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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师大会又是倒计时,搞的谢蕴比自己当年高考还紧张。正如他所说或者承诺的,那半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家,要不是被谭怡人撞见几次他开视频跟人谈事情,她都要怀疑这个男人在坐吃山空——吃的当然是指谭耀祖留下的遗产。
那天她模拟考试,学校大发慈悲地免去了晚自习,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家,谢蕴穿着身家居服坐在沙发前看书,要不是身上还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她一定觉得自己是早出晚归工作养小白脸的那个。
虽然眼前的“小白脸”年纪有些大,胜在质量好,也不算亏。
随手脱了外套扔下书包,把他面前的那碗切好的水果拿起来就吃,谢蕴眼神沉沉地望过来,被她一个冷眼飞过去。
“你是干什么的?这么闲。”她窝在沙发一角,冷声问他。
谢蕴翻了页书,那书把他整张脸都挡住,闻言给她点了点封面,谭怡人便看到骨节分明的手指触碰到的两个楷体字:釉刻。
下一秒却伸腿给了他一脚,“我刚答了整天的卷纸,回家还让我猜谜?”
“……”被她这一脚踹得莫名,谢蕴不跟她计较,挪动身子靠远了些,“古玩收购。”
“哦,倒卖古董的。”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鱼龙混杂的古玩市场,脚踩染灰拖鞋手盘劣质蜜蜡,一边说话一边剔牙,“您擦眼睛瞧好,这可是缅甸老坑翡翠,三百真不贵。”
开口还是放弃解释,“对。”
她把盘子里的水果吃了个精光,叉子丢进去叮当一声响,再放回茶几上,谢蕴挪开了些眼前的书,旁观全程。
“这个镯子……”她晃了晃左手腕,纤细的腕间挂着抹清透翠绿,“我只戴了一个。”
谢蕴了然,她每天要上学,右手不方便,“嗯。”
想了想又加上句,“另一只收好了,将来可以给你女儿戴。”
她忍不住发笑,勾着嘴角又带着点嘲讽,“你想多了,我讨厌小孩。”
他点头,煞有介事地说:“那你应该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谭怡人反应了几秒他话里的含义,理解过后又伸腿踹了过去,因为谢蕴躲远,她便凑近了些。
男人低声呵止,请求休战,“停。”
她扯了个抱枕靠在沙发里,微不可见地打了个嗝,刚刚一口气吃了太多水果,亟待消化。
旁边又传来他的声音,“谭怡人。”
她应和,“嗯?”
“你刚刚吃水果的叉子,是我用过的。”
“……”
客厅里一时沉默许久,直到谢蕴已经又拿起了书继续看,她却起身穿上拖鞋,转而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手脚并用地招呼上来。
相处大半年,他早摸清楚了她这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臭毛病,放下了书就要拿她,小丫头也留了心眼,立马踩着拖鞋踢踏着跑上了楼,逃亡一般头也不回。
他打算穿鞋追上去,却发现自己的那双男士拖鞋已经不见,目之所及只有她的那双,小而窄,自己怎么也穿不下……
只能转身对着楼梯喊了句:“谭怡人,我等你考试成绩下来。”
魔星,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词。
谭怡人成绩差得太多,早先谭耀祖又放养且娇惯,从不严厉督促她学习。谢蕴来后,从两人真正熟识开始,她才算拿出了些学习的诚意,那也是高三上学期结束后的事了。
她这所高中是当年谭耀祖花了钱给送进去的,成绩优异的学生数不胜数,最后那个学期她课程堆得很满,家教接连往家里来,成绩却还是中下游飘荡,谢蕴总觉得她没彻底学进去,又忍不住反驳自己,也许她真的只是如谭耀祖一样有些平庸呢。
这么一想,有些话就咽了回去,让家里的阿姨常给她坐些爱吃的东西,成绩这回事还是别过分在意。
但那半年每天晚上二楼走廊的灯,都是他看着谭怡人房间归为黑暗后关的。
入夏前的一天,当时已经很晚了,日期越来越接近高考,满城的考生都在紧张状态。他不知道多少次推开自己的门,看她房门下面的那一条缝隙仍旧没有变暗,再确定手腕上的表走到了凌晨一点。
谢蕴站在她门前,想着小丫头是不是忘记关灯,便直接开门进去。第一眼下意识地往她的书桌那看,椅子上空荡荡的,第二眼才发现房间空地的那块地毯上放着张小桌子,桌面上趴着个人,正坐在地上。
可不正是谭怡人。
他还以为听到的啜泣声是幻觉,她一抬头看过来才发现不是。
小丫头哭了,哭相惨烈,平时那张过度冷淡的臭脸终于崩塌,她要短暂做会儿正常少女。
谢蕴坐在她旁边,生涩又生硬地问:“怎么了?”
她埋头,语气无礼又蛮横,“你凶什么?”
“……我凶你了?”
“傻逼。”
威风着骂完这句又委屈兮兮地抽了下鼻涕,谢蕴忍住了要收拾她的劲儿,大掌覆上她的头,她头发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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