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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世上怎么有人比这果皮还厚脸?”
    梁冯当然不懂我的遭遇,正要摆倾听姿态,大门突然被人敲动。
    她看了眼忙着洗碗的张妈:“警卫没拦,肯定是我爸那些杂事上门。”
    她大步跨到玄关,一把拧开大门:“诶?成陟哥?”
    我心跳上提,下意识转头,隔老远看成陟脱了军帽,做着别扭的西方礼仪:“梁舒在吗?”
    虽然看不清脸,可听他堆满笑意的嗓音,我几乎能想象出他那不正经的笑容。
    我怒气又蹿上头,梁冯左瞅瞅右瞅瞅,终于瞅明白了:“成陟哥,我觉得,你是个挺厉害的人物。”
    “啊?为什么?”
    “我表姐,她一直是这样。”梁冯故作深沉,“现在是这样。”她绷直了脸,两只手抵在嘴角下拉。
    成陟声音听着变了调:“谁欺负她啦?”
    梁冯虚抹额头:“你看不出来啊?你可把我表姐惹气了,人刚才还给我哭诉呢!”
    “谁哭啦!胡说八道!”我扬声反驳,梁冯摊手:“这不是得夸大嘛,不然罪魁祸首怎么反省?”
    我蹿身起来,见成陟迅速接近,扭头就往楼梯跑,成陟一把拉住了我。
    梁冯拽上刚出厨房的张妈,又退进厨房。
    我梗着脖子不肯转脸,成陟高大的影子投在楼梯上,一层层锯齿般蔓延。他嗓音带笑:“我惹你啦?”
    我不耐烦地扭手,成陟虽笑着,力气却没小:“你同我说,我道歉。”
    我牙齿轻咬,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和你没什么讲的。”成陟依旧语气戏谑:“请梁医生讲讲,不然我怎么改正?”
    我不说话,他自觉收敛了笑容:“真的生气啊?那…那个纸条,你看了吗?”
    我扯回胳膊:“没看,扔了。”说完,我重重踏上了楼梯,将他的影子踩在脚下。那黑乎乎的影子一直没动,直到我不自主从楼上窥探,他才转身离开。
    *
    我以为他大概不会再来了,在医院时,我会揣着一点点见面的念头,从窗户张望。好歹他是舅舅的得力干将,又很得舅妈青眼,我昨晚实在做得不太体面,该找个机会表达表达歉意。
    就这样过了一天,临近下班,我换回深蓝大衣从病房经过时,瞥见一个笔挺的军绿色背影。
    他杵在老太太床前,不知说了什么,老太太笑着摆手,余光见我愣了愣,正要开口,我却做贼心虚似的往楼下跑去。
    街道人来人往,不打仗时,长沙城总展示着它蓬勃的生气,就像…身后发动机般吵闹。
    摩托声一直慢悠悠黏着,我听得又气又笑,忍不住突然停下。
    成陟慌乱地转向,把手堪堪擦过我臂膀,他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捏了急刹:“怎么样?没事吧?”
    我站他坐,也只高了个脑袋,勉勉强强压他气势:“我没事,你有事?”
    街上行人偷偷探究我们,我面皮薄,不像他堪比轮胎又厚又耐磨,迎着各色目光也能眼底含笑。
    我知道自己气势输了,转身又要逃,成陟抓住我的衣袖:“我有事。”
    我急声说:“有事快说。”我感觉脸热得要烧起,就盼着速战速决,成陟偏不,硬拽着我不说话也不撒手。
    我更急了:“我生气了。”
    他终于松手,“对不起啊,我不知道给你惹了麻烦。你应该告诉我的,这样我就就能早点面对过错,不用托人到处打听。”
    我舔过下唇:“你这人,道歉还要折腾苦主?”
    成陟跨步下车,脱帽郑重鞠了个躬:“对不起,我向梁舒小姐正式道歉。”
    他这个鞠躬太惹人注目,我怀疑他才是生气的那个,上赶着给我添乱。可上次我已经拂了他的面子,何况他还救过我两次,只好敷衍应几句后,脚底抹油般跑路了。
    *
    这次以后,成陟有点得寸进尺。
    每每我下班,他总能在院门口等候。那些穿着白衣的医生护士从身旁擦过,他一身军绿,又凭借身高和样貌,在人群格外醒目。
    周围男男女女无不侧目,几个年轻的小护士窃窃私语。他抻长脖子,手指顶上下滑的军帽,在往来人流中搜寻我的踪迹。
    当我对上他的视线,我就知道,他又要跟随一路了。
    十一月的长沙格外寒冷,我缩着脖子疾步快走,余光习惯性搜寻那抹恼人的绿色,今日却未见。
    我拐过大门石柱,成陟突然冒出,往我怀里塞来热乎乎的东西,闻着还带香气。
    透过红薯的蒸汽,成陟笑得暖意融融:“热着呢,刚出锅的,特地选了最红的。”
    我暖得一哆嗦,成陟眼神含义不明,盯得我发怵:“干嘛?”他清了清嗓子:“我觉得希里夫不是真的喜欢凯瑟琳。”
    他的话题突如其来,我差点没转弯:“你…你说的是希斯克利夫?”
    成陟张了张嘴:“哦…哦!那个…外国人的名字太长了,我就粗略记记。”