不需要的道具都是存放在不知名的空间,通过游戏面板调动使用,如果在这方面做了限制,游戏未免太狗了。
警告声吵得人头疼,祈天河:“要不你先出去?试着依次上。”
少了一个人,电梯依旧在嗡嗡地震动中狂响。
鹦鹉突然发话:“整理不用的道具扔出去。”
祈天河认真思索后摇头:“拒绝净身出户。”
“……”
从容走出电梯,他伸长脖子到窗户外,当看到一条顺着朝上的管道时,心动了。
巫将一眼就看出祈天河想打什么主意,不过当事人很快放弃又退了回来。
十二层过高,防护工作到位他有把握掉不下去,却不敢保证会不会有脏东西在上一层的窗户旁守着,再者巫将也是个不稳定因素。
祈天河打攀爬主意的期间,巫将也试着进了趟电梯,结果显示超重,随手往外扔了几个道具,超重提示音逐渐减弱。
这下可以肯定是在限制道具数量,至于为什么做出这种限制想也知道。
向来是他害人,如今被人连累,巫将一时无话可说。
两人站在电梯口,谁都没开口,被锁起来的办公室门忽然打开,主管探出脑袋吼了一声:“楼上来电话,催你们快点上去!”
祈天河看了眼巫将:“走楼梯。”
这种难度等级的副本里放弃道具和求死无差。
巫将无奈扮演理智的一方:“游戏不会做得太绝,应该只是限制了数量。”
祈天河不屑一顾:“那也只够保底,既然留不住繁多的道具,总该用一下。”
他是头也不回地重新朝楼梯间走,一脚踹掉警告立牌。
祈天河的嚣张有一半是装出来的,目的在于震慑队友,论整体实力巫将在他之上,若是直接在电梯那里留下道具,难保接下来巫将不做更出格的事。
这种方法浮夸却很有用。
面对一个看似疯魔的队友,巫将做事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小心别跟丢。”祈天河双手插在兜里说了句,保持大佬的作派,一步迈入楼梯间。
入眼是一片极致的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