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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沉溺在当时还是少年的祁奕的声线、音色里神魂颠倒, 不知今昔何昔,恍然赴梦。
    有报道称,在某市某路大桥上正准备轻生的白领, 听见的士外放的歌曲, 竟然放弃了跳河。
    有没听过的嗤之以鼻, 这也太扯了,是托吧!
    然而却的的确确兴起了不少人的兴趣,出于好奇听了一段, 从此萧郎是路人。
    后来《幻象》因其独特的治愈能力,被心理医疗组织列入音乐治疗手段,当然这都是后话。
    《幻象》版权被冠皇卡得很死,目前这两亿都是实打实的净销售额,祁奕签的又是不拿钱的合同,知情的负责经理嘴都要咧到天上。
    但陆厉行此时心情并不如下属猜测的那么好——祁奕离家出走了!
    连洛森他们都不带!孤伶伶一个人走了!
    万一遇上私生饭呢?万一碰上不轨的歹徒呢?万一饿了渴着了呢?
    不少曾经策划被打回来的员工本想趁陆总心晴好把策划案通过,没想到迎来是劈头盖脸一通雷霆震怒,一连开了三十几个人!
    听说过赔本发怒的,没听过赚钱还发怒的……
    立时整个冠皇集团上下人人自危。
    但其实陆厉行更恼的人是自个儿,如果不是他把保镖们安排到楼下(单轩旧居),也不至于给祁奕钻了空子,等人都丢了才发现。
    保镖嘛,还是要贴身看护。
    这边暂时不提。
    如今,点评人送给祁奕只有十二个字:
    横空出世,人气爆炸,空前绝后。
    祁奕订的头等舱都不能挡住前赴后继的粉丝,身材高挑画着精致妆的空姐,隔个三五分钟就要敲门询问他要不要喝茶?要不要枕头?要不要小蛋糕?
    祁奕觉得她更想问的是缺不缺人形抱枕。
    好不容易熬到落地,这也是第二回 到石市。祁奕迫不及待突破这摸摸那捏捏,不断揩油的正在热头上的粉丝群,钻进一早就订好网约车。
    车子开动,后面还坠了一串心甘情愿吃尾汽,也要陪着跑的,就为让祁奕回头看她们一眼。
    司机大叔本来专心开着车,听着外面追着一大波人吵吵嚷嚷叫他停车,唬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拉了个抢劫犯,再从内后视窗往后一看,顿时亢奋激动起来。
    “哎,你不是……不是甜甜嘛!”
    “……”祁奕:“甜甜?”
    司机大叔趁着等红灯,转过身,粗壮的双手颤巍巍地毫不怜悯地把衣领一撕,祁奕差点没被里面白t裇上印的自己的头像和一颗大红心给晃瞎。
    “…………………………”
    “甜甜,我喜欢你好久了!”
    所以,谁他妈是甜甜!?
    祁奕眼尾一抽,实在没忍住抚住额。
    他哪里知道自打“甜奕大宝贝”帐号被扒后,小旗帜们已经通通改名为甜甜圈。
    悄悄咪咪起这么个昵称,奕奕他不甜吗?
    ——奕奕是举世无双的甜甜!
    绿灯亮了,车没动,后面有人叭叭叭地鸣笛,司机大叔还维持着迷弟见偶像的情难自抑,探出头向后大喝道,“滚滚滚从边上过!老子还有正事!”
    那辆轿车变道从边上过了,临到擦肩,还探手比了中指。
    司机大叔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涨红着脸盯着祁奕,结结巴巴:“甜甜,你的每首歌我都喜欢,每一首,每一首都超喜欢,我……我现在睡觉都在循环。”
    与此同时,祁奕也注意到车里播放的可不就是自个儿的专辑么!?
    “这件衣服”,司机大叔指指自己的胸口,“厂商一印出来,我就守在门口,抢了两个小时。”
    司机大叔真挚地说,“甜甜,你就是我的信仰,我的光。”
    “………………”日。
    司机大叔欲由未尽,他又想到接祁奕的地点是哪?机场啊!如果能一起吃个饭,不就凭白又能多呆半个多小时?
    “甜甜,刚下飞机吧?吃饭了吗?离着五条街有家网红面馆便宜味道又好。”
    祁奕对于人类的食物等同于尝鲜,一年、一百年不吃都死不了魔。
    司机大叔安利完网红面馆,又开始安利网红厕所串串,祁奕不忍卒听,冰凉凉吐出两个字,“开车。”
    司机大叔恋恋不舍收声,手掌在胸口的图案上摸了摸,这才放在方向盘上,末了还来一句,“甜甜你声音真好听!”
    “…………”操。
    —
    一个半小时后,车停在石市荒祠县小岗村村头。
    司机大叔并没有走的意愿,熄火后还留在原地,从车窗探出个头笑得傻呵呵的:“这里不好打车,我就在这里等你。”
    行吧。
    祁奕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理,懒洋洋打了个呵欠,整整背包大步往村里走。
    自打前不久,一公里外掘出来个元朝古墓,这个平日略显封闭村子,对来来往往的外人已经司空见惯。
    但却也从未见过长成这样的。
    闭塞的村庄总有祖辈流传下来的传说,妖魔艳鬼盘山而踞,每十年到五十年下山掳掠童男童女之类的。
    坐在门坎上浣衣的妇女,抬头一见祁奕,脸刷地就白了,她三步并两步抱起槐树下正数蚂蚁的儿子大步钻回屋内,砰地关上门。
    旁的几户也如此效仿,不过片刻,还欢声笑语的大槐树下就空无一猫,连猫狗都被赶回家了。
    这是把祁奕当成了艳鬼。
    不过……大中午出没的艳鬼?
    祁奕也没放心上,他的整颗心全跑自个儿不见踪影的心上去了。
    因古墓来找村里了解情况的有点多,村长干脆拿木桩在门前弄了个牌子——倒也便宜了祁奕,轻而易举找到人。
    烈日炎炎,瓦屋边有一架葡萄架,架子下绿荫浓浓,紧邻还有一口老井,进边又放着一只竹藤躺椅,布衫草鞋的老村长就躺在躺椅上,手里掌着脸盆大的黄蒲扇,时不时慢腾腾扇一扇。
    祁奕单手撑在篱笆上,翻了进去。
    听见动静,村长挪开盖在脸的蒲扇,“你是谁?”
    倒底是见过世面的,不会把人当成下山觅食的艳鬼。
    不过,横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又多了一重——方言。
    好在祁奕早就想到这种情况,也没废话,上前就按住村长的肩膀,“看着我。”
    见来人一言不发就动手,村长也莫名紧张起来——他又没钱,也没色,这娃图个啥啊!?
    难道是无选择性的报社杀人狂!?
    但紧接着双目相接,他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那种玄奥的感觉是无法用笔墨词汇去形容的,因为创造词汇的人也没亲身体会过。青年仿如有无数无孔不入无形无色的触角穿过感应器,直达神经元,侵入、包裹、抓取……
    老村长的记忆宛如匣子一般向祁奕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